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人間煙火

 

作者：伍恩群

 

人間煙火味，最撫凡人心。

這是對現(xiàn)實生活貼切的詮釋。

花前月下的盟約，難逃相忘于江湖的命運。平凡煙火味里的柴鹽油米，衣食住行，常讓感情落地生根。

所謂煙火，狹義的理解是用柴火燃燒熱量讓食物由生到熟的過程。廣義便是接地氣的生活。煙火，是樓下店鋪的豆?jié){油條，是平凡生活的柴米油鹽，是紅泥火爐的把酒言歡，是街巷市井的嘈雜喧鬧……

最能表現(xiàn)煙火味的，莫過于一日三餐。

不管是為愛人而洗手做羹，為親朋躬身下廚，還是形勢所逼僅為飽腹……第一次做飯都是生命里重要成長里程碑，讓人印象深刻。

食一碗人間煙火，從第一次做飯開始，體會著生命細微的甘苦。

關(guān)于第一次做飯，你還有印象嗎？

 

1

 

每次看到電視里別人吃燕窩的場面，我就會想到我小時候，做燕窩的事。

小時候，老家房檐下總住著燕子，聽說燕窩煮湯很有營養(yǎng)，有一次父母外出后，我便把燕子窩捅了，放鍋里煮。那是我第一次做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一鍋水燒開。

我爸下班，看我煮的直冒泡的泥湯臉直抽！一聽是我給他煮的燕窩，一臉的感動，當時我怕味道苦還放了好多糖。

在我媽驚恐的目光中，我爸含淚痛飲。

這事成了我成長的標簽，我爸一想起我小時候鐵定提這事，說：你小子那時熬的燕窩湯，那滋味……哎……一言難盡啊……

 

2

 

農(nóng)村燒過柴灶的人都知道，一般灶口下有個長形的灰槽，然后是柴，灰槽是火與柴的隔離帶。

小時候我媽讓我看著火， 她有事去外間， 我弄著柴棍玩，不小心把火苗整出來了， 好家伙，周圍的柴火都著了 。我撒腿就跑，后來把火熄滅后， 我媽直夸我知道跑沒傷著就行。

后來大概8歲的時候，有一次趁著母親不在家，炒雞蛋吃，那時身子還沒灶臺高，端個凳子墊著，把蛋倒在鍋里，沒放油，鹽，沒拿鍋鏟，結(jié)果烤焦了，吃了一口，后來拉了一整天的肚子。

印象太深刻了。

 

3

 

我小的時候，母親特別忙，一般是我爸做飯。我爸為了早點培養(yǎng)接班人，有一天教我做飯。

當時是烙餅，他調(diào)好料，生好火，讓我把餅烙下去，結(jié)果我還是烙糊了。后來爸把我烙糊的餅偷偷扔了，回來跟我媽說我沒人教自己學會了做飯。

當時我成了我們大院里能干的小朋友。那年好像七歲多吧。

大概10歲時，偷著在廚房試新技能，用礦泉水瓶，里面加上小蘇打和醋，擰緊瓶蓋，晃晃晃......嘭!!就....就炸了，然后整個廚房和我自己就是慘不忍睹。

終生難忘，因為還被胖揍了一頓。

 

4

 

我第一次做飯大概是十歲左右，有一次爸媽出去干活，讓我做飯，當時我煮的是玉米粥，稀的快能照見人影了。

這個還是小事，大事是炒菜的時候，用鍋鏟不習慣，用力一捅，居然把鍋都捅破了。當時不知道怎么辦好，找了好多稀泥把鍋糊好，以為這樣就行了。

爸媽回家，拿楠竹刷刷追著我打，那個難忘啊。

 

5

 

我12歲的時候，父母都在外面給人干活，十天半月的才回來一次，他們讓鄰居照顧我。

但鄰居自己也有很多事忙，常常顧不上我，我上學要走十多公里山路，中午一般自己帶飯去吃，有一次太餓了鄰居又干活去了，就自己學烙餅吃。

面活的太軟，用大鍋。燒火火候沒控制好，一面糊了，一面不熟。吃了好幾天都沒吃完，后來我媽回家看見吃剩的餅心疼得流淚。

農(nóng)村的孩子，懂事早，父母為了生計，常常是顧不上的，那樣飽一頓，餓一頓也就過了，現(xiàn)在想想，自己都覺得心酸。

 

6

 

農(nóng)村孩子，做飯之前，最先會做的是燒火。

最開始不會燒火，柴猛往灶里塞，然后生個火都要半天，遇到柴火潮濕的，煙熏往鼻臉上直灌，連氣都出不了。憋著氣，把火鉗往里直捅，然后滿身煙灰色，不小心，手在灶上蹭到的炭灰便把臉抹成了大花臉。

