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初心,重走我半個多世紀的詩歌之路
張玉太/文
真的是“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六十年前的處女作找見了,找見了!令我欣慰,令我激動,古代詞人名篇中的意境被我真切地感受到了!
歲月是神奇的,它似乎有靈感,有溫度。就在前不久,六十年前的一九五五年,我剛進工廠實習時寫的一首小詩《明天我就進車間啦》,刊發在《北京日報》的副刊上,那份剪報,近日居然從一疊疊舊書里找到了!穿越時光隧道,恍如老友重逢一般,我的心頓覺十分欣慰。看著那發黃發脆的剪報,我不敢大動,生怕它灰飛煙滅。捧在手里看著它,我的兩眼濕潤了,模糊了,仿佛看到了我的一段遙遠的發了黃的歷史。這是我的古董,我的出土文物啊。
原中宣部副部長、中國作協黨組書記翟泰豐同志獲悉后,也致函祝賀,并表示“甚喜”,還鼓勵性地送我一句溢美之辭——“詩壇老帥也”。謝謝泰豐同志的美意,然而,“老”是真的,“帥”卻愧不敢當。
望著那頁剪報,我的思緒漸漸陷入遙遠而美好的回憶之中。想起這半個多世紀我對詩的癡迷和夢想。
記得我小時候,剛帶上紅領巾,就寫出了這樣的詩句:
我戴的紅領巾
是從國旗上飄下來的
正好飄在我的肩頭
我興奮,我挺起了胸膛
于是,我扛起了我的祖國
一九五五年,我入廠實習,當時還是個還未成熟的少年,被火熱的時代激情所激勵,一夜間就提筆成詩,寫出我的處女作,展示的舞臺竟然是很有影響的《北京日報》,這讓我怎能不興奮呢!編輯部對我這個無名小卒的作品很在意,他們細心編排并配了一幅很有意境的工廠夜景圖,畫面中,樓上的一扇窗里一個青年探出半個身子在張望——啊,那青年不就是我嗎?是的,是的。他們還把我的小詩書寫成娟秀的行書,放在圖畫中央。如此用心良苦的編排,令我十分感動。今天,讓時光倒流,我要向那些可敬的編輯們致一聲遲到的問候:謝謝了,愿你們幸福安寧!
記得還在初中時,我們的日本記中記錄著我曾經的激情和夢想,那里面有奧斯特洛夫斯基筆下主人公保爾•柯察金的“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當你回首往事……”有馬雅柯夫斯基的“讓革命騎上快馬,前進”,有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騙了你”,有海涅的“星星邁著金腳漫步”,還有“紅莓花兒開,喀秋莎”,有何其芳的“生活是海洋”,當然,還有聞捷的“吐魯番情歌”。
那個年代的文學青年,很單純,很執著,關心政治,關心國內外大事,看到身邊的一切事物都是光明的,向上的,美好的。經常有感而發,寫成詩文,都有很強的發表欲,差不多每個單位都有文學小組,經常把習作發在墻報,或在黑板報上投稿,或在晚會上朗誦。我所在的工廠,即現在的北京印鈔廠,當時為保密廠,文學氛圍很濃厚。那時,同為工人的高占祥及李學鰲,在文壇上都已小有名氣。我受他們影響很大,經常靈感襲來,廢寢忘食,匆匆記下稍縱即逝的靈光。我閱讀的作品大都是詩歌。有一次車間班長微笑地問我,你為什么每天搶先拿到報紙都先看副刊,為什么不先看第一版呢?我只能莞爾一笑。我發現,一旦愛上詩,就愛上了生活,心緒都熱情奔放。記得每次帶上自己的習作,騎車從白紙坊工廠到長安街市文化宮青年文學創作組參加活動,習慣了在自行車上構思寫詩,或背誦那些令我感動的詩章。
經常背誦的有詩人邵燕祥的:
收拾停當我的行裝,
馬上要登程去遠方,
親愛的朋友送我,
告別天安門廣場
……
還有公劉的《五一節夜晚》:
天安門前,
焰火像一千只孔雀開屏,
空中是朵朵云煙,
地上是人海燈山,
數不盡的衣衫發辮,
被歌聲吹得團團旋轉
整個世界在陽光上觀看
中國在笑! 中國在舞!中國在狂歡
……
現在看來,我就是在這樣的時代,這樣的環境里,自覺不自覺地愛上了詩歌,走上了詩歌創作之路。
有一次,我在火車站上看到很多集裝箱,大約是支援友好國家的物資吧,集裝箱上蓋有撐開的大紅傘和高腳的玻璃杯,于是我就寫這樣的詩句:
我們團結在大紅傘下
歌唱友誼
我們共同為世界和平
高高舉起了酒杯
后來,我才知道人家的用意是防雨和防震的,我自己也暗笑:自己對詩已經“走火入魔”了。今天看來,當時的我是傻傻的,萌萌的,但我是真誠的,隨時隨地都在詩心蕩漾,捕捉靈感和詩意。
我的處女作發表之后,又在《北京日報》上發了兩首詩。其一是《我幻想過當個畫家》:
……
七年以后 七年以后啊
我要買架最新的照相機
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早晨
拍一張工廠的彩色照
我要驕傲的大聲呼喚
我也是其中的一位畫家
這首詩反映了我渴望投入到火熱的斗爭中去,又詩意地燃燒自己。
還有一首是《營火燒起來了》,在這首詩中,我描繪的是那年私營工商業完成了社會主義改造,晚上我們在廣場上舉辦篝火晚會的歡騰場面。
記得還有那年青年團更名為共青團了,我也寫了一首詩在會上朗誦:
共青團站在一個新的高度
向青年團告別 揮手!
