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翔將軍抗戰往事

 

作者：邱相國 邱相宇

 

白鳳翔長城抗戰浴血拼殺留遺憾

 

1933年(中華民國二十二年)3月至5月，中國國民政府指揮下的國民革命軍(東北軍、西北軍、中央軍等)，在長城的義院口﹑冷口﹑喜峰口﹑古北口等地，抗擊侵華日軍進攻的作戰。 

1933年二月日本侵略軍占領了東三省后，野心不死的日本關東軍又侵占山海關，時任國民政府代理行政院長的宋子文飛赴北平。13日向新聞界宣布“日軍如侵入承德，中央政府決定全力抵抗”，16日承德后援會成立、推選朱慶瀾、胡適、熊希齡等人為理事、17日日本關東軍司令武騰下令進攻承德，同日宋子文偕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張學良、陸軍大學教育長楊杰、熱河名將東北軍第六騎兵師師長白鳳翔等人赴承徳布署抗戰。

王以哲、何柱國、萬福麟、白鳳翔（東北軍將領）鎮守化石嶺、朱家峪、古北口、司馬臺，總體以第二十九軍宋哲元守喜峰口，以第十七軍徐庭瑤守南天門，以第三十二軍商震守董家口，傅作義部獨守石口，我軍各部頑強抵抗，浴血奮戰打出了有史以來日本侵占東三省后抗戰第一槍，給來勢洶洶的日本關東軍沉重打擊。狡猾的日本關東軍受到挫折，尤其是古北口到司馬臺、金山嶺一線陣地，商震、白鳳翔部隊在馬山化石嶺和朱家峪與日軍激戰兩天，打得日軍損失慘重，白鳳翔師長站在歪駝主峰駝扁樓上居高臨下用望遠鏡指揮炮兵連、機槍連沿長城甬道靈活運用，有利組成交差火力，他的參謀長汪溶是長城抗戰親臨指揮的第一位中共地下黨員，他臨危不具冒著槍林彈雨穿梭在各個峰火臺之間指揮痛擊日軍。他們憑借雄偉長城的軍事防御體系，使得日軍幾次進攻都丟下很多尸體敗退，兩天后日軍在古北口至金山嶺段，丟下四百多具尸體狼狽逃竄了。

白鳳翔激戰兩天后不見山下日軍的動靜，讓其偵察兵分批下山化裝成老百姓去偵察和了解敵情，原來日本關東軍總指揮部通過飛機偵察認為二十九軍駐守地兵力薄弱，丘陵平坦，于是將重點兵力聚中一起避其鋒芒取其一點，此戰中古北囗己陷日軍之手。白鳳翔部在南天門右側配合鄭洞國部在古北口、南天門、金山嶺前后與日偽軍血戰兩個多月擊斃日偽軍800余人，自己也先后傷亡近千人。

在古北口抗戰中白鳳翔派出的偵察兵膽大心細隨機應變的能力很強，他們分別到敵戰區周圍承德、灤平、寬城等刺探日軍情況，回來報告給白鳳翔師長。現在日軍被重創后只有一小部分分散在古北口、司馬臺、金山嶺等地其余的大部隊都聚中喜峰口、潘家口、羅文峪、冷口一帶在那里已經和宋哲元部激戰多日了，白鳳翔師長聽說后、他在指揮部里沉思了良久，最后決定給總指揮部何應欽總指揮發報，電文如下“請求我師與商震部隊出古北口直取承德反包圍日軍第八師主力，給他來個出其不意的前后夾擊，乃能大獲全勝”不久總部回電“各盡職守、靜觀其變、不得妄動，守陣抗擊”白鳳翔看完電報后撕了個粉碎，扔到地上說：“這是什么指揮官 ，不懂戰略戰術真是對牛彈琴，唉！失去了難得作戰機會啊！”接著又說：“我有勁使不上，真的便宜了小鬼子，沒讓我出夠氣！”

白鳳翔從“九一八”就對日本人恨之入骨，長城抗戰他和日本關東軍真正交戰不到十天，日本人丟下800多具尸體逃之夭夭，可他也傷亡了1000多士兵和兩千多匹戰馬、讓他心疼不已，因為長城抗戰騎兵在城墻有近萬匹戰馬分散在長城底下的各個山溝里，成了日軍飛機的轟擊對象。6月13日，白鳳翔接到撤離長城的命令 ,無奈撤出前線。正是不到長城非好漢、到了長城也遺憾。

 

白鳳翔第一個與紅軍秘密簽訂停內戰協議一致抗日

 

共產黨領導的紅軍堅持全民抗戰的統一戰線方針，1936年9月18日，最早在寧夏固原楊郎鎮白鳳翔與紅軍三十二軍（紅1軍團所轄）秘密簽署了《中國工農紅軍與東北軍騎兵第6師的停戰協議》即局部停戰、抗日救國的四條協議。紅軍與東北軍騎六師簽訂了局部停戰協定。至此，我黨爭取東北軍的統一戰線工作收到了重要成效，也為幾個月后的西安事變埋下了伏筆。

