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化
作者:王軍
常有人在席間侃侃而談,旁人說他心胸有墨,讀了些詩書,便稱他有文化。那時,我對文化的理解也與此類似。
可華夏大地,源遠流長。自古賢人輩出,圣明絕頂,有文化的人從孔子到老子,從甲古文到儒教學說,其中繁衍著古文化的墨香,在中華民族五千年燦爛的文化上有百家爭鳴、百家齊放的年代,也有過唐宋的輝煌、商業鼎盛時期的發展。這種文化的影響,在中國的歷史上,從興衰走向繁榮,又從繁榮沒落到驕奢淫逸的衰亡時代。這其中,都有一份文化的能量在支撐著歲月的滄桑,記敘著日月的變化,社會的發展。
那么,“文化”二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記載的呢?
“文”的本義,是指花紋;紋理。《現代漢語》中首項解釋為字。《易?系辭下》記載:“物相雜,故曰文。”《禮記?樂記》寫道:“五色成文而不亂。”《說文解字》中注有:“文,錯畫也,象交叉。”
從《現代漢語》來看,“文”的釋義在此基礎上,又有若干個引申義。有的是包括語言文字內的各種象征符號,進而具體化為文物典籍、禮樂制度。《尚書?序》記載伏羲畫八卦造書契時,有“由是文籍生焉”之句,《論語?子罕》記載孔子所說的語言有“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有的是由倫理之說導出彩畫、裝飾、人為修養之義,與“質”“實”對稱,《尚書?舜典》疏曰“經緯天地曰文”,《論語?雍也》稱“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有的是在前兩層意義之上,更精準美、善、德行之義,《禮記?樂記》里講到“禮減而進,以進為文”,鄭玄注“文猶美也,善也”,《尚書?大禹謨》里有“文命敷于四海,祗承于帝”。
古人對“文”的要義釋懷悟透,深研其理,“化”字也同樣如此。“化”,本義為改易、生成、造化。《現代漢語》中已早諸多釋義。據了解,《莊子?逍遙游》有關“化”的記載:“化而為鳥,其名曰鵬。”《易?系辭下》:“男女構精,萬物化生。”《黃帝內經?素問》:“化不可代,時不可違。”《禮記?中庸》:“可以贊天地之化育。”等等。從上述書中記載來看,“化”的要義應該說是指事物形態或性質的改變,同時又引申為教行遷善之義。
在了解“文”與“化”的出處與釋義,我們就不難掌握文化的概念與內涵。二者作為詞使用,較早出現于戰國末年儒家學說中的《周易》:“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意思是:通過觀察天象,來了解時序的變化;通過觀察人類社會的各種現象,用教育感化的手段來治理天下。
到了西漢漢宣帝時,目錄學鼻祖劉向在《說苑?指武》對“文化”上升到法義的解釋,稱為文治為法,并以禮樂典章制度為依據教化臣民。其句為“圣人之治天下也,先文德而后武力。凡武之興,為不服也,文化不改,然后加誅”。
古人對文化的渴望與掌握,識字生活用它,統治政權用它,個別皇帝不斷丟掉皇位而且還弄丟了文化。
新中國成立前,毛澤東把文化的發展看成是新中國誕生的一種力量。一九三九年十二月,他在起草關于《大量吸收知識分子》的決定時提出:“一切戰區的黨和一切黨的軍隊,應該大量吸收知識分子加入我們的軍隊。”他甚至形象地提醒各級干部:“如果知識分子跟八路軍、新四軍、游擊隊結合起來,就是說,筆桿子跟槍桿子結合起來,那么,事情就好辦了。”一九四四年十月,在陜甘寧邊區文教工作者會議上,他更為明確地提出:“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而愚蠢的軍隊是不能戰勝敵人的。”
文化在某種意義上講是一個人生存的希望,也是一個國家發展的希望。
二○一四年二月二十四日,在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體學習中,習近平總書記提出要“增強文化自信和價值觀自信”。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他有一句觸及人類靈魂的語言,“文化自信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發展中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
這個力量來自文化,是民族的心聲,是中國夢的呼喚,更是一種精神,讓人正氣浩然,蕩氣回腸。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