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風雨

 

作者：東方慧 強子

 

1912年,湖南安華縣最大的磚茶廠遭遇暴風雨的襲擊,茶農損失嚴重，生意一落千丈，馮家老太爺馮東升突發疾病離世。21歲的大兒子馮老大（馮貴慶）悲痛欲絕，風雨飄搖的馮家產業頻臨破產，甘肅和新疆、西藏的大客戶紛紛前來討債,對門商號黑狐貍的汪家乘機拿出陳年老茶大撈一把,導致黑茶貨源滯銷，老商戶紛至沓來要求白沙溪商號退貨。危急關頭，20歲的老二馮子剛剛愎自用抵押茶園還債，還幫汪家出謀劃策，目地是異想天開娶到汪家大小姐汪美英。

馮老大苦于不懂做生意難于力挽狂瀾，想聘請大上海來的朱老板兼并白沙溪度過難關，老二偕同18歲的賴三（老三）跳出來反對，執意要將祖產分了，各立門戶。

馮老大媳婦趙玉環人稱‘女諸葛’。看出苗頭不對建議老大馮貴慶走出安化闖出番大事業，白沙溪商號歸她打理。并將老家的小妹胡淑芬介紹給老二安定軍心，大操大辦迎進弟妹進馮家，并讓胡淑芬當家分管貢尖茶號管住老二。

老二馮子剛屬于游手好閑慣了，有了媳婦管家，他更是里外不操心，只管去斗茶。

馮老大出去闖銷路，不想半道上被拉去當兵，從此音信全無。胡淑芬忍受不了敗家丈夫的折騰，迫不得已將茶園賣掉抵債。

葛鴻儒是一個文韜武略的商人，在漢口碼頭和馮老大相遇，切磋武藝成為朋友。原來馮老大在黃埔軍校被秘密培訓后安插到漢口碼頭當內線，他苦于沒有掩護身份，正好被葛鴻儒看中派往家鄉安化聯絡商運。一家人團聚后他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5歲的兒子馮子豪，黑茶滯銷嚴重，茶農貧困潦倒的景象讓他十分痛心。

葛鴻儒來到安華，看出了問題的根源，幫助茶商成立茶商會，讓他們抱成團取暖，恢復生產打開品牌銷路，局面得到了扭轉。

馮家白沙溪黑茶優勢凸顯，生意興隆，同行商號汪家汪壽華一直妒忌馮家的茶質秘方，通過馮子豪貪玩搞到秘方圖，效仿馮家茶藝。

趙玉環發現贗品白沙溪大量出現，為了遏制以次充好的局面，她不惜出險招，頂著被人算計的風險有板有眼地穩步推行茶道，醞釀茶文化，教育孫子馮子豪要有民族品格。

馮老大在家鄉摸清了軍商內情匯報給孔祥熙。使得孔祥熙躲過追殺，由于馮老大的鼎力相助，孔祥熙后來擔當民國政府重任，特別關照馮老大家的茶道，由于茶商爭斗激烈，趙玉環被抓，其弟趙啟白對馮老大擔當商務局局長還任人擺布非常不滿。

馮老大乘機將安化各分號的欺客商行為進行整治，頒發并制訂了新的茶道模式，保障了安化黑茶生意的穩定、誠信、健康標準。

茶商統一要求釋放趙玉環，逼于壓力，趙玉環被釋放，她被推舉為茶商會會長，以“打擊以次充好，建立誠信茶文化” 為宗旨贏得了全國眾多商家的信賴，黑茶生意重現生機，品種多到幾十個。但是好景不長，國內戰亂頻發，國、共兩黨的內戰在不斷升級。馮老大對國民政府苛捐雜稅多如牛毛進行彈劾。

愛國學生上街游行示威，4.12愛國運動開始，蔣介石命令屠殺學生，安化各階層學生上街游行，抗議4.12大屠殺的暴行。

17歲的馮子豪成了學生會主席，他們抗議政府濫殺無辜被警察秘密抓捕要被槍決，趙玉環四處奔走，上下打點還是不行，最后想到了找孔祥熙，兒子終于脫獄，他們立即送馮子豪出國留學后再沒有在家鄉出現。

1937年，30多歲的馮子豪秘密回到了安化，帶回了漂亮灑脫的兒媳婦朱亞君，朱亞君溫良賢惠讓馮老大夫妻非常滿意。

馮子豪夫妻二人分別奔波于學校、報社、茶廠、茶園和運輸商道，他們的茶文化和抗日救國連為一體讓趙玉環擔驚受怕。

馮老大因反對國民政府苛捐雜稅多如牛毛而被革職逮捕，趙玉環傾家蕩產、也要救出馮老大，結果怒火攻心一病不起。馮家生意只能讓馮子豪打理。

馮子豪從一個小偷哪里搞到了警察局局長包大石的賬單，發現他內外勾結，甚至跟鬼子也有來往，于是抓住他的證據，在葛鴻儒的謀劃下逼其放了馮老大。

日本人封鎖了安化的茶路，馮子豪借此機會號召商號和農戶組成護衛隊。日本人不斷前來抓共產黨引起內亂，本來就對馮子豪懷恨在心的公安局長包大石要借日本人之手滅了馮家，他們以共產黨嫌疑犯抓了馮子豪，不顧安化茶商的強烈反對，帶著日本兵在各商家征集善款討好日本人。

