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鳥

作者：曾文

　　快過年了！照例回老家拿了些臘肉。有肥，有瘦，通通掛陽臺上，待到過年時，想吃什么就拿什么。

　　誰知道，有比我還性急的。

　　每當陽臺上沒人時，就來了一群不速之客，它們有的停留在防盜網上，有的站在陽臺的花枝上，有的停留在臘肉上，啄嫩得流油的肥肉。

　　這個吃飽了，嘰嘰喳喳叫幾聲，飛走了，下一個又飛來，大塊朵頤……

　　幾天不見，肥肉就被啄了幾個大洞。

　　心恨之。

　　掛幾根布條，仿農村田里的稻草人，隨風招搖。

　　沒用！

　　魯迅的雪地捕鳥法，可因忙于工作，無人守候，于是也失敗了。

　　想到鳥踏枝，于是，心生一計。

　　找來一個盆，里面撒些米飯，放陽臺欄桿上，上蓋一木板，找來兩根短棍，一根上支木板，下壓另一根棍一端于盆沿上，另一端朝盆里懸空。當鳥以為安全，下來偷食時，只要踏在懸空的棍上，就會自動觸動機關，移動支撐棍，導致木板蓋下而將鳥蓋在盆里。

　　準備好了，心竊喜，安然上班。

　　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盆。

　　……

　　有一天，木板蓋下來了，急忙走過去，輕敲木板，“撲……撲……撲……”盆里傳來鳥的撲騰聲和叫聲。哈哈，終于抓住你了。

　　鳥，全身淡灰色，背部羽毛嫩黃，嘴尖而微向下彎，頭頂一團白毛，一對黑豆一樣的眼睛骨碌碌直轉。

　　我要找個籠子，將你養起來。我想：每天給你一點吃的，喝的。只需要你，在我無聊時，看你在籠子里蹦一蹦，跳一跳。在有外人來時，你能張開翅膀在籠子里翩翩舞一個。

　　要是你能當著他人的面，唱幾句鳥語：主人真帥。甚至唱幾句贊美歌。嘿嘿！你說我該多有面子，我該有多得意，說不定我會把肥臘肉主動分給你吃。

　　事與愿違。

　　鳥不屑我給的食物，啥都不吃，一天到晚一個勁地撞籠子，不停地叫喚，看得出來，它討厭這狹小的籠子，一門心思要出去。

　　一天，兩天……鳥越來越萎靡，可依然絲毫沒有屈服的意思。

　　直到后來，都快站不住了。

　　唉，算了吧。

　　放了它。

　　它模樣不喜人，又不會跳舞，更不會唱贊美歌，絕不是什么好鳥，絕不是！！

　　至今，那個籠子依然空著，只想留給那只心中的好鳥……

 

　　重慶市渝北區實驗中學校 曾文

 

2023.6.20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