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學時住過的木屋
作者:陳恩智
今年六月和父親送一位朋友回昆寨老家,期間經(jīng)過我在豬場中學求學時住過的木屋,一時間萬千思緒,積攢多年的回憶漸漸漫上心頭。仔細想來那是十五六年前的事了,從未想過那時住的木屋至今還存在,這是使我既意外又欣喜的。
意外不是驚訝木屋十多年后依然存在,而是為很早就破舊的木屋到今天沒有改變樣子感到詫異。也慶幸這個中學時的念想還存在著,這是讓我所欣喜的。還清晰記得當時選擇木屋作為住宿的地方是出于兩個方面的考量,主要的一方面是因為木屋距離豬場中學路途較近,也挨著公路,上學便利;另一方面,由于木屋是豬場鄉(xiāng)原供銷社的房子,后來在企業(yè)改制中供銷社被取消,這個木屋就閑置下來。因此,租金相比其他民房要便宜許多。這也比較契合我本不富裕的家庭情況。
當然,“一分價錢一分貨”,木屋的住宿條件自然比不得那些租金偏高的民房。木屋是一個兩層的房屋,呈田字型分布,第一層前后左右共四間屋子,第二層沒住人都是放些雜物,我就住在從公路進去后面右邊第一間。整棟房屋大部分由木材建成,唯屋頂用小瓦片封蓋,但因為年久失修看起來都有些破舊和歪歪斜斜的,很多瓦片在我入住的時候也已經(jīng)壞掉了。一遇下雨天氣,都需把鍋、盆用具在木屋的二層樓板上布置好,以便接住屋頂漏下的雨水,防止打濕下面屋里的床單被褥和書籍。
木屋除了雨天漏雨之外,部分門窗沒有安裝好也是它的一大劣勢。我住的那間屋子碰巧窗戶沒有安裝好,窗戶玻璃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屋子與左邊的房間相通,中間那道門也沒有安裝。我和父親第一次去房間打掃衛(wèi)生就折騰了好久,雖說我們只是一間屋子,但是我們既要到街上買塑料薄膜封住窗戶,又要到賣雜貨的商戶家討要一些硬紙殼,用來堵住兩個房間之間的那道門。弄好這些,將近耗去六七個小時,但房間看起來還是有些家的味道出來了,滿溫馨的,基本滿足了求學住宿的需要。也應正了那句老話:“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開始在木屋僅我一人居住,后來父親說家族里一個二伯家的孩子要過來和我住,我欣然應允。這個二伯家的孩子和我一樣,也是來求學的,聽說成績挺好,同樣讀的初二,但是我們不同班。那時豬場中學的教學質(zhì)量在縣內(nèi)還是小有名氣,臨近的幾個鄉(xiāng)鎮(zhèn)有不少學生都跑到這邊來求學,我和這個二伯家的孩子就是其中之一。我們在木屋住了一年,相處很是融洽,后來我轉(zhuǎn)到龍場中學,便很少見他了。那年月不像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有什么微信、微博、QQ、郵箱等聯(lián)系方式,我們也沒有手機,溝通交流的主要方式就是書信。但我們那時都在求學,一天的課程任務就很重,很少有意識去寫些書信交流。木屋一別后,對方的音訊就較少了。因此,我們的回憶大部分都在木屋。直到我上高一時,從旁人口中得知他后來輟學了,外出打工。聽到這個消息,我是有些惋惜的。
不知人是不是都容易善感,至少于我而言是有些感性的。我住木屋的時間談不上長久,只是一年時間,但這一年木屋卻給我留下深深的印象。在這里有我太多的回憶,也鍛煉了我自立自強的品質(zhì)。在木屋居住的這一年,我學業(yè)也取得不錯的成績,這是我至今都欣慰的。苦沒白吃,總算有些收獲。在應該吃苦的年紀,我以為就要去吃苦,那是一個人成長成熟的催化劑。現(xiàn)在,再見木屋我沒有任何厭煩情緒,反覺得很激動很想念。
沒見木屋之前,我還會莫名的想,那個木屋是不是早已被撤除,可能再也看不到了。這次看見木屋,我很欣喜,也很感恩。見到木屋依然是原來的樣子,我就精神抖擻,勁頭十足。因此,在車經(jīng)過木屋的時候,我和父親他們打了招呼,在木屋前停留了幾分鐘,我下車對著木屋拍下幾張照片,也算是給自己留個紀念。
2023年10月10日夜于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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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陳恩智,男,穿青人,筆名子非魚,1989年10月出生,貴州納雍人,法學碩士,熱愛文學,系貴州省寫作學會會員、貴州省散文學會會員。作品散見《貴州日報》、《西北文藝》、《新時代文學》、《齊魯新文學》、《貴州寫作天地》、《畢節(jié)日報》、《畢節(jié)文學》等多家刊物和報紙。現(xiàn)為中共畢節(jié)市七星關(guān)區(qū)委黨校教研室負責人、基礎理論與黨史黨建教研組長、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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