向前進 共產主義的曙光就在前頭
由于那個火熱時代的感召,我寫了一些帶有明顯時代標記的習作。如有一年,全國正號召“超英趕美”,于是我就寫了《致一位車工姑娘》:
姑娘有些靦腆 姑娘有些臉紅
車床就是她的棗紅馬啊
你看她正鞭打著輕騎趕路
超英趕美 日夜兼程
后來,那年大煉鋼鐵,大放“衛星”,我國已取得了1070萬噸的好成績,我也很激動,隨即寫了一首很直白的政治抒情詩,最后兩句是:
我們把1070的衛星拋向天際,
全世界的眼睛都轉向了東方
這首詩真實地表現了我那種為國驕傲、為國自豪的心情。
現在看來,那時候我寫的詩,有些太政治,太單一,但那是時代的需要,時代的吶喊,也是時代的局限。我很珍惜我這段真切的經歷。
那以后,我曾到醫院工作過,其間耳聞目睹,不免觸景生情,于是寫下《醫院情思》二首,發表在《北京日報》上。一首是《體溫計》:
純潔、透明、晶瑩,
一條紅線貫穿著生命,
對誰都一樣直抒真情。
熱,就是熱,冷,就是冷。
另一首是《無影燈》:
蓄滿了太陽的光輝,
無私地奉獻光明,
盡管面前會有迷亂,
休想出現一條陰影。
真不愧是太陽的兒子,
辛勤地創造,
莊嚴地勞動!
這兩首詩我謳歌了真誠、正直和無私奉獻精神。
一九九三年一月十五日,我在《北京晚報》發表了組詩《龍慶峽拾趣》,其中有一首《江中仰望》:
懸崖百丈入云端
書記潑墨掛山巔
爭猜三字怎雕刻
自古人民寫江山
還有一首《金剛寺前石僧》:
水邊禪坐幾百年
紅男綠女撞眼簾
借問為何不下海
不求官位不貪錢
這兩首詩里,我意在表現歷史是人民寫的,江山是人民打造的。在那個風風火火的年代,人人都想有生財之道,都想去當時代的弄潮兒。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些年,我經常參加詩歌萬里行的采風活動,留下一些我自己比較滿意的作品。
記得那年春節前,我們去四川蒼溪采風,我寫了組詩《蒼溪梨花》,其中有一首《那一幅橫空出世的標語》:
忽見橫空出世的標語
——“歡迎在外打拼歸來的蒼溪人”
標語紛至沓來 目不暇給
一幅幅閃過 步步如登天梯
多么溫暖樸素的情懷
令人淚噙雙眼 激動不已
是的 兒行千里母擔憂
今天 歸心似箭的兒女
就要見到了母親
我的耳畔瞬間浮起《故鄉的云》
歌星費翔那深情而憂郁的旋律
我 一個多悉善感的詩人
要哭了
這就是博大的母愛的力量啊
我們還沒有走到終點,我就含著眼淚寫完了這首詩歌。
二〇一三年三月北京霧霾肆虐,我隨同詩人們去廣東三角鎮采風,寫詩與植樹,詩的最后幾句是:
詩人們啊,
假如我們寫的詩,
總是扭捏作態,無關痛癢,
那真不如在大地上,
多種幾棵年輕的白楊。
那是立體的詩行,
那是指向霧霾的匕首和投槍。
還有,那年我們去新疆采風,我寫了《南疆詩草》組詩,寫了西域風情的深厚蒼茫,寫了神秘的駱駝客,寫了庫爾勒的環衛女工,寫了喀什的可愛的孩子,寫了庫車的傳奇般的生物胡楊,組詩刊登在《詩刊》上。
我們去海寧徐志摩故鄉。對徐志摩的詩,我情有獨鐘,在那里,我寫了《康橋賦》,發表于《山西文學》上。在《康橋賦》一詩中,我不無深情地寫道:
再別康橋
卻無法告別徐志摩
徐志摩用文字疊著夢想,
飛過蒼茫,
一首風情萬種的小詩,
多少戀人為之傾倒,
一座圣潔的紀念碑,
在多少人的心里,
矗立了近一個世紀。
