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羅巴紀行之三:一天游走兩國
作者:安玉琦
進來布魯塞爾,恍有隔世之感:
“左邊樓墻上的古老路燈,
從右邊樓房的陽臺上伸手就可以點著。”
太陽在瓦藍純凈天幕的映襯下,
顯得那么圓潤,
又那么金黃,
使得盧森堡城如同被金箔裝飾起來,
呈現出童話里古城堡的樣子......
2018年10月11日,多半晌在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少半晌在盧森堡。
進來布魯塞爾,恍有隔世之感:屋宇都不高,也就三五層的樣子,但古老得讓你猜不透它的年齡;腳下路徑多數采用石材鋪就,而石塊或石條都光亮著悠悠歲月,那石縫中墨綠的青苔便是印證。我們正走著的這條小巷,窄的不如我兒時村里的胡同,恰如余秋雨先生所說的那樣:“左邊樓墻上的古老路燈,從右邊樓房的陽臺上伸手就可以點著。”(余秋雨《行者無疆》)
走出這條讓人懷舊的古巷,來到一個有“唐吉坷德雕像”和“丁丁塑像”廣場,熱鬧得如同我們中國的集市,但沒有一輛機動車,甚至連自行車都不見,大概是對古老廣場的愛戴吧!
我對世界名著,最感興趣的當屬《唐吉坷德》,但對于唐吉坷德和他的小毛驢,只在想象中。這回能親眼目睹他的雕像,也是莫大的榮幸。于是,我沒跟著去趕那些熱鬧,獨自快步前去瞻望唐吉坷德雕像:他騎著一頭小毛驢,手執大刀,威風凜凜,一副敢為天下先的模樣,實在叫人好笑。可是,即便滑稽又另類,但來這里的人,這時除了我,再就是一個過路的買菜家婦。為何如此落寞呢?莫非塞萬提斯,因為是西班牙作家,他的這個唐吉坷德塑像,卻設立在布魯塞爾,讓人見怪了吧?但我對塞萬提斯是很敬仰的:“越是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而唐吉坷德雕像的設立,便是對塞萬提斯的崇敬。
然而,“……他的命運實在太苦了。”甚至,“他的生平,連隨口講幾句都很不忍心。他只上過中學,無錢上大學,二十三歲當兵,第二年在海戰中左手殘廢。他拖著傷殘之身仍在軍隊服役,誰料四年后遭海盜綁架,因交不出贖金被海盜折磨了整整五年。脫離海盜后開始寫作,后因父亡家貧,再次申請到軍隊工作,任軍需,即因受人誣陷而入獄。出獄后任稅吏,又第二次入獄,出獄后開始寫《唐吉坷德》。但是就在此書出版的那一年,他家門前有人被刺,他因莫名其妙的嫌疑而第三次入獄,后又因女兒的陪嫁事項再一次出庭受審……總之,這位身體殘疾的文化巨人有很長時間是在海盜窩和監獄中度過的”。(余秋雨《行者無疆》)
偉大的作家,悲蒼的人生。我肅立在他的塑像前,深深地三鞠躬。
接下來,我心情不爽地跟隨團隊來到中心廣場。由于心情沉重,觀感自然直白:這個建于12世紀的布魯塞爾中心廣場,長百十余米,寬三四十米,花崗巖鋪砌路面,光滑如鏡。周圍建筑古老、莊重、雄偉,尤為塔樓高達92米,巍然壯觀。廣場一側撐起各色遮陽傘,長條桌面前坐滿食客,一杯咖啡,一杯啤酒,一塊披薩,幾頁面包,便可清閑地坐個半天,并且優雅地嘮嗑半天。這叫做“慢節奏”生活。但叫我們來看,簡直是無所事事,百無聊賴,純粹消磨時光。