秘密停戰協議簽訂幾天后，彭德懷親自接見白鳳翔將軍。騎6師與紅軍秘密簽署停戰協定后，白天兩軍對峙，虎視眈眈做出陣勢（給國民黨政訓人員看的），到了晚上，則是另一番景象，沿河的兩岸高唱抗日歌曲。紅軍還邀請東北軍官兵來駐地參觀，紅軍首長在百忙中總是抽出時間接待東北軍官兵。

 

西安事變現場捉蔣促成全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

 

1936年12月12日，白鳳翔成為“西安事變”臨潼華清池現場捉蔣總指揮。白鳳翔受張學良的重托，嚴密部署，指揮騎六師的劉桂五、王國才等骨干和東北軍總部衛隊營官兵奔赴臨潼華清池，打響了西安事變最驚心動魄的第一槍。他冒著槍林彈雨鎮定指揮，經過近兩個多小時的激戰，全部解決了蔣介石的衛隊武裝，終于在驪山山腰西繡嶺虎斑石旁一處很淺的洞穴內將躲藏的蔣介石搜到，送回西安城。白鳳翔不辱使命，出色完成了兵諫任務，為停止內戰、一致抗日，實現全民族抗戰立下了功勞。

 

統一戰線是黨建立新中國的法寶

 

中共中央制定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順民心，合民意，得民助。共產黨領導的抗日根據地日益壯大。加之八路軍真誠配合國民黨軍作戰，使日軍不敢輕易進犯延安革命根據地。

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促成第二次國共合作及全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形成，《中共中央為公布國共合作宣言》和蔣介石談話的發表，標志著以國共合作為基礎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正式形成。

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中，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獨立自主原則，確保無產階級在統一戰線中的政治領導權。堅持放手發動群眾，開展敵后游擊戰爭，擴大抗日人民武裝和抗日根據地，并在根據地內建立“三三制”政權，即在政權人員的分配上，共產黨員(代表工人階級和貧農)，左派進步分子(代表小資產階級)，中間分子及其它分子(代表中產階級和開明紳士)大體各占三分之一。

針對國民黨消極抗日，積極反共的政策，中國共產黨采取了“發展進步勢力，爭取中間勢力，孤立頑固勢力”的總方針，執行“又團結又斗爭，以斗爭求團結”的政策，在與頑固派的斗爭中，堅持“有理，有利，有節”的原則，從而克服了國民黨當局制造的反共摩擦，發展和壯大了人民抗日力量，鞏固和擴大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保證了抗日戰爭的徹底勝利。

全國抗戰期間共產黨領導八路軍的抗戰捷報，提振全國全民抗戰的士氣和信心。例如：平型關戰斗：1937年9月，115師林彪部在山西靈丘縣西的平型關一帶配合國軍作戰，伏擊日軍輜重隊，為平型關戰役中的一段插曲。

戰果“一舉殲滅坂垣師團輜重隊一千多人，擊毀汽車八十余輛……我軍傷亡六百余人。平型關戰斗是抗戰以來中國軍隊的第一次勝利，打破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

夜襲陽明堡：1937年10月19日夜，八路軍129師第769團對代縣南陽明堡飛機場發起進攻的進攻戰。

戰果：殲滅日軍100余人，擊毀擊損飛機24架，有力地配合了正面戰場作戰，大大鼓舞了我軍的士氣。 

黃土嶺戰役：1939年11月，晉察冀軍分區與120師約4個團兵力與日軍獨立混成旅阿部規秀所部進行的戰役。

戰果：殲滅日軍900多人，并繳獲大量軍用物資，擊斃其中將指揮官阿部規秀。

正太路破襲戰（百團大戰）：1940年8月20日，八路軍發起百團大戰，八路軍與日軍在中國華北地區發生的一次規模最大、持續時間達三個半月的戰役。由于八路軍參戰部隊達105個團，故稱“百團大戰”。隨后日軍推行治安強化運動。

 

百團大戰八路軍攻克日軍據點

 

華北日軍兵力達到47萬，并集中了傀儡政權中能投入戰場的全部軍隊。為應對共產黨方面的游擊戰術，日本采用了“保甲制”來斷絕共產黨軍隊與當地民兵的接觸，設立無人區，進行極為野蠻殘暴的“三光政策”，甚至使用違反國際法的生化武器來作戰。共產黨面對日軍掃蕩的壓力，全軍實行戰略轉移，化整為零保留實力，開展各種形式的反“掃蕩”斗爭，如著名的地道戰、地雷戰、麻雀戰、破襲戰等。