二〇一三年去酒都宜賓,寫了《在宜賓——曲水流殤》,為酒都吟唱。
二〇一五年去貴州,寫了組詩《徜徉在茅臺鎮的愉快時光》,為另一酒都傳神寫照。
去上海采風,寫了組詩《詩鄉顧村行》,為小村風物人情畫像。
四次去佛山采風,過臘八節,分別寫了《速寫佛山》、《禪城短笛》、《約會春天的玫瑰》、《去佛山趕集》,深情的詩句與佛山的靈氣匯融一體。
去東北清源縣采風,我寫了《清原小唱》,描畫山村美景,記錄激浪中漂流的快樂與舒暢。
令我記憶尤深是二〇一五年去黑龍江肇東采風,在那里,我靈感突發,產生了奇妙的聯想,寫了一首《肇東,好一顆誘人的美人痣》,結尾處油然迸發了這樣的詩句:
如果把黑龍江喻為美麗的貴婦人
那么肇東 你就是貴婦臉上的美人痣
動人 嫵媚 妖嬈
撩撥了我的楚楚情腸
此后,聽說一位市領導很欣賞這首詩,將它放在了市政府的官方網上,令我感動,令我欣慰。
我們去云南楚雄采風,我寫了組詩,其中,《楚雄 詩歌王國里的太陽》一詩寫道:
只要吸一口楚雄空氣
就能呼出你新鮮的詩行
楚雄的山水,讓你
走三步,與詩神繆斯撞個滿懷
走五步,靈感火花就迸出心房
我在詩中表現的是楚雄的渾厚、深邃和美麗。
特別要說的是,那年參加青海國際詩人節,古老的塔爾寺,掛在天上的青海湖,匯成黃色海洋的油菜花,都叫我久久難忘,我激情難抑,寫了組詩《青海組曲》,包括《青海湖》、《我就在那遙遠的地方》、《塔爾寺斷想》、《黃河魂的故鄉》。組詩發表在《青海日報》上。其中,《我就在那遙遠的地方》一首被《詩刊》轉載。
我還寫有歌頌公安戰線的詩章《月色110》,比較偏愛其中的四句:
一半是金戈鐵馬
一半是清幽朦朧
相反相成的意境
美在深邃,美在哲理
我曾寫了《圓明園的昨天和今天》:
穿行在圓明園的昨天和今天,
舉目四望,風景這邊獨好。
游人如織,湖光瀲滟,
一彎彎小橋如彩虹臥波。
慵懶的垂柳懷抱著睡蓮,
藍天映襯出少女的倩影。
汩汩噴泉,飛濺一串串詩的靈感
……
另有一首《詩人和春天》,被許多詩友所喜愛:
春天 在白雪的屋檐下
像睡美人般美麗而寧靜
詩人輕聲歌唱
春天睜開瑩亮的雙眸
……
假若沒有春天
詩人就會不修邊幅
失了靈感 啞了歌喉
……
哦 詩人和春天
就像一條藤蔓串起的歲月
蜿蜒中的默契
春天給詩人靈感
詩人給春天溫柔
該詩在《北京晚報》發表后,幾家報紙轉載,三位書法家為我潑墨,送我珍藏。
詩中那個鐘情于春天的“詩人”,其實就是我的“夫子自道”。我早年接受的是革命理想與情懷的教育和熏染,心里裝著的是陽光,因而,我寫詩,更多的是歌頌,為時代、為人民、為生活、為祖國、為春天而放歌。半個多世紀以來,我的詩歌主流就是這樣,重在關注國是民情,并且至今此情未改。
在那次汶川地震后,我寫了一首政治性很強的短詩,題目是《黨在崗位上》:
我在電視機前,
淚水總是模糊我的眼睛,
好像看到人民、祖國和黨,
重疊到了一起,
啊,黨在崗位上
……
該詩發表在《詩刊》上,語句雖直白,但,我覺得,彼時,它能代表當時許多人的共同心聲,這也許是打動《詩刊》編者的原因吧。
我還為母校寫有二百多行的長詩《聽我說,我親愛的母校》,反映我對母校——河北金融學院的憶念、感恩和贊美之情。校慶專刊占了一版,校慶晚會上集體朗頌,那些贊美母校的動人詩句,令臺下好多人為之動容。
一次,我們一行詩友到二炮工程學院采風,我為此寫了組詩,其中的《我凝視一枚校徽》,我寫道:
