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游老撾印象記

 

作者：李克強

 

老撾是一個古老又神秘的國家。位于東南亞，是我國近鄰，也是世界僅存的五個社會主義國家之一。聽說老撾很貧窮，我有點好奇，一直想去看看。今年春節后，貴州省赤水市長征旅行社馬曉琴總經理實現了我們的愿望，給我們32位驢友圓了一次老撾行的夢。我們在老撾住了6天5晚。深入了解了老撾這個國家的歷史與現實，貧窮與富裕，美麗與原始的國情、民情，是一個最溫暖、最舒服的地方。雖說是走馬觀花，卻也收獲頗多。現將我看到的、聽到的老撾給朋友們分享。

 

2024年2月25日（大年十六），我、陳廷勛、鄧廷銀、劉思明、邢余慶、李學英等32位經常在一起旅游的驢友從赤水出發到重慶坐高鐵到昆明。在昆明住一晚，第二天換乘國際列車中——老高鐵，一路向南。中午到邊境口岸“磨憨”，接受出國檢查，后又到老撾國邊境口岸磨丁接受入境檢查。這次中老邊境檢查，是我多年來旅游東南亞各國遇到最麻煩的一次檢查。到磨憨先下車，拖著笨重的行禮，冒著37度的高溫，上千人排著長長的隊伍，一個個過出境安檢。檢查后，又排隊上原來的車，坐原來的位，行10多分鐘到老撾口岸磨丁。又下車、排隊、檢查。老撾人是慢節奏生活，檢查慢、排隊長，整整花了兩個多小時。我們一行都是60—70歲老人，累得夠嗆。真是太折磨人了。入了老撾境，坐車兩小時到達入境第一城市瑯勃拉邦火車站。當地導游迎接我們，他姓楊，是國內旅行社派駐老撾的落地導游，他要我們叫他小楊，不叫導游，因為在老撾導游譯音叫雞。我們直笑。有的人，當面叫他小楊，背后叫他楊雞。小楊將我們集合后，給我們講了一些出國應注意的禮儀。他說我們還要坐一個多小時汽車才能到瑯勃拉邦市區入住處。瑯勃拉邦市是老撾第二大城市，全市沒有大巴車，只有中巴車，我們只好分乘3輛中巴車前往入住處。公路沒硬化，崎嶇顛簸，一路塵土飛揚，車上放眼瞭望，遠山近景，滿目枯草黃葉，一派荒涼景象。一問才知，老撾國沒有四季，只有旱季和雨季，現在是旱季末期，地表缺水，一些小樹小草就呈現枯黃狀。從小楊處得知，老撾是一個古老的王國，已有2000多年的建國史，原名“瀾滄王國”，瑯勃拉邦是老撾王國原首都。老撾一直受東南亞幾個國家欺凌、侵略，國土面積越來越小。直到上個世紀初法國侵占老撾，老撾國土面積才固定下來。法國在老撾殖民統治79年，迫使老撾國王簽定了很多不平等條約。如規定每一個老撾人，每一年要義務為法國人服役七天。但據說老撾人不恨法國人，認為他們是救世主，把他們從封建社會引領進了文明社會。二戰期間，老撾被日本侵占。越戰期又被越南控制，被美國威脅。美國為炸越南老撾邊境的“胡志明小道”，在老撾境內投了數萬噸炸彈，到現在都沒清理完，炸傷人的事時有發生。一直到1975年，在老撾共產黨領導下，才真正獨立，建立了“老撾人民民主共和國”。

 

我們第二天入住瑯勃拉邦市郊區一民宿旅社，該旅社是法國人留下的，充滿了法國元素，歐式風格，整個建筑及家具都是用珍貴的紅木建造，古色古香。住房干凈衛生，環境安靜祥和。老撾人對中國來的“老外”十分友好，說中國是幫他們脫貧致富的友好國家。住下不一會兒，小楊帶我們去游覽全城最高海拔100多米的“普西山”。

 

走到大街上，只見全城街道窄小、房矮。全市沒有紅綠燈，車流緩慢，見到行人車讓人，車不按喇叭，以免驚擾神靈。不及70年代赤水縣城。全市到處都是寺廟，據說瑯勃拉邦是萬佛之城，大街小巷僧人很多。見到僧人要禮讓。中國是軍人優先，老撾是僧人優先。老撾是小乘佛教國家，信奉人人都是佛，得罪他人就是得罪佛，故老撾沒有小偷、黑惡勢力，沒有吵架、打罵行為，真是君子國度。老撾沒有戰亂，很安靜、安全。犯罪現象很少，故街上看不到民警、交警。老撾又是一個十分包容的社會，大街上當地人穿拖鞋、短褲、包裙與一些身著比基尼露背、露腿的年青歐美白人女子混行，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普西山是瑯勃拉邦標志性景區，位于城中心地帶，右側是湄公河，左側是南坎河。該山為瑯勃拉邦的宗教圣地，宗西寺是普西山上最高點，也是老撾每年新年游的起點。我們到山頂時，約下午6點半，數千人圍著塔，坐在山頂上，一邊俯瞰瑯勃拉邦全景，一邊觀賞日落。觀景的大多是外國人，歐美人占了60-70%。坐了不一會，只見夕陽西下，霞光萬道，天地一片金黃，金光照到宗西寺塔，整個塔身熠熠生輝，姿態萬千，光彩奪目，煞是壯觀，人們一片驚呼聲，大自然太神妙了。下山后，我去游了夜市，老撾整個國家沒有工業，夜市商品大多是從外國進口轉銷的工藝品、紡織品。琳瑯滿目，價格有點貴。