在廣場一隅,傳來歌聲,是個黑人男子,嗓音清脆,唱得很投入,引來不少觀眾;還有兩個人在錄像,忙得不亦樂乎。聽說,每逢周日,這里還是花鳥市場,百花斗妍,百鳥爭鳴,好不熱鬧。可惜我們來的恰不逢時。
整個廣場既古韻猶存,又時風浩蕩,讓人深刻感到:“在這里沒有固定主題,一切都有可能發生;這里早就屬于市民,互相之間不予侵凌;這里從來不設范本,人人都是藝術典型;這里的神秘不陰暗,幾乎近于透明;這里的歡樂不羼假,比憂傷還要認真。”(余秋雨《行者無疆》)
來游布魯塞爾,備受喝彩的自然屬于“撒尿的小男孩”。在一條叫“狗街”的轉彎處,游客比肩接踵,人潮如涌,都為仰慕撒尿的小男孩——小于蓮而來。我好不容易擠到前面,方可真切地看清楚小于蓮塑像:赤身裸體,褐亮黝黑,個頭不高,只有52厘米,微卷的頭發,圓滾的肚子,翹著小鼻子,調皮地微笑著,特別是那撒尿的樣子,逗人又好笑,顯出幾分天真,幾分頑皮。如今,小于蓮灑出的尿,更是人們的最愛:平時他灑出的尿都是自來水,但也可飲用;到了狂歡節等慶典節日,他灑出的尿不是礦泉水、可口可樂,就是香檳酒、威士忌……如此一來,四方游客紛紛以飲“尿”為快,并心祈能為自己帶來好運。
然而,這個看似其貌不揚的小于蓮,還是個傳奇英雄呢!相傳在14世紀,西班牙入侵比利時,并占領了布魯塞爾。后來由于遭到當地人民地英勇抗擊,入侵者只好撤離這座城市。但在撤退之前,入侵者喪心病狂,在城里暗埋炸藥,并點燃引信,企圖將該城夷為平地。在此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光腚小男孩,深夜到戶外撒尿,恰好尿在引信上,澆滅了那個可怕又可惡的陰謀,從而挽救了布魯塞爾這座古城,也使全城百姓幸免于難。從此,這位名叫小于蓮的撒尿小男孩美名遠播,并被封為“布魯塞爾第一公民”。
正因為如此,小于蓮深受世界人民的愛戴。眼看著小于蓮塑像赤身裸體,日曬雨林,于心不安;于是,各國愛心人士紛紛為小于蓮捐來衣裳,現在布魯塞爾博物館二樓“撒尿小男孩”衣服展廳里,收藏著小于蓮700多件不同款式、不同色彩的衣服。現存最早的是1747年路易十五皇帝送給小于蓮的一件王宮近衛軍禮服。據說,當初有個法國士兵偷走了“撒尿小男孩”。事后,為求得寬恕,路易十五便將一件近衛軍禮服送給了“撒尿小男孩”,寓意著貼身近衛,使其安然無恙。該館還收藏著中國贈送的一套中式服裝,那是1979年慶祝布魯塞爾建城1000周年時,由前來參加慶典活動的時任北京市副市長白介夫贈送的。更有意思的,據說,每逢八一建軍節,小于蓮就會穿著中國老式軍服,到了十一國慶節,小于蓮還會換上中國對襟唐裝。每年4月6日,即美國軍隊參加一戰紀念日,小于蓮總會穿上美式憲兵軍服;每年7月14日,即法國國慶日,小于蓮又會穿上法國下士軍服……由此看來,小于蓮不只是比利時的傳奇英雄,也是讓世界各國人民備受追捧的傳奇人物。
比利時咖啡是很著名的。這不,在手工咖啡商店門口,站著一個用咖啡制作的小于蓮,與那個著名雕塑不僅貌似而且神似,不過裸體是純咖啡色的,然而他的小雞雞被調皮鬼抹上一滴奶油,顯得更加憨態可愛。有位印度姑娘羞答答地與咖啡小于蓮自拍,趁她不注意,我又拍下了她的芳容。回到家里,我又把她保存在電腦里。因為她與小于蓮一樣,永遠是個美好的回憶。因為有了意外的收獲,我也出手大方起來,不管貴不貴,兩百塊錢買了兩盒手工制作咖啡。倆孫女吃的很在意,數著吃了不少時日。這是我在外買東西最為心滿意足的。