綠色托起火箭與谷穗,
令我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戰爭——和平,
如此巧妙的,交匯于方寸之地。
神舟的凱歌在這兒回響,
田野的歡笑在這兒凝聚,
祖國的神經被你牽動,
十三億目光向你敬禮。
我似乎聽到了火箭的呼嘯,
我似乎聞到了谷穗的馨香。
我的心底,一瞬間,
涌起翠綠翠綠的詩意。
面對導彈,我想說,
你多像一支雪亮的長劍,
那么質樸,又那么忠誠;
那么威武,卻又那么平凡……
該詩發在二〇〇六年八月二十六日《火箭兵報》上,它抒寫出了我發自內心的軍營情思,可以說,字里行間
另外,給中國詩歌學會責編了十多套《中國詩人叢書》,同時也責編了《拿來文叢》十套。
我還為我的故鄉元氏縣文學的春天揭開了面紗,幫助五位作者出版詩集,為故鄉生氣勃勃、郁郁蔥蔥的文學園地增添春色。還令我高興的是,又為河北的“詩上莊”三位“莊主”責編了十本詩集,構成了一道詩歌好風景。
回首平生,心潮難抑;為了詩,我竭盡心力,亦收獲不菲。幾十年間,我曾為二百多位詩人出版了詩集,為他們寫下數不清的詩評和詩序,在這些文字中,我努力地呼吁貼近生活,貼近人民,貼近時代,這是勵人之聲,也是自勉之辭。責編《賀敬之文集》,我寫了《我心目中的詩人賀敬之》,此外還責編了《魯藜詩文集》、《呂劍詩鈔》、《柏楊傳》、《詩人蔡其矯》、《翟泰豐文集》、李瑛的《傾訴》》,主編了《朱子奇詩創作評論選》等名家著作,同時,為這些詩人喜做嫁衣,寫序推介、品評剖析,奔忙之間,樂在其中。在責編完三百多位詩人為紀念臧克家所寫的評論集后,我用詩的形式寫了編后隨想《這是一座非人工的紀念碑》,后轉發在《文藝報》上,我寫此詩時,情感是真實的,抒寫是客觀的,那里面充滿著對一個老詩人的由衷敬意。我的贊美延安時期老詩人朱子奇的百行長詩《獻給詩人的花環》,該詩曾兩次在《文藝報》上刊發,原中宣部副部長、作協黨組書記翟泰豐同志為此寫專文《絢麗芬芳的編輯浪花》,配發在《文藝報》上,引起廣泛而良好的影響。我為六卷本《翟泰豐文集》寫了六千多字的序言《誰持彩練當空舞》,運用了詩的語言和形象的比喻,受到讀者稱贊,此文被《光明日報》、《作家文摘》轉載。我應邀為著名作家黃亞洲的文集《梅花碑》寫了序言《無心插柳柳成蔭》,被《文藝報》轉發。曾為著名詩人柯巖主編的詩歌選編《與史同在》撰寫評介文章《讀詩多讀這樣的詩》,被多家報刊轉載。我為山西作家張不代的長篇小說《草莽》所寫的編輯手記《科學發展觀的形象詮釋》,刊發于黨中央的理論刊物《求是》雜志二〇〇八年第六期,此文后被轉載于社科院的《馬克思主義文摘》文藝評論欄第五期,之后又被《文藝報》二〇〇八年十二月二十日改題為《作家應該走在時代的前沿》,予以刊載,受到廣泛關注和好評。一次,出版社邀請來京開會的著名家舉辦組稿會,我主動邀請了八十年代風靡一時的《風流歌》的作者紀宇,將他的兩萬多行的長詩《二十世紀詩典》作為本版書出版,我為此寫了編輯手記《賞詩讀史兩相宜》,發表在二〇〇一年七月二十八日《文藝報》及《中國詩人報》二〇〇一年八月二十日。紀宇很驚訝,也很感動,我說我相信你的詩,我相信你詩的影響力,作家出版社應為政治抒情詩留下一席之地。我為著名詩人李發模的詩集《這個世界與我》所作書序《詩品和酒品的雙重魅力》,贊美了李發模詩的哲理性和人性美。在詩人吉狄馬加長詩《我,雪豹》的研討會上,發表感言《一部宏大的追問人類靈魂的交響曲》,受到與會者和讀者的首肯。多年來,我的作品散見于《光明日報》、《人民日報》、《文藝報》、《作家文摘》、《北京日報》、《解放軍報》、《北京晚報》、《詩刊》、《星星》等報刊。我一貫認為,為他人獻詩點贊、寫序傳揚,是榮幸、是滿足,也是喜悅。
