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羅巴紀行之十：意大利很有看頭（上）

 

作者：安玉琦

 

　　此次歐羅巴之行，

　　在意大利呆的時間最長：

　　四天三夜；

　　去的城市最多：四個，

　　它們是威尼斯、佛羅倫薩、比薩、羅馬。

　　用余秋雨先生的話說，

　　意大利當然很有看頭......

 

　　意大利很有看頭，威尼斯定屬翹楚.....

 

（一）

 

　　我們從奧地利m小鎮(zhèn)8點出發(fā)，到達意大利水城威尼斯時屆下午1點，雖然肚子咕咕叫，但我沒有急著去吃飯，暫且駐足游輪碼頭上，眺望著湛藍遼闊的水域和影影綽綽的水城，回味著周韜奮先生關(guān)于贊美威尼斯的那些文字：“威尼斯實為東西商業(yè)貿(mào)易上最重要的一個城市，在世界史上出過很大的風頭……”朱自清先生說的更為直接，“威尼斯是一個別致的地方。”作家龔曙光說的更是一點不假，而今，“一到意大利，人們最急于抵達的城市，不是羅馬、佛羅倫薩和米蘭，而是威尼斯。”如若不信，咱進“金臺灣”中餐廳看看，容納上千人的餐廳里，桌桌爆滿，連走路找座位都困難，除了一桌會使筷子的韓國人，剩下的凈是南腔北調(diào)的中國人：大概都是被威尼斯“誘惑”來的吧！

　　不過，這頓飯叫人狼吞虎咽，食之無味，都怪導游催促得火急，但為了趕游輪，只能聽之任之。 

　　來到游輪碼頭，隊伍已排的密密麻麻，好在游船眾多，秩序井然，沒讓人等得不耐煩就上船了。

　　為了捕捉海上最美景色，我們幾個沒有進船艙，卻直接來到船頭坐下，此處很敞亮，也不擁擠，但不多會就來人湊熱鬧了；回程時，爭坐船頭的更多了，大概舍不得離開威尼斯，想必多看一眼賺一眼吧？我坐的位置上，硬硬擠進一男一女，我只好“讓賢”。還有位青島小伙，干脆踡腿趴伏在船幫上，獨占鰲頭，錄起像來沒完沒了……

　　是的，從海上看，“威尼斯是‘海中的城’”，“遠處是水天相接，一片茫茫”，“海水那么綠，那么釅，會帶你到夢中去。”而且，“這里沒有什么煤煙，天空干干凈凈；在溫和的日光中，一切都像透明的。中國人到此，仿佛在江南的水鄉(xiāng)……”（朱自清《威尼斯》）是啊，這么美妙的景象，誰人舍得錯過？！

 

（二）

 

　　海上景色怡人，水城精彩紛呈。我們來到威尼斯本島碼頭，岸邊停泊著許多黑色、狹長、油漆晶亮的小船。看它的樣子，輕盈華麗，造型別致，兩頭尖翹，中間橢圓，很像我們中國的元寶，又似我們江南水鄉(xiāng)的“鳳尾船”。王導介紹說，它叫“貢多拉”，是威尼斯的主要交通工具。據(jù)說它是一千多年前威尼斯首任總督為其取名的。但當時只有貴族人士才有資格乘坐。

　　聽罷此言，我們興奮不已，并自覺高貴起來，剛到威尼斯，就先乘坐“貢多拉”，有種“近在樓前先得月”的沖動感。雖則自費50歐元，但也慷慨“解囊”得痛快。 

　　我們乘坐的貢多拉，在早年，朱自清先生管它叫作“剛朵拉”，是一種搖櫓的小船，威尼斯特有，它那兒都去。

　　貢多拉有6個座位，我們同行5人，也占一船。h女士聰明又靈敏，上到船上就給船夫小費，看來他很滿意，點點頭微笑著便撐船離岸…… 

　　給我們搖櫓的是一位意大利標準的“型男”，短袖花格襯衫，藍色牛仔褲，尖頭棕色皮鞋，怎么看也不像個“船夫”；絡腮胡子修剪得很漂亮，高鼻藍眼顯得很帥氣，毛茸茸的手臂像個大力士，搖起船來得心應手，我們坐在船上感覺穩(wěn)穩(wěn)當當……可是，m君為了上前面那個座位，跨得有點急，弄得船歪斜起來，使得搖櫓人不爽，嗷嗷叫著發(fā)火了，并故意把貢多拉搖晃起來，這回嚇得三位女士也嗷嗷叫起來，見狀，他便很友善地朝她們笑了笑，立馬駛得貢多拉平穩(wěn)如初。 

