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米倉山（散文）

 

作者：何水長

 

　　登上米倉山，綠樹云海間。

 

　　與郭軍老師及夫人為其小車充電，信馬由韁，飛輪奔馳，沿北峪河省道212公路，迎著耳邊吹過的軟軟秋風(fēng)，正如吹面不寒的楊柳風(fēng)，清爽中有一絲涼意。扶搖盤旋，半山腰翠綠的刺槐、松樹、白楊、在山溝陡坡，坎堎高梁密密匝匝，成片林帶，仿佛節(jié)日檢閱的方正，一隊隊走過我的眼前，在公路兩旁已有碗口、水桶粗壯的樹木蔚然如屏，層層疊疊，密不透風(fēng)，直到山頂人家，對面村莊，路上路下的村莊都簇?fù)碓诰G樹掩映的綠葉里。青磚琉璃的紅瓦房如新娘子笑臉，猶抱琵琶半遮面似的，不露真容。整潔寬敞的農(nóng)家樂，成為綠海波濤里的弄潮兒，徜徉在藍(lán)天白云的金山銀山里。塊塊梯田玉帶繞彎，簇簇椒樹鹿角四射，各種藥材漫山遍野！溝壑坎堎路邊坡梁蒿柴菅草如雪浪翻波，白云絮朵，好不富裕??！

 

　　七十年代，我到安化看到的山是和尚頭，水是泥石流。老人娃娃手持竹棍在果樹下扎樹葉子，背著背簍手持镢鋤在坎堎陡坡挖綿草根的情景，如今看到如此奢侈的柴火，真是不堪回首?。?/span>

 

亙古米倉山提攜著白龍江西漢水，統(tǒng)領(lǐng)著階州成州。韭山綿延牛蹄關(guān)輔助五山，西王五鳳遙擂　　鼓，南夢高樓山云觀摩天嶺，東續(xù)萬壑飲馬嘉陵江。接岷山而連隴塬，控嘉陵江而依桓水；聚首武都，延綿幾百公里，鎖鑰秦蜀南北東西，此乃武都之巴蜀劍門、燕京之山海關(guān)隘，是隴南通往南北的咽喉之道。西北出護(hù)守安化鎮(zhèn)，東麓俯臨甘泉鎮(zhèn)。

 

　　米倉山區(qū)域呈土紅色的沙壤，山頂巖石呈赤赭色的，綠草紅壤，黃頂青冠，橫亙于莽蒼煙云之中，遇到干旱年節(jié)大山鋼鐵一塊，雨量過剩滿坡坎堎膿包一堆一帶，經(jīng)風(fēng)露雨歷盡的滄桑的容顏而今煥發(fā)著的青春氣度。山嶺上，溝壑旁，格?；êＨ缥迳\緞，迎風(fēng)起舞，招目惹眼。極目遠(yuǎn)眺，煙霧繞岫；公路蛇盤，峰巒龜息；群峰連綿，迤邐蜿蜒；深壑澗水，歸流引渠；陡坡碧草，仰望林茂；千山萬壑覽無余，層層梯田玉帶飄。登頂高峰，遺世獨立。秋高氣爽白云間，色彩斑斕美無限。世上桃源千萬處，最憶米倉種樹人。

 

　　米倉山三鄉(xiāng)萬余人的十多個村莊的2000多畝蔥綠的林帶，這是在米倉山奮戰(zhàn)了四十余年的綠色元帥劉尚文的豐碑，這是米倉山人民四十年種植守護(hù)的“長治”工程！這是武都白雨河（暴雨河；地理位置在北面，又稱北峪河）上游黃土膿包的永久治理！這是秦嶺西南山脈米倉山系的紅沙巖土治理的世紀(jì)功勛！這是綠染米倉山的生命食材的聚寶盤！

 

　　我在安化工作生活了三十幾年，米倉山還沒有這樣親密的撫摸過，常常都是在同事遇到紅白喜事的時候匆匆忙忙的走馬觀花經(jīng)過幾次。早就聽說米倉山植被豐茂，趙殷女士編輯《春來米倉山》文集，紀(jì)念著劉尚文老先生四十年來引領(lǐng)米倉山各村人民植樹造林的功德，米倉山人致富走上小康綠色家園，山綠了，水足了，小麥玉米洋芋豐收有余，黃芪花椒，一有百有。如今，夏日避暑旅游的人們絡(luò)繹不絕。此時此刻，郭老師說，這個地方這么好怎么早沒有來看看呢？！周圍山嶺陡坡郁郁蔥蔥，參天蔽日的松樹槐樹、白楊滿山滿坡都長成了碗口粗壯的健碩大樹，梯田里的椒樹、黃芪，在米倉山真可謂是金山銀山啦。

 