 

第三天，我們在導游的帶領下，清晨5點出發到布施街，參觀參加當地布施活動。布施是老撾一種重要的宗教活動。在老撾所有的寺廟都不生火做飯，僧侶每日一餐，完全靠化緣解決。由于是全民信佛國度，布施是老撾國民榮耀的必修課。當然每個寺廟都有自己化緣的固定場所、固定區域。我們來到一個布施點，只見當市居民和外國游客已沿街打坐排起長隊。我們一行也尊崇習俗，參與進去，旅行社安排了布施的食桶。食桶是竹編的，圓形，里面裝有1公斤糯米飯。我自購了2萬元老幣的糖果準備布施，當地信徒給我們每個布施的外國人披上綿巾。6點過后，只見數百個僧侶排成一隊隊的隊伍，向布施人群走來。我趕緊戴上一次性衛生手套，抓起一小撮糯米飯和少許糖果放到僧侶隨身食盆。由于僧侶人多，我們雖然每人只抓一點點，但不一會兒也就完了。我們只好又購糖果來布施，有的干脆直接施錢，僧侶也接收了。出來化齋的和尚，大多是小和尚，有的只有幾歲。在老撾，每個男人，一生都要做和尚一次，學文化，學佛法。不進寺廟當和尚，會被人看不起，找不到工作。布施過程，莊嚴肅穆，儀式感很強，讓人在布施中心靈得到凈化。

 

布施后，小楊領我去看瑯勃拉邦早市。在果蔬市場見到很多沒見過的蔬菜和很多特色水果，很甜，很好吃。在肉市場，豬肉、牛肉、魚肉很多，價格便宜。牛肉13元一斤，豬爪3—4元一只，還有很多蟲蟲螞蟻出售。小楊說，如果有錢，在一些特色餐館里可以吃到熊掌、穿山甲、老虎肉、大象肉等等。

 

早餐后，我們參觀了瑯勃拉邦的皇宮博物館，親臨老撾國王西薩旺馮的寢宮、議政廳、起居室、餐廳、娛樂室等。整個皇宮，見到的是老撾和法式建筑完美融合。之后又參觀了著名寺廟“香通寺”，它是瑯勃拉邦最古老的寺廟之一。有五彩斑斕的生命樹，老國王的金馬車，造型各異的描金壁畫，美輪美奐，是一個值得細細品味的地方。

 

中餐后，驅車前往著名的“光西瀑布”景區。該景區是4A級，因處于喀斯特地區，使得山泉水如海水一樣湛藍。整個光西瀑布由多個深潭組成，象似赤水“四洞溝”。其中有一處，山水從200米山谷奔騰而下，直瀉深潭。我們老遠就聽到如雷的吼聲，近前只見滿天水霧在陽光照射下，五彩斑斕，身處霧中，身心舒暢，十分愜意。很多歐美人在潭里游泳。我們看見如此幽雅的景致，高興極了。我與方再桐、王澤華、劉思明、陳廷勛、孫曉霖等趕緊換衣下水，與外國游人一同暢游、戲水。如詩如畫的光西瀑布，如世外桃源。讓我們依依不舍，流連忘返。

 

下午還參觀了民族村，老撾是一個多民族國家，全國700萬人，就有50個民族。在該民族村里，展示了一個奇葩的民族——“露奶族”。其傳統是生小孩后，要讓奶露出。讓奶在陽光照射下增強對鈣的吸收。該族人口稀少，僅1000余人，提倡早婚多育。展廳內展示了兩位婦女，無奈、麻木地露出胸前奶子，任人參觀。兩女用中國審美觀點都屬中上水平，五官端正，膚白。大的27歲，生了7個小孩。小的不到18歲，生兩小孩。赤水旅行團一行參觀時，紛紛給她們小費。她們雙手合十，祝赤水游客多福。老撾民族多，生活豐富，大多能歌善舞。舞蹈有傳統和多樣性特點，其中最流行、最受老撾人喜愛的是一種名為“拉姆”的民間舞，在弦樂伴奏中，以一男一女歌舞獻唱式表演。舞蹈演員動作優美輕盈，身體婀娜多姿，邊唱邊舞，讓人有一種優美的感覺，我們赤水的女生都受到感染，在袁照懷的率領下，一群人參加了他們的舞隊，和他們合舞。

 

