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東南飛

 

作者：池征遙

 

三年前，由著名詞作家王長安先生作詞、著名作曲家徐代泉作曲、著名歌唱家斯蘭演唱的《孔雀東南飛》這首歌發行了，很快就根植在了我的心中，難以忘卻。歌詞如下：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你的家在東南，我的家在西北。緊靠著天柱山，中間是皖河水。冥冥中就開始心靈約會，夢中的孔雀總是向著東南飛。彈箜篌你陶醉，讀詩書我作陪。同唱著一首歌，止不住相依偎。猛然間情山倒，箜篌摔碎，孤獨的孔雀依然向著東南飛。你發下磐石愿，我一心作蒲葦。分不脫兄和妹，不愛你又愛誰？赴清池誓與你重新婚配，做一對孔雀結伴向著東南飛，生時未同廬，死卻共墓碑。繞著天柱山，戀著皖河水。江山自古情為最，齊頌孔雀東南飛。

首次聽到這首歌時，我還在蘭州。那時經常為病中的愛妻播放音樂，幫助她恢復記憶。聽了這首歌后，就感覺有意境、有內涵、動聽悅耳，一下就打動了我的心，隨即加入收藏之列。妻子也很喜歡聽，這樣就經常為她播放，我也經常附和而歌。其中六句是我聽之最愛：“你的家在東南，我的家在西北，緊靠著天柱山，中間是皖河水，冥冥中就開始心靈約會，夢中的孔雀總是向著東南飛。”由于那時主要靠聽小度智能音箱播放，竟然把詞中的“皖河水”誤聽成了我的鄉音“黃河水”。每次聽后都會共鳴產生“我住黃河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念不見君，分飲江河水”的景象，頓發鄉愁，產生對南方老家的思念，還曾無數次地落下了眼淚。后來讓朋友們發現了其中錯誤，指出我所唱的歌詞中不是“黃河水”應是“皖河水”，以致成為一個笑話。

后來我發現這首歌有10多個版本，自我感覺除了王長安作詞的外，比較有影響的還有以下幾首。

一是孫樂芳作詞的《孔雀東南飛》，歌詞如下：孔雀東南飛，一去不復回。倦了紅塵相思苦，雙眸含著淚。回首蕭蕭處，情涼了心已碎。說什么山盟海誓，說什么兩情相依，終將化作一縷青煙飛。孔雀東南飛，一去不復回。飛過了風雨交加，飛過了長夜漆黑，飛過了紅塵已無罪。孔雀東南飛，一去不復回。唯愿人間春常在，一生真愛永相隨。孔雀東南飛，一去不復回。倚欄相望月夜空，徒生一腔悲。往事如煙云，一壺酒裝滿淚。說什么從此相伴，說什么今生無悔，終將化作一縷青煙飛。

二是陳濤作詞的《孔雀東南飛》，歌詞如下：孔雀東南飛，飛到天涯去不回，千般戀愛萬種柔情相思成灰。心碎的時候，秋聲格外讓人悲。天若不盡人意，我愿生死相隨。孔雀東南飛，飛到天涯去不回。大江上下殘照斜陽萬物低垂。情深的時候，哪種離別不傷悲！這次癡心赴水何時何地相會，我愿有情人共飲一江水。紅塵外柔情內，有沒有斷腸的淚？我愿有情人共飲一江水，但求真心以對今生何懼何悔。

三是錢志忠作詞的《孔雀東南飛》，歌詞如下：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飛到天涯去不回。紅塵萬丈弱水三千，有沒有斷腸淚，心碎的時候，寂寞梧桐也淚垂。君若不負我意，我愿生死相隨。孔雀東南飛，飛到天涯去不回。風霜劍雨癡心不改，無怨也無悔。繁花初似錦，轉眼落紅已紛飛。山盟海誓成蝶灰，不見故人歸。灑下千行淚，留作萬世悲。浮華功名煙云散，唯有愛最美。我愿有情人，共飲一江水。真心相對如初見，今生長相隨。

四是王德清作詞的《孔雀東南飛》，歌詞如下：一夢輪回前世，今生我是誰？琴聲和鳴，花落花飛都是淚！心相印意相隨，只恨是非千古恩愛各自飛。一曲離愁龍鳳相隨去不回，兩顆心碎啊夢斷天涯終不悔。生相依死相偎，敢為知己挫骨揚灰去相會。孔雀東南飛，飛過千山和萬水。孔雀東南飛，只要相思不憔悴。孔雀東南飛，夢與你同歸。孔雀東南飛，飛過苦難和傷悲。孔雀東南飛，只要愛情的最美。孔雀東南飛，癡心為你醉。

五是佚名者作詞的《孔雀東南飛》，歌詞如下：秋月化成詩成玫瑰，酒若不醉人人自醉。冷暖或是非是白還是灰，今夜飄雪早已輪回。曾經的孔雀東南飛，相傳是五里一徘徊。然而我與你竟也要分飛，消融積雪隨風盡消退。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纏纏綿綿漠漠依依的相對。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尋尋覓覓淡淡憂愁的回味。

