用素樸的文字書寫心聲

——蔡靜波散文小議

 

作者：鐘海波

 

蔡靜波是著名唐宋文學專家霍松林先生的得意門生。他秉承先生理念，將研究與創作并重，其學術成果豐富，創作成績也令人矚目。他曾先后在《喜劇世界》《陜西人口報》《延河》等報刊發表小說、散文、詩歌、通訊等作品30余篇，散文集《雨中漫步》《齋中漫語》2部。在蔡靜波的文學活動中，散文成就更加突出。細品他的散文，如飲老酒，味道醇厚。綜觀其散文特點如下。

一、主題集中。蘇聯作家K·巴烏斯托夫斯基在《金薔薇》中說：每一個剎那，每一個偶然投來的字眼和流盼，每一個深邃的或者戲謔的思想…都是金粉的微粒…文學工作者，用幾十年的時間來尋覓它們……這些無數的細沙，不知不覺地給自己收集著，溶成合金，然后再用這種合金來鍛成自己的金薔薇——文學作品。蔡靜波是生活的有心人，他敏感而多思，登山則情滿山，觀海則意溢于海。他把生活中的細小感悟、感懷、感想收集起來，錙銖累積，集腋成裘，集成幾本散文。概括地講，他的散文表現“三感”主題，即：感恩生活、感謝恩人、感悟人生。作者說：“我用筆表達自己對父母、對師長、對親友以及對生活中曾給予自己幫助的所有貴人的感謝、感恩和感念，同時期望自己庸常的人生經訓能給自己的后輩晚生以啟迪，使他們懂艱辛，知感恩，謹言慎行，少走人生彎路而已。”他的散文表達了對所有有恩與他的親人、朋友、領導的感激之情。《楊校長》一文寫道：“楊校長……之于我，是領導，是長輩，有恩于我，我自然心存感激。但他沒有受過我一條煙，一餐飯，我唯一能報答他的就是暗下決心并付諸實踐：好好學習，努力工作。”散文寫來情真意切，完全是作者的真情流露。《慎言》一文談處世哲學，他提醒人們說話應當小心謹慎。散文言之諄諄，文中寫道：“我們……說話辦事還是要審時度勢，既要考慮說話的積極效果，也要考慮說話的消極效果。對自己想說的話，要三思；對別人的話，要辨別。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至少不要稀里糊涂當了別人的傳話筒。此所謂話到嘴邊留三分。有時候還是不說好。沉默是金么。”他的話發人深省，啟人深思。蔡靜波的散文傳遞正能量，給人教育啟迪，也感染，感動人，鼓舞人。

二、語言平易。渭南是唐代大詩人白居易的故里。他在詩中多次提及渭南，表達了對這片土地的深厚情感。白居易的詩歌創作反對晦澀深奧，提倡平易近人。他寫詩是從平民百姓的角度出發，內容和形式都貼近大眾，特別是語言十分淺顯。每有詩作寫出，他先要讀給鄉村老嫗聽，老嫗說懂了他才定稿。蔡靜波是渭南人，他又是唐宋文學專家，他受白居易文學理念的影響不言而喻。他在散文創作上也追求“老嫗能解”的白居易式的平易、大眾化風格。仁義之人，其言藹如。讀他的散文，你會感到一種圍爐夜話，與老友談天的韻味，親切、溫馨。《投師霍門》寫道：“我是2003年考人著名文藝理論家、中國古典文學專家、著名詩人、著名書法家——陜西師范大學霍松林教授門下，師從先生攻讀博士學位的。報考前，按照傳說，考生先要通過熟人和導師聯系一下，看導師是否已有初步內定人選。而我，怕考不上被人笑話，因此也沒找熟人介紹，就自己冒昧地給先生寫了一封信，簡要介紹了自己的情況，說我想報考他的博士研究生。沒想到不到兩個星期，先生居然給我回了信”，該文娓娓道來，語言樸素，如拉家常。

三、文風淳樸。道家追求樸素自然之美、虛靜沖淡之美。老子有“大巧若拙”的美學思想，他講的“拙”，不意味著藝術技巧和藝術效果的拙笨，而是表達真實和簡單的本質，追求內在自然、樸實的美學效果，“巧中藏拙“，“拙中有巧”，力求達到簡單、天真的美。道家美學思想對中國美學影響深遠。現代作家巴金就追求一種樸素、自然的藝術，使屬于藝術形式方面的東西不作為獨立存在外加在藝術作品中，它通常溶化在作品所要表現的內容之中，猶如水中之鹽，有味而無形。蔡靜波散文在藝術形式上追求一種自然天成，返樸歸真的境地，使作品達到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境界。其散文自然而然，行所當行，止于不可不止。《渭南小橋》寫道：“渭南小橋，分南北兩座，均東西方向，俱坐落在渭南老城街西頭南北流向的沋河之上。南小橋以通車為主，是310國道的過境線；北小橋以人行為主，是連接渭南新城與老城的必經之道。傳統上渭南人所說的小橋，是指北小橋。小橋，是傳統的石拱橋，由幾個拱形的橋墩上下相疊而成。橋面不寬，兩側有稍高于中間的人行道，中間雖然也能過車，但一般也就兩個小車相互能避開的距離。”這段文字體現天然渾成的美。從表層來看，蔡靜波散文似乎不講技巧，不事雕飾，其實，他散文在結構布局上還是下了工夫的，其散文內在的邏輯十分嚴密，思辨性很強，對情感的表達十分到位，對問題的思考頗為全面。                                                    

蔡靜波是知名學者，因有深厚的修養做支撐，其散文有品味，境界高，樸素之中不失典雅。他的作品寫出人情與世態，表現了豐富的主題，并且在美學方面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蔡靜波的散文在陜西文學中有一定的地位。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