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寨溝及其“神曲”

 

作者：翟 峰

 

　　在2022年8月8日（即九寨溝地震五周年紀念日）來臨之前夕，我動情地寫下了該篇紀實散文。

 

　　該文記敘了“人間天堂”“美麗童話世界”的九寨溝在不幸遭遇7.0級強烈地震之前的幾天我在此的所見所思，傾述了我對九寨溝災后重建四年展現出的強大生態恢復能力的所嘆所贊——

 

（一）

 

　　2017年8月8日晚，我剛乘九寨溝航班飛至成都雙流機場，即驚聞九寨溝地震了。

 

　　地震后的救援和災后重建這段時間，按相關規定，我和不少牽掛美麗九寨溝的文友好友們雖暫時皆未返回救援。然而，我們每時每刻的牽掛，比親臨這里還要強烈得多、迫切得多！

 

　　而當時值得我們特別欣慰的，就是通過那段時間每天新聞和航拍傳真的訊息，感到蒼天有眼，強震后的九寨溝依然美麗！

 

　　而我寫震前的九寨溝的此文，同樣也是為表達這個愿景——

 

　　這天，我在成都飛九寨溝的航班上，與坐在我身邊的一位文友不約而同地順手拿起了放在座位前布兜中的一本圖文并茂的《九寨》雜志來瀏覽。不一會，坐在我身邊的這位文友隨口問我：

 

　　“您寫了不少散文，肯定不會少了九寨溝吧？”

 

　　聽了文友的這一問話，我多少有些詫異：“誰規定的寫散文就非寫九寨溝不可？”

 

　　“那么說，您真還沒有寫過九寨溝？”

 

　　“或許，還沒有吧！”我故意這樣模棱兩可地含糊說。

 

　　其實，我早些時候是寫過九寨溝的散文詩的，雖是不怎么起眼的數百字詩句，但總還是與九寨溝沾了一點邊吧。

 

　　不過，這位文友認為，寫散文的只要到過九寨溝就非寫九寨溝不可的這個看法，倒頗是令我在詫異之余有些好奇的。

 

　　的確，在旅途中聽聽他的高論，說不定真還能激發我認真寫一篇有關九寨溝的散文的興致哩！

 

　　“那您一定對九寨溝了解夠多的了！”我立馬問到。

 

　　“那當然呀！我可是九寨溝的常客呵，連這次去，已經是第五次了！不像您，僅去過九寨溝一次，而且是匆匆來、匆匆去?！?/span>

 

　　“呵，那您可是九寨通了！”

 

　　“‘通’或許還說不上，但‘去了還想去’這倒是真的！”

 

　　“嘿，這還真有意思！說說吧——”

 

　　我知道這位“話簍子”文友要開始“娓娓道來”了。

 

　　果不所然！我這位文友開口就來了一句“黃山歸來不看山，九寨歸來不看水”。

 

　　接著，他說到：九寨溝是一條縱深40余公里的山溝谷地，因周圍有9 個藏族村寨而得名，其美無比在于水，也就是其湖、泉、瀑、溪、河、灘連綴一體，飛動與靜謐相益，剛烈與溫柔相濟，千顏萬色，多姿多彩。高低錯落的群瀑高唱低吟；大大小小的群海碧藍澄澈，水中倒映紅葉、綠樹、雪峰、藍天，一步一色，變幻無窮；水在樹間流，樹在水中長，花樹開在水中央……。

 

　　當我這位文友說的眉飛色舞之時，我“真還得認真寫一篇有關九寨溝的散文或隨筆”的念頭亦在萌生——

 

（二）

 

　　有關九寨溝的好散文、美隨筆多的去了，我又能寫出什么呢？

 

　　驀地，一曲旋律優美，蕩氣回腸，具有強烈藝術感染力的《神奇的九寨》仿佛在我的耳邊回響——哈，那就從我對藏族著名歌手容中爾甲演唱的《神奇的九寨》所產生的那種特別的感受寫起吧！

 

　　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特別感受呢？

 

　　呵，這是一種讓人聽后即會產生“歌在哪里，心就能夠飛到哪里”的那種特別地感受——

 

　　“在離天很近的地方，總有一雙眼睛在守望......哦，神奇的九寨，人間的天堂……”。

 

　　容中爾甲演唱的這首《神奇的九寨》，因其是藏族同胞稱之為的“神曲”，即不僅唱紅了藏族歌手容中爾甲，而且四川九寨溝因此亦成為了許多人心目中的完美綠色大自然的圣地。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我確實是聽后《神奇的九寨》這首“神曲”后，才真正定心定神去九寨溝旅游的。

 

　　此前，雖然我多次聽說九寨很美，但總因過去曾多次聽聞某個地方是如何如何之美，某個地方是如何如何之漂亮，但一旦人真正到了那里，即感到“亦不過如此”。

 

　　然而，當我來到九寨，確實開始真正懂得了什么叫人間天堂，確實開始真正領悟到了何地何時可以讓人不會再向往天堂。因為，九寨溝這里，就是天堂！

 

　　“她有著森林絢麗的夢想，她有著大海碧波的光芒…….噢……，神奇的九寨，噢……，人間的天堂……”。

 

　　藏族著名歌手容中爾甲一曲《神奇的九寨》，使那“天下人”之一的我，亦在這美妙動聽的“人間天堂”夢幻般地深情呼喚聲中，來到了這讓人無限憧憬的童話世界里——

 

　　呵，真的后悔為何不早來啊!