來到布魯塞爾,原子塔切不可錯過,因為它是比利時“世博會”標志性建筑,號稱比利時的“埃菲爾鐵塔”。可惜,我們只作外觀,皇宮原子球館也沒進去。我站在噴泉跟前,以極其不專業的眼光端詳著原子塔,巍峨得晃眼,氣派得咋舌,不知怎的,恍覺上海東方明珠、廣州電視塔、澳門塔樓等諸如此類的豪華建筑,似有模仿之嫌。
從布魯塞爾去盧森堡,約有3個小時的行程。至此,夕陽西下,但太陽在瓦藍純凈天幕的映襯下,顯得那么圓潤,又那么金黃,使得盧森堡城如同被金箔裝飾起來,呈現出童話里古城堡的樣子,讓人如醉如癡,亦夢亦幻,以至令我呆立于此而不知東西南北。
這里說是憲法廣場,又稱和平廣場,我無意核實。因為被眼前的紀念柱震住了:它挺拔壯觀,直入云霄,有著“刺破青天人未老”的氣勢;勝利女神通身金黃,高立塔頂,手執金色橄欖圓環,昭示天下太平,遠離戰爭。
在這里,也是觀賞大峽谷和新舊城區的最佳地點。這個大峽谷被譽為世界著名風景區之一。它東西走向,寬約100米,深約60米,將盧森堡自然地分成南北新、老兩個城區。大峽谷南面古木參天,灌叢花草茂盛艷麗,一座宮殿似的建筑坐落在萬綠叢中,顯得格外宏偉壯觀,現為盧森堡國家儲蓄銀行。
它的北端是一座高大尖頂圓形鐘樓,兩旁各有一座只能看見屋頂的中世紀建筑,即古老又神秘。在這些建筑的后面便是盧森堡的新區,那里有商業街和行政管理中央,中心火車站也在那里。
我們在廣場周圍逗留了近1個多小時,來回轉悠了好幾趟,真的看足了。于是跟當地的美女搭訕,她們不僅熱情而且大方,你想跟她們合影,有邀即可應諾,并擺出一副既溫柔又親和的姿勢,顯得那么清新光鮮,楚楚動人;此情此景,即使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想必也會躍躍欲試的。
晚飯在“漢宮酒家”,地地道道的中國餐館。沒想到在這么小的國度里,居然有這么中規中矩且規模宏大的中餐館,使人激動不已。正如有位旅行大咖所說:“在世界每個角落里,都會看到華人的勤勞身影”。我們在“華園廳”就餐,6菜一湯,米飯、饅頭,還有面條。這是幾天來最對口味的晚餐。后聽王導說,酒店老板是即墨人,山東團要來吃晚餐,他特意囑咐廚師要按魯菜制作。大家深受感動,將偌大個酒店和院落拍了個遍,臨走時再張望一遍,唯恐漏下什么。
趁著飯后余興,我們步行回去。當路過“大公國”廣場,現為政府所在地。辦公樓里不見燈火,進樓大鐵門緊閉,連門衛都不在崗,只有國旗飄揚在樓頂上,甚至連一個當地人也沒碰著,顯得異常靜謐且寂寥,但從未發生意外事件。由此,讓我們中國人無不懷念那個“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久往年代。
盡管,盧森堡國家不大,面積約為2586平方公里,人口約為42萬,但它不僅是北約創始成員國之一和歐共體法庭所在地,而且歐洲議會、歐洲投資銀行和歐洲基金組織秘書處也設在這里。尤其那些雄踞于懸崖上的要塞,被譽為“北方的直布羅陀”,留下了許多可歌可泣的英勇故事……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