我一貫主張詩歌要堅持主旋律,弘揚正能量,我以為這是詩人的天職。這些年,有感于詩壇的種種發人深思的現狀,憂慮之余,也做過一些思考與梳理,這些,或許對詩歌創作不無益處。
詩是真善美的鼓號聲,詩是天人和諧的潤滑劑,詩是人類歷史前進的助推器。而詩人,正是這些神圣使命的代言人和踐行者。
詩歌是美麗而不朽的;詩人是光榮而神圣的。讓我們為有詩人這一稱號而自豪!
詩,是我人生中最為美好的珍藏品,在詩的長長的旅途上,我彈奏著心曲,我開辟著路徑。我打磨著我的詩學觀,我修飾著為他人所作的每一件嫁衣。我的心中時刻裝著——生活,人民,時代,祖國,還有美。
在此,我愿意帶著我初戀般的情懷,再深情地誦讀一遍六十年前的那首詩最后幾句:
天上的星星啊,
你眨什么眼?
你以為我還是幼稚的孩子嗎?
明天我就進車間嘍!
我非常感謝六十年前年《北京日報》發表我的這首小詩《明天我就要進車間啦》,雖然幼稚單純,但卻表達了我學詩的方向,我的初心,我的理想。一路行來,我為了詩,不離不棄;我因為詩,無怨無悔。我欣慰,我的詩一直在呼喚美好,不忘初心,不忘自己手中這支筆的社會使命和擔當。而這,也是我半個多世紀以來一直秉承的詩歌觀。
我以為,在詩歌的王國里,我不是優雅的白領,我力爭去做好一個藍領的工匠,我愿意為詩歌大廈添磚多瓦,寫詩,編詩,評詩,辛勤忙碌。
帶著欣慰,帶著激動,也帶著我不變的那份情懷,今天,我重又清點了我的所愛,再次彈撥了我曾有的心曲,重走一回半個多世紀的詩歌之路,梳理一遍我埋藏在心中的對詩、對人生、對祖國的熱愛和迷戀。
這個世界,因為有了詩,生活才變得這么溫馨、明凈、美好!
2017年3月30日
翟泰豐同志給張玉太的復函




玉太同志:1月21日來信已拜讀,甚喜。你真的成了大家。評論、詩歌、詩論、詩集、序跋…而且是老詩人,1955年發處女作至今長達62年,詩壇老帥也。更喜人的是,在《一枝紅杏出墻來》你評析了《封龍聯韻》,又涉于對聯,走進合偶對韻之詩吟。謝謝你送來諸詩人之詩集,你為李發模寫詩序《這個世界與我》,寫的很好,但未發現他的詩眼,詩魂。我讀了《李發模詩文全集》六卷,(我已讀完五卷)。全然領略了他詩作深邃之哲理,全集以詩人之崇高情操,為我國詩歌史留下來一部詩人之詩史。他的詩走過的腳印,人生的情感史,你可從中讀到苦辣酸甜中人生的哲理。喜樂悲哀,苦與辣、坎坷與曲折,這是人生的辯證法,人生之理,盡在其中。發模發覺了這哲理,以詩而吟,格外動情。我本打算寫篇評論,諸事纏身,未及動筆。你在序文中讀到了這些,到對他詩中人曰不可欺。歷史、社會,當然是在坎坷中發展的。然,人的脊梁不可彎曲,最終人還是要自然一布衣,不要問這個世界怎么了,(因為這個世界總是會日夜公轉的),要多問你的靈魂怎么啦?說的多了,無需再贅述 謹祝
春節闔家歡樂
翟泰豐
2017.1.24

明天我就進車間啦
國營某廠工人 張帆
明天我就進車間啦!