第四天，我們一行從瑯勃拉邦坐綠皮火車去萬榮市。萬榮市風景好，有小桂林之稱，是一個很著名的休閑旅游勝地。靜溢的南松河從市區流過。這里有喀斯特地形，千奇百怪的巖洞。是戶外運動的天堂。我們在鐘靈毓秀的萬榮市住了一晚， 玩了半天，參加了劃船、漂流、游泳、跳水、滑索、卡丁車、熱氣球等活動，下分愜意。

 

第五天，我們到了老撾國首都萬象市。萬象市在湄公河邊，與泰國隔河相望，是世界上極少數緊鄰他國邊境的首都。萬象最初建于16世紀中葉，賽培提拉國王統治期間，由瑯勃拉邦遷都至此。后經泰國、法國統治。萬象又名“永珍”，意味檀木之城。老撾盛產紅木中的酸技花犁木，我國很多價值不菲的紅木家具，原料大多來自老撾。萬象沿江布局，成新月形，故又稱月亮城。我們眼中的萬象，不見高樓大廈，多是造型各異的、色彩濃烈的木屋，整個萬象市只有三十部出租車，  給人感覺，首都萬象的城市建設，不及我四線城市的赤水。導游安排我們參觀了建于1536年的“西蒙寺”。和建于1556年的“培鑾寺”，還參觀了老撾標志性建筑“凱旋門”。該凱旋門仿法國凱旋門，加上老撾建筑元素，十分雄偉壯美，它是一座大型紀念碑，據說是60年代中國出資1000多萬幫助重新修建的。我們在萬象看到高五層樓的主席府，但只能遠遠在主席府草坪照像留影。

 

第六天，我們參觀了老撾國家神木雕刻博物館。該館收藏有2萬件木雕工藝品，前期展示給旅行者看的僅有兩千多件。展示的雕刻不管是工藝、規模、精致、造型都很有獨特風格，并且都是用珍稀木材雕刻的。對此溫潤柔美，古色古香，神奇而美麗的木工藝品，我被深深地震撼了。  我們邊看，邊聽，邊聯想，流連忘返。據工作人員講，此館價值上百億，是祖傳三代的私人收藏展館。這一代的繼承人年紀大了，下一代又不愛好，便無償獻給國家。改建成國家雕刻博物館。

 

我們在萬象進了兩個購物店（不強買強賣），其中一個是老撾國防部、外交部、旅游總局聯合開的，有軍人站崗，里面有中國看不到的象牙及制品、犀牛角、沉香等名貴商品，不過價格很貴。犀牛角每克1860元人民幣，比黃金貴三倍多，并且每人限購1克。并且以后拿錢都購不了，因為老撾參加了聯合國“世界野生動物保護公約”，明年5月在老撾正式實施后。許多珍稀的動物、植物藥材只能使用替代品了。

 

在老撾我們享受到貴賓待遇，住宿，大多是星級賓館或特色民宿，有三個晚上賓館還是帶泳池的那種。我、劉思明、孫美女去體驗了一下。相比國內很多泳池，很衛生、干凈，池底沒有泥塵。老撾的飲食很清淡，致使老撾看不到一個胖子。導游給我們安排的飲食點，大多是中國人開的，飯好吃，肉有肉味，菜有菜味。老撾沒有化肥一說，農作物肥料來源于火燒山，原生態的菜，米、肉都好吃。電信退休干部吳昌國有兩餐光吃飯，因為“飯太好吃了，不用菜下，也能吃飽”。我們聽說老撾啤酒是世界上三大名酒之一。離老撾那晚，我們那桌男女同胞猛喝了一頓，該啤酒口感醇厚、甘美、豐滿，女同胞都連說好喝好喝。

 

老撾是社會主義國家，到處都可以見到鐮刀斧頭的黨旗。老撾更是一個佛國，到處都看得到大大小小的寺廟。和滿街行走的僧人。據說在老撾佛法有時大于國法。老撾是一個窮國，國家基本沒建設落后，低矮的房子，塵土飛揚的道路隨處可見。老撾的工資不高，象中國70年代。老撾最受尊敬的職業是教師，月工資也才1000元左右。所以老撾物價低，消費低。我國人民幣與老幣是1:3000。我用100元能換到30萬老幣，在老撾我們都成了一夜暴富之人。老撾貧窮的歷史原因是長期處于封建統治，殖民統治和外國侵略，國內沒有工業。現實原因是受了地理條件限制。老撾是內陸國，國內豐富的礦產資源，木材資源出口受周邊國家卡脖子。資源優勢無法轉為經濟優勢。自從老撾參加了我國提出的一帶一路，中國幫他們修建了直通云南昆明的高鐵。他們得以將鐵礦、鉀肥、稀土以及木材等運出境，賣給中國或其它國家。中老高鐵運行三年多來，換回巨額外匯，老撾人民生活開始好轉。所以老撾人感謝中國人。

 

老撾是一個充滿原始野趣的神秘國度，是值得一游的國家。凡塵佛音的老撾，我期待能再次相遇。

 

作者簡介：李克強，貴州省赤水市四渡赤水文化研究會秘書長，赤水市作家協會會員。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