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肉(外二篇)
作者:曾文
在第某個重要節日到來之際,為表誠意,顯恩。或許是為了訓練我們的養殖力,每人發送一盆10厘米見方的多肉。
一直以來都喜歡多肉,嫩嫩的,粉粉的,像嬰兒的臉,吹彈得破。
也曾買了許多,養在家里,總是細心呵護,悉心照料。放在遮風避雨的地方,隔三差五去摸一摸,拿起來,看看,土干了,趕緊澆點水,葉黃了,趕緊施點肥。太陽出來了,趕緊移到家里,和風的日子,趕緊抱出去。
初始的日子,它也受用,葉片變粗,軀干長長,色澤誘人。心自歡喜。
沒過幾天,就不行了,邊緣的葉片開始發黃,少了精神般垂下了頭,以為是,缺水,趕緊加。以為是,差肥,趕緊施。即便如此,依然不能挽救它的衰頹,一天一天,直到香消玉殞,很是悲傷了一回。
我這么用心照料你,怎么養不好你呢?
如今又來一盆,還那么小。心里想:反正養不了幾天,模樣也不怎么喜人,于是隨意地放到窗臺邊上,不加理會。
忙于行為習慣的養成,忙于進度,忙于準備資料,忙于考試……一天到晚,我也不知道怎那么多事,我也不知道一天到晚究竟忙了些什么?
今天,又一次要接受檢查,又一次要求整理辦公室,驀然發現,被漠視了的多肉,居然沒死,還勃勃生機,高了,也壯了。
可,這幾個月來,我什么也沒做啊?
請教高人:多肉本就無需每天澆水,每天施肥。給它時間,給它空間,它自會生長,我們只需在黃葉時,修一修,缺水時,澆一澆,天陰時,給點陽光……
正因為過分熱情的關愛,要了它的命。
哦……哦……哦!
一串紅
中午吃完飯,例行到操場走兩圈,消食。
一群花農正在將花臺里的麥冬換種一串紅。
他們先挖去麥冬,然后松土,再撕開一些口袋,倒出里面的粉,撒在土上。
問老花農:“那是什么?”
他說:“那是肥料,沒它,花活不了,也開不出花。就像人的飯一樣。”
我養花,總是要死。
我隨便一問:“這一串紅會死嗎?”
“當然要死,”老花農說:“這是草本,只能活幾個月。況且,哪有不死的花?你見過嗎?反正,我沒見過。”
一直困擾我的花死問題,沒想到就這樣解決了。
哪有不死的花?
是啊,月有陰晴圓缺,花有綠黃開謝,人有生老病死……
這,是自然規律。
三角梅
自從換了新校區,每天就開啟步行上班模式。
步行有兩條路,一條沿街,門面云集如市,商品琳瑯滿目,人群熙熙攘攘,稍近。一條背街,穿小區內部,高大的行道樹,森嚴的柵欄,冷清的人行道,微遠。
每天,我情不自禁,毫不猶豫,走背街。在我的眼里,那,清凈。
由于職業的緣故,我上班時,小區的人大多尚在夢中,暖和著,他們遵循的是朝九晚五,不像我們起得比雞早。不過,這也給了我享受清新空氣的機會,穿行樹下,涼風習習,鳥鳴清脆,花香陣陣。
最吸引我的是私家花園外,行道旁柵欄上的三角梅。
一長串柵欄,將住家與人行道隔開,為了遮蔽行人視線,還住家以私密,三角梅充當了隔斷的職責。
這花到還稱職,根莖扭曲,纏繞冰冷的鐵欄桿,爬滿了整個柵欄,枝繁葉茂,深深淺淺的綠,泛著光。一眼望去,樹的圍墻,綠的長廊,掩蔭了整個住家的私密處。
有幾處,卻別出心裁,也許是本性使然,居然開起了花,這花也特別,開了花,它就不長葉,茂盛了葉的,卻不開花。其實,想來,也正常,我們不也一樣嗎?長了一處,就得短一截。
關鍵是這花開得盛了,紅紅的一簇,似火,燃燒在欄桿上。粉粉的一樹,似海,洶涌澎湃了半墻。靚麗的色澤誘人腳步,三葉瓣捧一黃蕊誘人神往。被它吸引的遠不止我一人,每次都有過路的人駐足,靚麗的色彩誰不愛呢?
紅顏薄命也許不僅是女人的專利。
沒幾天,可惜,那花無端的就消失了,僅剩下一片綠。
我想,可能是太過于張揚,吸引了太多的眼球,以至于忘了本吧。
重慶市渝北區 曾文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