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莓后面的那一個培光
作者:初永春
人與人的相識,各有各的契緣。我與著名散文家趙培光的相互認識,以文字為媒。讀培光其文,品培光其人,好似春暖花開時聽古琴悠遠,如入禪境……
我觀培光之為文,宛若春光無限、春風十里的嫵媚妖嬈里綻放的奇異的花。
春日里,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正準備午睡呢,一位文友推送過來培光的散文《羞澀的藍莓》。聽到微信提示的音響,點開微信我便被這篇散文深深吸引。
以歡喜心寫作,萬物皆可愛!小小藍莓,在培光的視角看,美妙得不可方物,風光無限,且透著不尋常的禪機理趣呢!徜徉在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的語境里。那享盡日月、享盡風雨的藍莓于山野氣象中,在老師的筆端款款深情躍然紙上,自然而然也躍入我的眼中。于是和培光描述的那樣,眉梢上喜,口角生津。一口氣讀完,頓覺清風徐來,直抒胸臆。高中時候就熟悉的那首歌《讀你》在我耳畔飄蕩——“讀你千遍也不厭倦,讀你的感覺像三月……”
思緒仍然沉浸在《羞澀的藍莓》里,眼前閃現(xiàn)著曠野中一片片、一叢叢的藍莓來。恍惚間,眼前又浮現(xiàn)“想對自己好些、再好些,無從下手時,不如拿捏藍莓……”不同尋常的精妙的文字講述!生花妙筆,妙筆生花!藍莓就在培光的妙筆下生出奇異的“花”來。
春風化雨,潤物無聲。哦,原來藍莓竟如此美妙,原來散文竟如此多嬌!
詩情畫意的人,才能寫出詩情畫意的景致!培光的散文里的景致,都是充滿了詩情畫意的。
讀培光的散文,思接廣袤大地。不管是繁華都市大上海,還是草原之城阿勒泰,有了培光的散文加持,頓覺這城美得光芒萬丈燦爛若日月星辰了!
真是令人嘆為觀止!培光筆下山川名城洋溢萬千氣象,花鳥魚蟲鋪展萬千景象,即使是馬良之畫筆也未必有如此神通吧?細細思量,緣于培光對生活的萬千寵愛吧?是的!如果不是對生活的萬千寵愛,誰會把生活的那些瞬間、那些點滴寫得那么美呢?哦,那些美依稀仿佛纖纖女子綻放著的盈盈笑臉呢!
在培光的這一本散文集里,《那一聲問》《清純》等文中,培光多次言稱自己寡淡。我十分好奇,也有些疑惑,培光把情感寫得那么細膩,筆觸里處處溫暖的大散文家怎么會寡淡呢?即便是寡淡,又能寡淡到哪里去呢?讀著讀著,便體會到培光言稱的寡淡,不過是謙遜狀態(tài)下的悠然自得,灑脫狀態(tài)下的不喜于形而已!
我感培光之為人,宛若春山如笑、春花爛漫的深情厚意里散發(fā)的濃郁的香。
盛夏光景里,藍莓成熟時。再一次,想起培光的《羞澀的藍莓》。
這一刻,我似乎讀懂了培光。原來,培光一直都是一個以莊重、嚴謹?shù)膽B(tài)度對待文學的人,也是一個以嚴格甚至于嚴苛要求,對待每一個作品及作品細節(jié)的人,理所當然也是一個以嚴肅的態(tài)度對待文學、對待文友的人。試金石攥在培光的手里,不認真對待文學的人,或人品不正、文品不端的人,我想是難入他的法眼的。而氣息不投的人,更不會入他的法眼的。正如他所說,吸鐵石吸鐵不吸木頭,氣息相投的人才能夠真正做朋友。
聊著聊著,就又聊到藍莓上了。培光又想起白天的時候在藍莓種植基地看到的情景,那漫山遍野的藍莓涌起的綠浪,那深紫色的“晶瑩如玉”勾起的食欲,又一次暢快了培光的心境。培光飽含深情地感嘆,靖宇藍莓產(chǎn)業(yè)發(fā)展有廣闊的天地和舞臺啊,要光耀日月星河,要光耀漫漫歲月呢!培光又熱忱地寄語,靖宇藍莓產(chǎn)業(yè)發(fā)展要融入文化!文化融入、文化賦能,文學要當仁不讓地率先開出蓓蕾,結(jié)出碩果。
場面瞬間被培光再次點燃,火鍋熱氣騰騰,房間熱浪奔涌。這個與藍莓有關的夜晚,這個與文學有關的夜晚,這個與幸福有關的夜晚,我想,每個人的心境都如盎然的春意了……
我品培光之為師,宛若春葩麗藻、如沐春風的雨露甘霖里結(jié)出的豐碩的果。
種歲月之花,閱生命美景。培光是種花、栽花、愛花之人!受過培光傳道授業(yè)解惑之恩惠的人不在少數(shù),而經(jīng)他的手點撥的人更是不計其數(shù)。這些人中大有一飛沖天、一鳴驚人的,已成今日中國文壇的鳳毛麟角之類的人物。說他早已桃李芬芳、春色滿園并不為過。多少人渴望著他的教誨呢!當然,我也渴望!
夢是現(xiàn)實的翻版。初見培光的當晚,我做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夢呢!好像是在一個偌大的教室里,培光微笑著,突然間就嚴肅了面孔,他的眼神里有些冷峻,建邊陪同在側(cè)有些期待的表情。培光話題撲面而來,永春,考你個問題,你說相看兩不厭,下一句是什么呢?我剛想脫口而出“只有敬亭山”,突然意識到培光的問題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腦海里,立刻就想起培光抱著病體,一路顛簸風塵仆仆而來,這是怎樣的一種情意,怎樣的一種情懷呢?我想回答“唯有兄弟情”,又覺得一個“情”字反倒是有些淡漠了情意,于是脫口而出“只有兄弟爾”。
看得出來,培光嘴角微微上揚,還算滿意。培光不動聲色,表情淡漠,左手豎了一下拇指,卻并沒有表揚。建邊眼神里透著關切。
什么是生態(tài)美?培光又拋出來一個問題。這次我思考的時間略長一些,生怕回答錯了,被培光批評。
生態(tài)美顧名思義,首先是說生態(tài)環(huán)境美。馬上又想到回答得太片面。不,不不。不只是簡單地強調(diào)生態(tài)環(huán)境的美。我補充道,是生活態(tài)度美,是生存狀態(tài)美,更是生命姿態(tài)美。
這一次的回答,培光依然表情淡漠,只淡淡地說了一句,還不錯,又點了點頭。看上去比上一題的回答略微滿意一些。不過,依舊沒有表揚。我有些緊張,眼神望向建邊。建邊面無表情。我又一次緊張起來,心下想,是我的回答不夠好嗎?額頭上出了汗,用手一抹,驚醒過來。
細細回味,細細品味。那是何其美妙的一個夢境?又帶來何其美妙的一個心境呢?腦海里浮現(xiàn)出蘇軾的《鷓鴣天?林斷山明竹隱墻》里的句子:“翻空白鳥時時見,照水紅蕖細細香”!
猛然間,就想起培光在《羞澀的藍莓》里的話來,信緣,緣即閃現(xiàn)!想來,未見培光之前,多少次翹首以待著要聽他的課呢!怎能想到他的課竟然會出現(xiàn)在夢境里!如果不是緣,又是什么呢?
哦,還有文字吧?培光的《看心情》散文集“序”里有言,比現(xiàn)實更慰藉的是想象,比想象更慰藉的是夢境,比夢境更慰藉的是文字。那兩個“考題” ,更多的是關于文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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