 

　　因為，真的從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神奇的自然美景——      

 

　　山與水、樹與水，本體與倒影層疊起伏，嫵媚至極，奪人心魄！呵，原來“九寨歸來不看水”是那么的真！

 

　　呵，原來水可以有墨綠、雀藍、鵝黃、暗紫、深綠、淺藍等那么多色、那么多顏！

 

　　于是，一直伴我旅程的《神奇的九寨》，讓我分明看到：原來，九寨溝的一切都是有靈性的——

 

　　這里水是活的、有靈氣的，你看的第一眼，明明還端莊淑婉，待再定睛一瞧時，又變得如此靈動跳躍、風情萬種……。

 

　　這里，自然亦是活的、有靈氣的，你看的第一眼，明明是那樣的五彩斑斕、那樣的美妙傳神、那樣的讓你目不暇接、那樣的讓你身體的每種感官功能和每一個張開的毛孔都在感受這大自然賜予人類的無上暢爽。

 

　　然而，待您稍一沉迷，仿佛整個人，人頭上蔚藍的天空和雪白的云彩，人身邊蒼翠的青山、綠幽的植被、斑斕的紅葉……已醉在這清香沁肺的空氣中了……。

 

　　此時，我不得不信服：原來容中爾甲唱的“在離天很近的地方,總有一雙眼睛在守望……”是真的！

 

　　“神奇的九寨、人間的天堂……”。

 

　　該年夏天的這首次九寨溝之游，即讓我在容中爾甲唱的無數次《神奇的九寨》之美妙歌聲中愉悅度過，可謂是愈聽愈有癮、愈聽愈尋味。

 

　　既或，我已回到家中許久，《神奇的九寨》之美妙歌聲仍是那樣的余音縈繞，使我仍然感到：雖然人已回來，但容中爾甲的深情吟唱卻仍在耳邊不斷地輕盈地回蕩著，自己的身體和心靈似乎仍然還停留在那片神奇的原始森林之中……。

 

　　正因如此，所以即或九寨溝不幸遭遇了7.0級強烈地震，但這并無損當時已深深鑲嵌在我腦海中的真實的美麗九寨溝之印記！

 

（三）

 

　　當2017年8月8日這天的深夜，聞訊當晚21時19分九寨溝遭遇7.0級強烈地震的不幸消息時，我能夠從瞬間驚異中驀地回過神來，能夠從容地讓剛剛過去的三天深嵌在我腦海中的真實美麗的九寨溝印記反復重現于我的眼簾，就是因為我當時即堅信——

 

　　曾經歷過2008年汶川“5·12”08級特大地震考驗的四川人民、九寨溝人民，一定能夠在中共中央、國務院的親切關懷和全國軍民的大力支持下，通過災后重建，讓美麗的九寨溝重新展現于世人面前！重新展現其永遠美麗之光彩！藏族著名歌手容中爾甲演唱的《神奇的九寨》之神曲，一定會再次唱起來，并讓“天下人”再次在這響徹云霄、美妙動聽的“人間天堂”夢幻般地深情呼喚聲中，來到這讓人無限憧憬的童話世界——美麗的九寨溝！

 

　　時間定格在九寨溝重建4年之后恰逢世界旅游日的2021年9月27日當天。這天，也是災后重建后的九寨溝正式面向全世界全域開放的好日子！當日清晨，數百位國內外嘉賓會聚這里，數百名藏族和羌族群眾在九寨溝景區溝口處盛裝起舞，慶祝這一歡樂時刻。

 

　　雖受疫情影響，但得益于景區推出健康碼、場所碼、門票碼“三碼合一”并與身份證信息聯網的智慧檢票系統，中外游客在檢票口輕刷身份證便自動查碼，不到1秒鐘便可完成檢票。

 

　　于是，景區全域開放當日的近7200名中外入園游客，在這里不僅享受到了“補妝”后的美麗九寨溝的千湖疊翠、萬流飛馳、呼朋引伴、笑聲四起的歡樂氛圍，而且看到了拂面而來之清爽柔風攜著白云在頭頂湛藍空中的漂漂浮浮、綠得透徹之靈光灑滿山崗和峰脈的那般郁郁蔥蔥、美得驚艷之波渦粼粼如飛珠碎玉湖水的清清醇醇，還有那行走在童話般靜謐之林木繁茂溝道上不時傾聽到的那首令人陶醉的“神奇的九寨，人間的天堂，你把那溫情的靈光灑滿山崗，你把那童話的世界鋪滿高原，你看天下人哪，為你深情地向往”之神曲……。

 