　　駐足山頂松海云濤，米倉沿路農(nóng)家客棧，臨云筑亭，翹翅飛檐；玉石方桌，條凳列前；詩友啜飲，眷屬攀談。觀煙嵐繞岫，看云霧變幻。情動于中而賦詩言：遙憶荒山白草坡，旋踵驚嘆綠滿娑。秋雨滋潤石苔鮮，槐松處處是家園。腳臨綠海清風(fēng)爽，昂首九霄布藍(lán)天。金瓦隱現(xiàn)山林里，白墻閃耀綠濤園。十村縷縷炊煙繞，車輦奔騰康莊道。愚公種植參天樹，庶民踴躍扒貧根。生命常青筑豐碑，春秋山岳鑄功勛。幾千萬畝米倉山，金山銀山在人間?？矆贉羡志G瀑布，高樓垂蔓牡丹顏。蜂蝶群翔采花間，花鳥啾鳴翠葉畔；牧童揮鞭牛蹄跑；暮色飛霞鋪巒峰。天工巧匠自漬染，錦繡綠海欲飛仙。振衣展翅翔云煙，俯瞰觀瞻美河山。隴之佑，桓水北，脈脈米倉醉青山；疊嶂山巒亙古遠(yuǎn)，尚文草鞋踏山川；俊彩星馳妝新國，騰龍飛舞繞云端；揮毫思緒白云上，著筆賦詩米倉山。

 

　　我給郭老師說：這里有安化政府打造的“紅崖嶺”旅游觀光農(nóng)業(yè)園，經(jīng)打問農(nóng)家樂戶主，我們順山頂一家人門前經(jīng)過，走松林迎接的蜿蜒鄉(xiāng)村公路峰回路轉(zhuǎn)就到達(dá)紅崖嶺下的廟平坑。不盡登高眺遠(yuǎn)，賦詩心中：

 

　　紅崖秋色葉枝黃，俯瞰群山霧繞岡。

　　白草流金纏岳頂，云煙裹岫煮池塘。

　　春晨彩徹花蕤飾，冬雪銀披玉嶂妝。

　　四季呈妍盈碩果，麻椒南北散清香。

 

　　我們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紅石崖。高聳向西，似乎是埃及的金字塔，天水的麥積山高聳矗立，絕壁垂直赤紅，造山斷裂時的橫層巖石如條木板材，橫壓斜徹，橫斜二三百米，由北向南斜傾，與南坡斜頂拱至高聳的云天，巖石上樹木蔚然，直指云端，似乎是軒轅黃帝的一副犁鏵套在紅棗木犁頭，正在犁耕藍(lán)天白云呢！這紅石崖下人們叫廟坪坑，坦蕩平場中也有凸凹坑洼，一堆堆巨型大紅石如臥虎、如睡獅，如野狗追兔，如鯉魚翻滾，濤息浪靜后橫七豎八散落在紅石崖下。

 

　　相傳楊六郎征西夏，路徑米倉山駐軍在此，糧草危急，無草無糧，進(jìn)退兩難之際，舉起左手上長槍氣憤的地戳向山體，頓時戳破山梁土包，土層翻浪，土包里珍珠似的白米汩汩的流出一地，全體將士山呼海嘯，有糧倉了有糧倉了！楊六郎一看這座寶山，于是就叫做“米倉山”！激動之余將手中的弓箭射向山崖，一箭直穿懸崖巖體，氣吞山河，所向披靡。郭軍老師賦詩《觀紅崖梁楊六郎穿山箭》為證：

 

　　紅崖應(yīng)血染，百丈鎖狼煙。

　　夜色照金甲，將軍挽鐵弦。

　　舉頭弓似月，穿嶺箭如椽。

　　迅疾驚魈栗，驍雄入石懸。

　　楊門復(fù)舊土，遼敵犯三邊。

　　七子沙場去，六郎馬革眠。

　　憑闌多少事，極目一千年。

　　為有英雄在，教人說泰然。

 

　?。?/span>*紅崖（ái）梁，也稱紅石崖，位于隴南武都米倉山，有一如椽木箭深插崖壁之上，相傳是楊六郎征西途徑米倉山時留下的，這一帶長久以來民間流傳著楊家將的傳說。）

　　我也賦詩“秋日上米倉”：

 

　　秋葉枯黃上米倉，瓊林紅石萬年妝。

　　高壇蔥茂藏幽徑，遠(yuǎn)岫繁興著錦裳。

　　射箭懸崖懲塌壁，問民沉史鎖留崗。

　　六郎家族征怨恨，每歲星花綻宇茫。

 