這些歌詞篇篇都是翹楚中的翹楚，精品中的精品。文辭雋永，立意深刻，凄麗委婉，且韻雅大度。常給聽者和讀者的心靈帶來震撼和遐想。

沒承想，在高愛蓮作詞的《孔雀東南飛》中還真有“黃河水”一說。歌詞如下：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孔雀雙飛戲鴛鴦，舉案齊眉世無雙。盼相聚，相依偎，敘衷腸。思念淹沒空篷帳，傾盆頓作海茫茫。不仁短劍割情長，棒打鴛鴦地蒼黃。揮淚去，何時見，難相見，哭斷腸。悠悠黃河水凄涼，生死離別淚汪汪。舉身清池蘭芳香，自掛東南焦芬芳。結伴飛，東南飛，比翼飛，晴空朗。孔雀東南齊飛翔，云淡風輕倆相望。

文如其人，她讓我心中竊喜，終于有了上文所提“黃河水”的注腳，并非虛聽誤導。非常感謝你用墨香再次點染了“黃河水”之美，和我水也一樣深邃寬廣！

從歷史資料中可以看出，以《孔雀東南飛》為題材的歌曲不勝枚舉。同樣，以《孔雀東南飛》為題材的戲曲也在地方各劇種上演，還拍成了影視劇，更是綿延不斷。舊戲新唱，個個經典，家喻戶曉，受益良多。原來它們都源自于東漢獻帝年間發生在民間的一幕哀婉動人的愛情故事，即漢代樂府《孔雀東南飛》這首詩。

詩云，故事的主人公焦仲卿、劉蘭芝夫婦是廬江郡人士，也就是如今的安徽懷寧、潛山一帶。劉蘭芝女紅才華樣樣出色，勤儉持家卻為婆婆所不容，并且逼迫焦仲卿休妻另娶。夫妻兩人被迫分開后，劉蘭芝不愿再嫁，焦仲卿不愿再娶，兩人只好相約“黃泉下相見”。各自回家后，劉蘭芝攬裙投水自盡，焦仲卿自縊殉情。兩家人被他們忠貞的愛情感染，將兩人合葬于華山旁，傳言他們死后化為鴛鴦，得以廝守。

據介紹，《孔雀東南飛》這首詩原本名為《古詩為焦仲卿妻作》，但是因為整首詩開頭兩句“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太過出名，所以選用了此名。

這是我國文學史上的第一部長篇敘事詩，堪稱樂府詩的巔峰之作，它與大家耳熟能詳的《木蘭詩》并稱為“樂府雙璧”。

該詩的一大特色就是采用了流行于漢代的賦、比、興手法，以首“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兩句引出了主題。寓意孔雀失偶東南分飛，時時回望，無奈分離。又有勞燕分飛的意境，兩情相悅，但不能長相廝守。依依不舍的深情與無可奈何的落寞，展現了一部愛情悲劇。它向世人詮釋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因為生不能相見相愛，只有死才能化作鴛鴦比翼雙飛。聰明美麗、勤勞能干、純真善良的女主角，用自己的生命守住了與男主角之間“永不分離”的諾言。而男主角，也用自己對女主角的真心，交換了自己寶貴的生命，信守了亙古不變的真情誓言。

古人對這首詩給予了極高的評價。

明代王世貞在《藝苑卮言》中贊賞感嘆道：“質而不俚，亂而能整，敘事如畫，敘情如訴，長篇之圣也！”

清朝張玉谷在《古詩賞析》中也不吝惜對這首詩贊美道：“古來長詩，此為第一，而讀去不覺其長者，結構嚴密也。男家無公，乃云公母；女家無父，乃云父母。共事二三年，而云新婦初來，姑始扶床；今被驅遣，姑如我長。府吏小役，而方仕宦于臺閣。皆是詩人故露滲露處，勿泥可也。”

今人更是贊譽有加，認為“該詩總共350余句，1700余字，字數不多，但卻將故事中的每一個人物都刻畫得傳神。焦仲卿與劉蘭芝心心相印，感情真摯動人；焦仲卿的母親頑固專制，劉蘭芝的兄長蠻橫無情。在那個朝代，能寫出這樣控訴封建禮教的詩篇，非常難得，表明作者是一個具有反抗精神的人。這些正是它長期以來經久不息，受到古今傳頌的根本所在。”

但愿以史為鑒，啟迪后人，美好永續。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歷史悲劇不再重演！

 

【作者簡介】池征遙，筆名水也，男，漢族，1956年生人。有在西藏、甘肅及非洲工作經歷。退休前為《甘肅建設報》社長，現定居西安。擁有專業高級職稱。長期以來與文字為伍，尤其酷愛文學藝術，且多有文章發表在國家、地方刊物，獲得過眾多獎譽。被多個國家級媒體評聘為評論員、研究員、文化學者、文學領域優質作者，入選中國名人錄和世界文化名人名典。出版發行過專著專集。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