我怎能安然地入睡,
星,為什么還不落?
夜,為什么這樣長?
我輕輕地推開窗門,
看看我們工廠的夜景——
天空閃爍著繁星,
地上是燈火的海洋。
機器隆隆地歌唱,
煙囪噴著黑煙,
啊!這一片轟響的工房,
哪一個是我的車間?
是那一幢高樓嗎?
也許是那裝有藍燈的地方,
不管在哪個車間,
反正是一樣生產。
明天我就進車間啦!
我怎能不高興——
社會主義的金色花園,
我將親手把它灌溉,
社會主義的輝煌大廈,
我將親手為它添泥砌磚。
三門峽水庫的閘門上,
要加我的一顆螺絲釘。
在解放臺灣的槍膛里,
要裝我的一顆子彈。
啊!天上的星星,
你眨什么眼,
你以為我還是幼稚的孩子嗎?
明天我就進車間嘍!
張玉太創作簡介

張玉太( 筆名張帆) 河北省元氏縣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中國詩歌萬里行組委會 委員,北京大學中日詩書畫比較研究會顧問,作家出版社資深詩歌編輯。他自詡為詩壇上流動的哨兵。作為詩歌編輯,他十分關注詩壇上的風云變幻。他主張并實踐著讓各種流派、各種風格的詩去接受社會和讀者的檢驗。他著有《張玉太短詩選》、《詩人和春天》、《背影》、散文集《不要把那層窗戶紙輕易捅破》、《卻疑春色在鄰家——張玉太詩文存稿》、《我為詩人做嫁衣》,責編了《賀敬之文集》、《他還活著——臧克家評論集》、《魯藜詩文集》、《呂劍詩鈔》、《柏楊傳》、《詩人蔡其矯》、《翟泰豐文集》、李瑛的《傾訴》》、《二十世紀世界華文愛情詩大典》(與董培倫、駱寒超合編),主編了《朱子奇詩創作評論選》等名家著作,并為二百多位詩人做嫁衣,寫了詩序、詩評,出版了詩集。他的百行贊美延安老詩人朱子奇的詩“獻給詩人的花環”一詩曾兩次在《文藝報》上刊發,原作協黨組書記、中宣部副部長、翟泰豐同志寫專文,“絢麗紛芳的編輯浪花”配發在文藝報上,影響甚好。他的編輯手記《我為詩人做嫁衣》一書記述了他與詩人們的趣聞趣事,一吐他的詩人情懷。他贊頌臧克家的評論“這是一座非人工的紀念碑”一詩,轉發在《文藝報》上,并多次在詩會上朗誦。他為六卷本的《翟泰豐文集》寫了6000多字的序言——“誰持彩練當空舞”。他用詩的語言形象的比喻,受到讀者稱贊,此文已被《光明日報》,《作家文摘》轉載。他曾應邀為著名作家黃亞洲的《梅花碑》寫了序言《無心插柳柳成萌》,后被文藝報轉發。他曾為著名詩人柯巖主編的《與史同在》寫了評介文章“讀詩多讀這樣的詩”,此文被多家報刊轉載;他的作品散見于《光明日報》、《人民日報》、《文藝報》、《作家文摘》、《北京日報》、《解放軍報》、《北京晚報》、《詩刊》、《星星》等。他的編輯手記“科學發展觀的形象詮釋”一文刊發于黨中央的理論刊物《求是》雜志2008 年第6 期,此文后被轉載于社科院的《馬克思主義文摘》文藝評論欄第五期,之后又被《文藝報》2008 年12 月20 日改名為“ 作家應該走在時代的前沿”,受到廣泛關注和好評。他一貫認為為名人獻詩、寫序是榮幸、是滿足、是喜悅。他一貫認為崇尚主旋律,弘揚正能量是詩人的天職。
來源:張玉太新浪博客
作者:張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