　　貢多拉走街串巷，“徜徉于威尼斯的河道小巷，就像來到童年的夢境；……它昔日的光輝，都留下了遺跡，而主要遺跡便是水邊那一棟棟緊密排列又不大清楚年代和歸屬的樓房，包括那些教堂和廣場。這使歷史成為河岸景觀，旅客行船閱讀歷史，讀得質(zhì)感又讀得粗糙。……小巷只能讓它這么小著；老樓只能讓它在水邊浸著；那么多人來來往往，也只能讓一艘艘小船解纜系纜地麻煩著；白天臨海氣勢不凡，黑夜只能讓狂惡的海潮一次次威脅著；……大家難道沒有注意到，墻上的警戒線表明，近三十年來，海潮淹城已經(jīng)一百余次？”（余秋雨《行者無疆》）更有報紙新聞提示，威尼斯在過去百年中已經(jīng)下沉了約28厘米，再加上全球變暖，南北極冰川融化導致海平面上升，威尼斯可能在數(shù)十年內(nèi)面臨滅頂之災。

　　因此，最好趁早來威尼斯水城看看，要不然后悔莫及。你看看，幾乎每個窗臺上、陽臺上都坦露著青青枝葉和妍妍花串，裝扮得多么美呀；泊在門口石階水面上的小船，那就是主人出行的“坐騎”，難道你不羨慕嗎？再就是，鄒韜奮先生說的一點不錯：“我們在畫面上所見到的威尼斯的景象，往往是兩旁洋房夾著一條運河，上面架著一條圓門的橋，河上一個小艇在蕩漾著，這確是威尼斯很普遍的景象。” 

　　我們乘坐貢多拉，大約巡游了半個來小時，還未看透水城的詩情畫意，又到了上船的碼頭，只好依依不舍地下來貢多拉。我站在碼頭上，注目著一條條水胡同，回想水上情景，有點好似我們江南的烏鎮(zhèn)、周莊、秦淮河、蘇州河，但如今看來威尼斯要比它們精深的多，純粹的多，浪漫的多。正如馮驥才先生所說：“威尼斯曾被我們稱為‘西方的蘇州’。威尼斯整座城市于1987年列入世界文化遺產(chǎn)，蘇州卻因為我們自己的破壞而名落孫山。”這個警示，絕非“杞人憂天”。

 

（三）

 

　　我們沿著碼頭往城里走，一邊是木棧道，一邊是石板路，路程雖然不遠，但過的橋卻不少，石橋、木橋，拱形橋、平行橋，不一而足，因為那是177條大小河道把威尼斯分割成120多個島嶼，而島與島之間的通途，除了船，就是橋了。據(jù)說整個水城有400多座橋梁，其中最有名的是市中心主運河上的大理石獨孔拱橋阿里托橋。但依我看來，最奇特最詭道的是“嘆息橋”。這里有一處古老的建筑物，王導說它叫“道奇宮”，曾經(jīng)是威尼斯共和國總督的居所，審判機關(guān)也在里面辦公，被稱之為“天堂”；與天堂相連的空間有座連橋，叫作“嘆息橋”；一橋之隔，便是“地獄”。

　　到此觀賞的游客接踵摩肩，我好不容易挨過去，終于看清楚了“嘆息橋”。它中間留著一個小窗戶，據(jù)說犯人經(jīng)過法院審判后，要經(jīng)過此橋進入監(jiān)獄服刑，讓其在此窗前停留片刻，張望一眼外面的美好世界，只剩下悔恨與嘆息了，所以成為“嘆息橋”。這或許是教其悔罪的一種方式吧？！另有傳說，當年有個被判死刑的犯人走過此橋時，隔窗看到自己的戀人，不禁深深嘆息、淚濕衣襟，故此得名。

　　后來，嘆息橋被演繹成表達愛情寓意的名橋。如今，每年都有成千上萬對年輕情侶來此旅游或舉辦婚禮。他們乘坐溫馨浪漫的貢多拉，穿過嘆息橋的瞬間而熱烈擁吻，以此見證愛情是多么地珍貴與美好啊！

 

（四）

 