朱亞君也被日本人盯住，黨組織安排她悄悄撤出了安化，正當商戶盛傳馮子豪被日本人殺害時，孔祥熙派出的秘密部隊聯合八路軍殲滅了駐扎在安化的日本鬼子，安營長的部隊駐扎到安化負責保衛工作。

包大石和安營長暗地里謀劃瓜分馮家家產。安營長知道馮家跟孔祥熙的關系，撈了一把就釋放了馮子豪。

馮子豪攜貨出行要打通商道。一路上不斷躲過和化解各種劫匪，終于到了甘肅進入新疆，最后到了中俄邊境，他和俄國商人簽定了長期合作貿易合同。至此這條封鎖了多年的茶路被馮子豪搞定，安化茶農全部得救。

為了更好的和國際接軌，馮子豪做了匯票業務，匯票方便快捷地結算方式讓眾多商家接受，馮子豪馬上在商路上成立連鎖的匯票銀行。他和晉商通兌匯票，聯辦通洋銀行，口號是，通天下，貨通天。

趙玉環在媳婦朱亞君請到的外國醫生的治療下解除病痛，醫生說她能挺過這么多年都是因為每天喝了黑茶，她很高興要為白沙溪茶文化做出更多貢獻，由于茶商和茶農意識觀念不到位，趙玉環的想法沒有能夠得到推廣。

此時朱亞君懷孕，馮子豪又四處奔波難以照料。趙玉環請來老管家常叔打理商號，馮子豪在漢口遇到了奇才女子于中華，發現了通寶奇緣，一意孤行要去和于中華尋寶。其實是另有任務。

朱亞君得知后消息后難產身亡，保住了女兒馮華陽。

馮家出巨資支持抗日，包大石正抓不住馮家的把柄，把馮老大關押。趙玉環說服兒子馮子豪出錢免災，一心想霸占馮家的包大石來了個獅子大開口。

馮子豪不能再忍，給延安方面發出營救父親打擊黑惡勢力的電報。

安營長遭到日軍一夜剿滅，安化成了敵占區，山本帶著副官吉野中佐和翻譯官黃中原到安化最大的茶商馮家拜訪。

趙玉環把矛頭都指向了甘愿做狗的包大石的頭上，訴說茶商的困苦，山本為了贏得趙玉環的信任。當場要求包大石把馮老大釋放，包大石哪肯輕易放掉馮老大，故意拖延時間，想一夜之間搞定馮家財產，當趙玉環被逼到絕路的時，鋤奸隊半夜殺了包大石，馮老大得以出獄，但他卻執意要帶著在監獄里一直護著他的朱老板一起出來。黨組織同意馮子豪和于中華馬上結婚。

八年后，日本戰敗投降，國共合作再次破裂，以馮子豪為代表的通洋銀行被國民政府控罪，例舉了馮子豪幫助共產黨八路軍的種種罪狀將其打入死牢，鋤奸隊聯絡了趙玉環，搞清楚馮子豪的情況，趙玉環和于中華聯合茶農暴動。因管家常叔被收買，趙玉環受到陷害被抓。馮老大讓于中華悄悄到南京去找孔祥熙，沒想到半路就被警察抓回來關進大牢。

管家常叔當了安化茶商會的會長，對處置馮家三口的壓力很大，便想到利用馮家的死對頭汪壽華，又安插了線人進入茶廠，鼓動曾經對馮家有恩怨的茶農聯名告狀，把原來包大石陷害忠良的罪名都加到了馮子豪和趙玉環的頭上。與此同時，鋤奸隊接到上級命令，派出洪雨晴（朱老板）化妝劫獄，他們里應外合成功解救馮子豪、于中華和趙玉環。

1948年，全國就要解放了，馮子豪擔任了安化縣長。管家常叔成了國民黨特務潛伏下來，不斷煽動茶商鬧事，破壞安化正常次序，茶商抗拒給人民政府繳納稅款。馮子豪了解情況后準備讓公安局抓捕常叔，沒想到各地商號突然宣布要將通洋銀行的錢全部轉走，通洋銀行一周后宣布倒閉，管家常叔的行為暴露無遺被處決。

1965年，趙玉環將茶號統一，積極響應國家號召，建立了公有制黑茶茶廠，白沙溪黑茶從此成為甘肅、新疆、寧夏、西藏以及蘇聯等東南亞國家的通商旗號。

1989年，中國改革開放讓茶商茶農得到了豐厚的收益，馮子豪因病去世，于中華和已經100歲的婆婆趙玉環給馮子豪舉行了盛大的葬禮，于中華和女兒馮華陽、兩個兒子馮繼國和馮愛國承包了萬畝茶園，白沙溪茶從此享譽天下。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