　　于是，我想，2021年9月27日，九寨溝地震已逾四周年這個值得記住的日子，不僅是因為是在九寨溝重建4年之后與世界旅游日的恰逢這天，而且更是因其災后重建之后正式面向全世界全域開放時在如此宣告：九寨溝四年防治結合之重建，將其一切磨難視為皆是修煉，將其一切毀滅視為皆是創造！正因如此，所以地震絕不會讓九寨溝消失，只會讓九寨溝涅槃重生——更美的回來！

 

　　于是，我記憶猶新地在腦海中閃回著：

 

　　四年多前的“8·8”這天，地震讓昔日美麗的九寨溝滿目蒼夷。地震發生后，四川堅決貫徹習近平總書記對九寨溝地震災后恢復重建作出的重要指示，中共四川省委出臺加快建設美麗新九寨的決定，從生態環境修復、地質災害防治、景區恢復與產業發展、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重建、城鄉住房重建五個方面，擘畫出美麗新九寨的宏偉藍圖，高質量推進九寨溝地震災區恢復重建和發展提升。

 

　　四年重建，地震災區黨委、政府始終始終把生態保護放在第一位，堅持保護為先、保護為要，保護與重建并行，走出了一條尊重自然、綠色修復的重建新路子，見證了涅槃后的崛起、重生后的驚艷。涅槃重生，綠色崛起，保護生態，綠色發展。

 

（四）

 

　　如今的九寨溝正煥發出勃勃生機，探索出一條全域發展、綠色崛起的高質量重建新路。

 

　　為九寨溝“療傷”，讓九寨溝之人間仙境正歸來。我們相信，經過“治療”后的九寨溝必將以更加絢爛的姿態呈現在世人面前。

 

　　四年重建，九寨溝美麗如畫——

 

　　四年來，四川省、阿壩州、九寨溝縣堅持把災后重建與生態環境保護、旅游產業提檔升級、脫貧攻堅和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民族文化傳承、提升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水平“五個方面”結合起來，突出生態環境保護修復、地質災害防治、景區恢復提升和產業發展、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重建、城鄉住房重建“五個重點”，堅持尊重自然、生態優先，以人為本、改善民生，底線思維、保證安全，因地制宜、科學重建，創新機制、強化保障“五個基本原則”，對標綠色發展、全域旅游、脫貧奔康“三個典范”目標，修復山川、重建家園、完善基礎、升級產業……。

 

　　隨著災后重建時間的推移，九寨溝，一個被稱作“人間天堂”“美麗童話世界”的名不虛傳之地方，其泉、瀑、河、灘構成的108個五彩斑斕的瑤池玉盆之海子，其長海、劍巖、諾日朗、樹正、扎如、黑海之“六大景觀”，其翠海、疊瀑、彩林、雪峰、藏情、藍冰之“六絕”……，既在向世人展示其風情萬種般之美麗，又在向世人述說其美景“補妝”歸來之確非易事——

 

　　因為，這確實是既充分體現了中共中央、國務院的親切關懷和中共四川省委、省人民政府重建之決心，又充分體現了九寨災區人民的不屈不撓和全國人民對其的美好希冀！

 

　　 正因如此，所以數十年來一直被國內外游客譽為“人間天堂”“美麗童話世界”的九寨溝，能夠在全力探索加快災后恢復重建的同時，高質量復興其“瑤池碧水依在，翠海疊瀑歸來”！

 

　　從2017年9月27日關閉，到2021年9月27日再度開放……

 

　　“補妝”歸來的九寨溝景區，正在以“她”嶄新的蓬蓬生姿，展示于世人面前。而其呈現出的，不僅“依然是那個人間仙境的模樣”，而且，“她”目前正在以新構建起的“全域全方位、時段多業態的新的旅游格局”之獨特魅力，真實而又生動地詮釋著——

 

　　如今已舊貌換新顏的九寨溝呀，正在以其強大的自然生態恢復能力，“補妝”著“她”的如斯這般地美麗呵！

 

　　啊，“神奇的九寨、人間的天堂……”。

 

　　作者簡介：翟峰，中國散文學會、四川省作家協會會員，作品曾榮獲中宣部指導的“我和我的祖國征文大賽”金獎、全國人大常委會辦公廳頒發的“中國人大新聞獎”一等獎、人民網舉辦的“紀念改革開放30周年”全國征文一等獎、中國作協主辦的“全國散文作家征文大賽”二等獎等獎勵；出版散文隨筆集多部；作品散見于《人民日報》《人民政協報》《文藝報》《光明日報》《解放軍報》《農民日報》《法制日報》《人民法院報》《檢察日報》《中國綠色時報》《中國文化報》《中國環境報》《人民代表報》《四川日報》《河南日報》《新疆日報》等報紙的副刊暨《中國人大·副刊》《民間文學》《散文》《北京人大·副刊》《荒原文學》等期刊。作者曾任十三屆九三學社中央專委委員、四川省十至十二屆人大代表、廣元市四至五屆人大常委會工委主任，現任四川省人民政府參事室特約研究員。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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