然后大人邊笑邊在旁邊教著，點火要用什么柴更容易，灶里不能塞太滿，要有技巧的把柴合理搭配，火才能旺。

那時農(nóng)村沒用電飯鍋，一般是甄子飯，先把飯在鍋里煮沸，然后用筲箕過濾，鍋里放適量的水，把甄子放進去，蒸熱，飯用筷子挑松放進去，蓋上蓋子，蒸上氣。

這每一個過程，都需在有經(jīng)驗，否則，會吃到夾生飯。

還有一種方法，煮得少，過濾后直接放鍋里燜飯，這更需要火候，經(jīng)驗和技術(shù)，我第一次做這種飯，糊得不像樣。

我不記得自己多少歲時會做飯的，農(nóng)村孩子，幫著大人燒火做飯，一天會一點，自然就學會了。

 

7

 

8歲的時候，我媽去地里干活，我自己生的火在大鍋里熱了一個饅頭，又切了一個蔥頭，印象里還倒了碗醬油。

我媽回來就著蔥吃了一個饅頭，高興的碰到人就說姑娘長大了。

我后來就愛上了做飯，做得花樣百出，我現(xiàn)在的愛人當初看上我，就是因為我一手好廚藝。

 

8

 

我第一次做飯的時候，學做手搟面，面太多又軟，我媽回來罵了我好長時間。那時好像十歲左右，當時是看他們?nèi)ジ赊r(nóng)活辛苦，想著他們回家就有熱飯吃，沒人指導，自己學著做，最后還被罵了。

那時糧食緊張，做一頓面也不容易，我一下浪費那么多白面，也難怪被罵她。

對事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真正愛上做飯是在有了孩子后，為了孩子營養(yǎng)開始苦練廚藝，能一個月不重樣，色香味俱全。到后來家里人都不愛去外面吃飯，說哪里的大廚都比不上我做的家常菜。

 

9

 

很多年前，家里住的茅草屋，住過茅草屋的人大多知道，廚房里一般都是黑漆漆的，尤其是灶頭上方，常懸吊著一種叫“陽塵”的東西。

我第一次做飯，把鍋蓋一揭，大家都嚇了一跳，因為不知什么時候，灶上的“陽塵”落到了飯里去，整個飯面，黑漆漆的，慘不忍睹。

 

10

 

我小的時候很調(diào)皮，像個假小子。記得有次過年的時候，父母不在家，我突發(fā)奇想炸元宵（北方的那種）。聽說過能蹦，可沒見識過，就想去試試。

于是，就真的做了，當時覺得比放“二踢腳”還嗨。扔鍋里10多個，在鍋里蹦著很嚇人。很慌亂，拿過鍋蓋就蓋上去，結(jié)果鍋蓋都頂開了，然后一個個跳很遠。

最后我是沒吃成，我家狗狗全收，把它幸福夠嗆。

我到現(xiàn)在還不會炸元宵，因為那次太深刻了，不敢再試。

 

11

 

我小的時候，對我爸很膜拜，因為他是廚師，做的菜很好吃，還有一手絕活，把鍋一顛，菜就能完整的翻過身。

有一次，終于忍不住爭取到了炒菜的機會，于是特意的學著老爸的樣子手一伸一抖，結(jié)果菜都撒出來了，沒接住，被我媽一頓好教訓。

 

12

 

好家伙 ，我八歲時第一次蒸饅頭，把面直接一和，學大人一樣捏捏就蒸上了，結(jié)果硬的跟石頭似的 。

當時挺有成就感的，畢竟那也是饅頭啊，結(jié)果我媽回家一看，直接給扔了。后來就再沒做過飯 ，因為有兩個姐姐， 我只負責燒鍋。

真正做飯，還是談男朋友的時候了，有天滿腔愛意無法表達，最后決定做個蛋炒飯給他吃，裝著鎮(zhèn)定的走完整個流程，我男朋友吃一口直接吐了，說我分明就想謀殺親夫，我一嘗，鹽太多了，真無法下咽。

后來，和男朋友分手了，當然不是因為這個事，是其它原因，但那個蛋炒飯的味道我一直記在了心上。

煙火生活構(gòu)成人生的，其實便是這些尋常煙火，平常小事。煙火生活，離不開三餐一宿、瑣細繁亂、煙熏火燎，更離不開安安分分、知足常樂、寒來暑往。

汪曾祺的《食事》中有這么一句:“黃油餅是甜的，混著的眼淚是咸的。就像人生，交織著各種復雜而美好的味道。“萬般得失，不過千帆心上過盡，四方食事，不過一碗人間煙火。

  滿滿的熬一碗人間煙火，苦辣酸甜都是光陰的歌，幸福是一飯一菜一對人知冷知熱，一朝一夕一輩子有你有我，柴米油鹽塵世的生活，平凡瑣碎卻自得其樂。這一碗人間煙火，人生伊始便有，直至終結(jié)，我們縱情于此，才有了萬般樂趣。

這些第一次做飯的故事，是人間煙火重要的一部分，有網(wǎng)絡的也有現(xiàn)實的，其中有你的故事嗎？

如果沒有，關(guān)于第一次做飯，你有什么記憶深刻的趣事或糗事嗎？

評論區(qū)里，等著你的精彩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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