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陽光

 

作者：王錫美

 

　　自11月7日立冬，天氣一天不如一天的溫暖，時至今日的“大雪”節氣，低溫已降至“0”度以下，有的地方甚至降到零下二、三十度，北風凜冽，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已是這個季節的風景。

 

　　伴隨著之后的“小寒”、“大寒”，寒冷已不可避免，天氣寒冷將變成今后一段時間的主格調。

 

　　陽光似乎失去了往日強烈暴躁，變得慵懶慢怠，不在給人激情四射，但人們更加喜歡，常在天氣晴朗的時候，到戶外活動活動，在太陽下曬曬。盡管冬季的景色枯萎灰暗，蕭瑟傷感，抑或帶有淡淡的憂愁。

 

　　沒了陽光的熱烈，風不再輕柔，變得嗚咽悲泣、咆哮尖刻。當它掠過人的肌膚，宛若一位充滿滄桑人的一只粗糙手掌撫摸一泓清純的靜水，又如斧鉞在皺褶的額頭鐫刻著歲月記憶的波瀾。

 

　　雨水也隱藏了淅瀝，不是蒼天凝重的淚水，在陰郁的日子，變成一片片飄落的思緒，洋洋灑灑，漫天飛舞，任風呼嘯鞭撻。即使刷白了山川曠野，在陽光下也消瘦著晶瑩之軀。

 

　　于是，人們懷念逝去的秋天，渴望不久的春夏。在自己的房屋內安裝了暖氣，人為制造溫暖的空間。就如同時下疫情的人們，戴個口罩，把自己囚禁在家，靠著一次次核核酸檢測就能慰藉心理的不安與憂郁，坐在陽臺上，無奈曬著太陽，茫然望向遠方，回憶著疫情前那些自由的美好，期盼著疫情早日結束，向往無拘無束的生活。

 

　　老張是位七十多歲的老頭，精神矍鑠，心態坦然。天氣晴好時，他大多要步出房子，尋一處向陽背風的地方，放下隨身攜帶的小凳，靠著墻角曬起太陽，幸福的感覺馬上就會溢于面容。他喜歡這種迎著冷冷寒風，卻沐浴冬天的暖日。面對著撲面而來的依舊炫目的光芒，他迷上了雙眼，仿佛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曾經的歡樂、痛苦，還有寂寞彷徨一起涌上心頭，一幀幀，一幕幕，像過電影般回放，又像翻陳年的箱底，一件件，一款款，把衣服胡亂揀起，但他不再激動，就如同冬天的陽光溫馨，他心靜氣和，慢慢攧起端詳片刻又輕輕放下。沒有陽光時，他也會偶爾出門走走，和年輕時一樣勇敢面對寒風刺骨的感覺與霧霾陰郁的天氣，這時候的他會屏蔽一切，專注于走好每一步。

 

　　他深知既然季節有春夏秋，歲月也就不逃避冬。冬季是歲月給予大地最好的禮物，而冬季的陽光就是撫慰人生最高的禮遇。沒有冬季的蕭煞冷酷，就連日月的光粒也將堆滿地球，這人間就非常可怕。沒有感受風雪寒冷，你不會感覺太陽的溫暖、陽光的珍貴。如同沒有老人的白發皺紋年輕人就不會珍惜青春靚麗。

 

　　生命不會像一年年的四季可以后悔可以重來，也不會像陽光那樣無休止輪回、慷慨饋贈，人是一茬茬生生死死，卻煥發一代代生機，衰老只不過是生命的過程，生命的延續高漲才是永恒的主題。

 

　　想到這，老張安詳閉起眼睛，躺在搖椅上享受著冬日的陽光。

　　作者簡介：王錫美，筆名金易，男，陜西藍田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國鐵路作協會員，陜西省散文學會會員，愛好山水，喜歡旅游，并從中享受生活，感悟人生。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