　　來到威尼斯，必到之處當屬圣馬可廣場，當年曾被拿破侖譽為“歐洲最美的客廳”和“世界上最美的廣場”，迄今一直是威尼斯政治、宗教和傳統(tǒng)節(jié)日的公共活動中心。該廣場長約170米，東邊寬約80米，西側(cè)寬約55米，四周的建筑從中世紀到文藝復興時期都有，如公爵府、圣馬可大教堂、圣馬可四角形鐘樓、新舊行政官邸大樓、連接兩大樓的拿破侖獅翼大樓、圣馬可圖書館等等，這些雄偉又宏麗、獨特又非凡的凝固藝術(shù)杰作，看得我傻呆了，兩只和平鴿飛落肩頭，這才回過神來……

　　我綜觀廣場幾巡，然后瞅著獨特的景物而去。河邊豎立著兩根高大的白色石柱，一根柱子上雕刻著威尼斯的守護神圣狄奧多，一根柱子上雕刻著另一位守護神圣馬可的飛獅（亦稱翼獅）。這兩根石柱象征著威尼斯官方城門。曾幾何時，威尼斯的貴族們都是從石柱中間進入城市的。好玩的游客也會過去走一趟，充當一回貴族達人，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或是虛榮心。

　　廣場東側(cè)的鐘樓耀人眼目，呈四角形，端莊雄渾，巍巍壯觀，據(jù)說用于鳴鐘召喚教徒至教堂舉行彌撒的。鐘塔高達99米，共9層。在這里，我癡迷于“99米”、“9層”數(shù)字里而不拔：咱們中國人是最講究“九”字的，什么“九九（久久）長遠”、“九九歸一”啦，圖的是吉利；什么“九重天”、“九霄云”啦，那是神奇地想往；還有“翻過九十九座山”、“涉過九十九條河”啦，這是奮發(fā)向上的執(zhí)著。那么，這座四角形鐘塔的99米和9層，到底有什么意義呢？或許另一座鐘塔鐫刻的拉丁文可以詮釋：“我只計算快樂的時光”。這美妙的語言，是否應和了我國古代的九韶、九歌呢？

 

（五）

 

　　來到威尼斯，參觀圣馬可大教堂才是“重頭戲”。據(jù)說圣馬可的遺體就葬在大教堂的大祭壇下面。圣馬可不僅是耶穌的門徒，而且是威尼斯的保護神。公元67年，圣馬可在埃及殉難。公元828年，兩位威尼斯富商在當時的總督授意下，冒著生命危險把圣馬可的遺體偷運回來。公元829年，始建圣馬可大教堂，此后成為基督教世界最負盛名的大教堂之一，不僅顯示著威尼斯的榮耀與富足，而且記述著威尼斯的歷史和信仰。

　　進入圣馬可大教堂，才知道它為何又叫“金色大教堂”。我環(huán)顧整個教堂，從地板、墻壁到到天花板，都是精美絕倫的鑲嵌畫作，其主題涵蓋了十二使徒的布道、基督受難、基督與先知以及圣人的肖像等等；這些畫作都覆蓋著一層閃閃發(fā)亮的金箔，使得整座教堂都籠罩在金色的光芒里，無比燦爛輝煌……但鄙人“草莽”慣了，初次置身如此“皇堂”的地場，著實不受用，有點眼花繚亂，再加上團隊擁擠，人滿為患，即使導游賣力解說，也沒聽出所以然，好在我零零碎碎地記著一些數(shù)字：圣馬可大教堂有1000多年的歷史了。始建于9世紀，完工于1094年。大教堂內(nèi)外豎有400根大理石柱子，裝有4000平方米的馬賽克鑲嵌畫。大教堂正面長51.8米，有5座棱拱型羅馬式大門，里面供奉的主要是1個西方圣人——圣馬可。圣馬可黃金祭壇后方置有高1.4米、寬3.48米的金色圍屏，屏面上有80多幅描繪耶穌、圣母、門徒馬可行事的瓷片，這個畫面是用2500多顆鉆石、紅綠寶石、珍珠、黃玉、祖母綠和紫水晶等珠寶裝飾起來的…….啊喲，如此眾多的珍寶，真怕嚇著膽小的，萬一丟了一顆，不就麻煩了？于是，我沒敢駐足停留，便趕緊溜出了圣馬可大教堂，又來到圣馬可廣場，跟和平鴿們游戲起來……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quán)發(f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