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
作者:高星
走在去位于延慶的九州星宿參加第八屆啤酒花藝術節的路上,我才發現我剛剛發的朋友圈與目的地的巧合。那條微信是顯擺我才從網上花了一千多剛剛買的一套八本1974年刻印版《中國古代天象記錄總表》待定稿,足足有十公斤,抱著重的像塊隕石,生怕掉下來砸在我腳上。
在彗星分冊,我見到《漢書》記載:蓬星見西南,在房南,去房可二丈,大如二斗器,色白。癸亥,在心東北,可長丈所。甲子,在尾北,可六丈,丁卯,在箕北,近漢,稍小。且去時,大如桃,壬申去,凡時日。而《宋史》記載:寶祐元年四月丁巳,星出,大如太白,二年七月庚戌,星出,大如太白,三年七月辛酉,星出,大如太白,十月丁丑,星出畢宿距星。五年七月丁卯,星出,大如桃。六年九月戊辰,透霞星出。
我不明白古人為何用桃子比喻彗星的大小,我見到桃子的第一反應意象是女人的酥胸,比聯想壽星手里的桃子孫悟空偷吃的桃子還要快一些。
在月食分冊有康熙《陜西通志》記載:十二月乙卯,月食填星,星不見,時在興鬼。
在流星分冊康熙《前漢記》記載:在天西流,如火星蛇行,若有首尾,廣長如一匹布著天,矢星墜至地即石也。
在月食分冊有光緒《上海二十六保志》記載:秋有一星甚大,四圍有光芒,有時現芒,而有時無芒。至三年夏,此至現紅彤,似如月,初出,而其芒亦照前相似,至民國元年夏,七星甚淡,其芒亦沒。
古人因為對星象認識的淺薄,才會有詩句一般的紀錄。
回來說啤酒花藝術節,由于前幾天暴雨沖毀大道,我坐的滴滴車穿過一條只能過一輛車的密林小道如時光隧道,遠遠看見有一白色的半圓球屋頂,原來是延慶觀星基地,我慌忙和司機說我去的只是一家叫九州星宿的民宿,可不是可以摘星星的觀星臺。司機說沒問題,準確。
這家號稱全國最大的民間天文科普教育實踐基地,有國家天文臺、北京天文館、北師大天文系……的加持,使重溫“滿頭星”變得如此簡單。
難怪九州星宿民宿的每間房里都有一架來自德國美國加拿大的高級天文望遠鏡,原來叫“星宿”是有淵源的,是“鑿壁借光”。難怪廣告語有“歸隱于山林中,品讀星河日落。”我知道此次藝術節選擇此地是遼寧作家程遠“鞍與筆文旅工作室”聯系的朋友贊助,也算是星星相吸。
我到了會場,看見西局常客“許多年”在講十二星座淵源,巧上加巧,他正在講摩羯座,就是我的星座。他講到曾國藩的詩:“諸君運命頗磨蝎,可憐顛頓愁眉腮”;李鴻章的詩:“公到后當可昭雪,衰齡遠戍磨蝎宮”。我只知道毛澤東、耶穌、斯大林、羅斯福、肯尼迪、尼克松是摩羯座,不是神就是美國總統,原來古代的孫權成吉思汗曾國藩李鴻章等大官也是摩羯座,這我就信了。
許多年給我的印象一直是養蜥蜴的怪人,這次娓娓道來,學術張弛有度,目光如炬,璨若星河。
沒想到下午賈貴山講座《中西方對天文的了解和應用》,星星聚齊。賈老師是羅藝剛剛在此地認識的,他說星象組合造型中有的星星距離我們只幾光年,有的是上千光年,我們只是看做一個平面而已,因此,它們的組合沒有必然聯系,著實嚇了我一跳,我又半信半疑了。
活動中中醫沈大夫講座的穴位,放映的電影包括李偉的《克什克騰天穹下》、王勝華的《尋找鮮雅》、徐正超的《下凡》都有點星星的五迷三道。
要說雙星還是女搖滾老炮張淺潛、吳虹飛,她們坐在張弛的左右,可見西局還是昨夜星辰。
狗子依舊在最后一天來到現場,入夜,他念了一首《八點半》的詩,肯定是有備而來,只為星星點燈。
最后矯情一下,我的名字叫高星。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