　　紅崖嶺下松柏挺，直刺云天，黃蠟色的樹干和稠密的葉片，呈現(xiàn)著秋日的濃艷?；睒渲θ~新葉頂生，黃葉飄落，鋪滿板材小橋，腐朽與萌蘗共時消增。松柏針葉紫綠油光，凌冽秋風(fēng)蓬勃蔥蔥。莊子曰：“受命于地，唯松柏獨也正，在冬夏青青”“幸能正生，以正眾生。夫保始之征，不懼之實，勇士一人，雄入于九軍?！眲⑸形墓Φ氯羰且?。格桑花嬌艷麗白，牡丹花碩增赭紅。牽牛花瓣溢光彩，喇叭花開節(jié)攀高?？矆偌t英護(hù)莊園，參天白楊錦旗妍。紅崖嶺下秋景圖，豐收大地剪影殊。耳聽驚慌松鼠逃，，目賞翼翅喜鵲歌。鳥雀蟋蟀草叢叫，歡歌交響湊曲和。景賦心意從事啟：萬類蓬勃秋收多。秋日沃野報春潮，米倉四季綠海濤。翼蹄騰躍六郎喜，致謝尚文千秋德。

 

　　據(jù)史載，農(nóng)歷公元1879年5月12日隴佑武都發(fā)生8級地震，紅崖洞中的幾十戶人埋在了廟坪坑，據(jù)說只有王清、王明弟兄兩個逃出來，占據(jù)打鹿山灣，就成為現(xiàn)在的大鹿院村（廟坪坑三百米以下的平臺上）。廟坪坑古樹蔭蔽亂石臥牛，松樹密植翠葉蔽日。靠近紅石崖下十多米斜坡亂石荒藤橫枝，蒿草蓬勃，無路近前。樹林里有板房十多間，停車休閑遠(yuǎn)勝桃源。林中沿坡取勢繞過大石的三條耐朽木板棚在鋼梁支架上通幽小徑直達(dá)紅崖山丫。站在山丫觀景臺，豁然看到紅石崖三分之二以上的巖縫里斜刺里一根椽一樣粗的利箭直入巖石，足有一米六七長的部分裸露在巖壁。這難道是楊六郎射進(jìn)崖體的箭身，紅石崖崩塌后裸露出來的部分嘛？眾說紛紜。大鹿院村民說，武裝部的領(lǐng)導(dǎo)想辦法想上去看看，都沒有想出辦法來。

　　因賦詩成韻“觀紅石崖神箭”

 

　　霄岫云空掃葉聲，鎮(zhèn)蕃箭沒壁崖橫。

　　民傳宗寶征西勇，弓響神兵戰(zhàn)勝贏。

　　漢白玉雕驍武氣，楓紅金矗壯雄英。

　　香車俊彥攜娟淑，錦繡蒼林愉悅睛。

 

　　回觀廟坪坑前的大棋盤大廣場上，雕塑著楊六郎騰空躍馬正檢閱對面漢白玉墻壁上的楊家英雄。二十二塊單元組合，介紹了二十一個英雄忠良。

　　金沙雁門征西蕃，世代英雄戍邊關(guān)。文廣戍陜越米倉，安定西南定藩王。佘老太君帥兵戰(zhàn)，復(fù)仇西夏巾幗贏。丫鬟英勇楊排風(fēng)，一根火棍掃宇空。漢白玉石雕塑像，正如米倉枝樹英雄榜。瞳目恍惚躍馬驄，正是尚文遺神功。

　　

　　米倉山上抬梯田，山坡開出三尺寬。櫛比疊遞繞玉帶，沙壤巖土筑坎高?；ń伏S芪水渠澆，椒香根藥成金票。白菜洋芋玉米好，入秋家戶車輪搖。洋芋攪團(tuán)紅椒辣，美味大桌瓊玉耀。精白大米車載輸，藥材滿山金銀寶。米倉紅芪天下知，大紅包椒川蜀聞。武都河谷熱難消，花椒辣椒除濕妙。天公造物神奇俏，日月精華賦予饒。

 

　　晚回，賦米倉秋色四韻：

 

　　米倉秋色染金英，松柏紅楓稷谷酲。

　　崇嶺波濤騰碧翠，山灣羽翅落黃瑩。

　　尚文汗水流塵浸，高樹柯枝鋪岫縈。

　　彩石光披蔥茂景，東西南北焰燃驚。

 

　　壬寅 2022.11.3

　　

　　何水長：網(wǎng)名水天滄浪。男，漢族，系甘肅省隴南市武都人。漢語言本科學(xué)歷，高級語文教師。武都區(qū)、隴南市作家協(xié)會、隴南詩詞學(xué)會會員，中詩報會員、甘肅詩詞協(xié)會會員、現(xiàn)代作家協(xié)會會員。詩文散見于《作家網(wǎng)》《甘肅詩詞》《金銀灘文學(xué)》《隴南文藝》《隴南詩詞》《武都文藝》《鄉(xiāng)土作家》《嶺南作家》《詩天子》《秦州微刊》《廣西詩詞網(wǎng)》《中國詩歌報》等紙刊及網(wǎng)絡(luò)平臺。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quán)發(f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