戰果：八路軍（包括當地民兵在內）共進行戰斗1,824次，日軍死傷20,645人，偽軍5,155人；俘虜日軍281人、偽軍等18000多人，日軍投降47人，偽軍11845人；破壞鐵路900多里、公路三千里；破壞橋梁、車站260多處；并繳獲了大批武器和軍用物資。八路軍傷亡17,000余人，共產黨所控制的華北抗日根據地也隨之大幅度擴大為華北437個縣中的10個縣。

百團大戰粉碎了日軍的“囚籠政策”，極大地消耗了日軍的有生力量，增強了全國軍民取得抗戰勝利的信心，打破了日軍在幾個月內滅亡中國的神話。大大提高了共產黨、八路軍的聲威。

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真誠配合國民黨軍作戰。如娘子關戰役（1937年10月11日——1937年11月2日）為抗戰初期中國軍隊為保衛太原在晉東娘子關地區進行的一次抗擊日軍戰役，為太原會戰重要戰役之一。戰役結果中國軍隊雖頑強抵抗，但仍無法挽回敗局。此戰役中，國共兩黨抗日軍隊共死傷2.7萬多人。

最典型太原會戰 1937年7月底,日軍攻陷北平、天津，其后，日軍一面進攻上海，企圖控制中國政治經濟中心長江下游地區，一面由平、津南下實行南北夾擊，威逼中國政府投降，實現其速戰速決的戰略方針。為抵抗日軍的侵犯，中共中央配合國民政府先后組織了淞滬會戰、太原會戰、徐州會戰和武漢會戰。淞滬會戰打亂了日軍速戰速決的作戰計劃，太原會戰是抗戰初期國共合作抗戰最典型的戰役，徐州會戰中的臺兒莊大捷是抗戰以來正面戰場取得的最大勝利，武漢保衛戰是抗戰中最大規模的一次戰役，武漢失陷后，日軍迫于戰線過長，人力、物力、財力不足，加上抗日根據地的嚴重威脅，基本上停止了對正面戰場的大規模的進攻。

習仲勛堅決執行中央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

西安事變和平解決后，時任關中特區蘇維埃政府副主席兼黨團書記和關中特區司令部政委的習仲勛，認真執行黨中央制定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鞏固擴大陜北根據地，保衛中央首腦機關的安全積極推進與國民黨方面的劃界談判。

抗戰時期，由于戰事屠戮和自然災害的侵害，中國人民遭受了巨大的災難。陜西、四川、河南、安徽、山東等省的災民和難民，生活苦不堪言，“貧家蔬食菜羹，但求果腹”，“著氈衣御寒者比比皆是”。災民難民大批逃往共產黨的抗日根據地避難，尤其以陜甘寧邊區居多。陜甘寧邊區第一屆參議會的報告指出，抗日戰爭以來，廣大地區遭到淪陷，廣大同胞慘遭蹂躪，背井離鄉逃難，無家可歸，對于他們進行救濟和安置，不使他們挨餓死亡或流為盜匪，是后方政權的一項重要工作。當時，從邊區鄰近戰區山西綏遠以及冀晉豫各省流入邊區之難民，前后為數在3萬以上。習仲勛主政時期，關中分區作為陜甘寧邊區的“南大門”，所安置的移民、難民的數量約占整個陜甘寧邊區的三分之一以上。

1939年10月，白鳳翔的熱河抗日先遣軍在綏德、米脂一帶訓練休整時，三五九旅旅長王震和關中分區書記習仲勛派慰問團前去慰問熱河抗日先遣軍，送去糧食給養總共六車，一百二十石小米（約一萬兩千斤）。

抗日戰爭進入相持階段后，日軍對抗日根據地實行嚴厲封鎖，與此同時，國民黨推行消極抗戰、積極反共的政策。1939 年 1 月，毛澤東代表黨中央在陜甘寧邊區第一屆參議會上首先提出“發展生產，自力更生”的號召，動員邊區軍民自力更生、生產自救。在習仲勛領導下關中大生產工作、衛生醫療、文化教育等工作均在全邊區前列，進一步鞏固擴大了陜北根據地。

習仲勛為延安把守北大門，讓延安革命根據地像一顆釘子釘在日軍心臟使其不敢盲動。1943年1月中旬，陜甘寧邊區高級干部會議結束后，為了加強北線工作，中共中央西北局決定調關中地委書記習仲勛任綏德地委書記兼警備司令部政委。1943年2月，習仲勛到任。

綏德地區位于陜西北部，北鄰榆林國民黨統治區，是陜甘寧邊區的北線屏障，東瀕黃河與晉綏邊區隔河相鄰，南接延屬分區與黨中央及邊區政府唇齒相依，有著十分重要的戰略地位。地委、專署所在地綏德城是汾(陽)銀(川)公路與西(安)包(頭)公路的交匯處，商賈云集，經濟發達，有陜北“旱碼頭”之美稱，因其地理位置重要，素為兵家必爭之地。

抗戰前期，國民黨統治者妄圖獨霸該區，截斷中共中央與其他抗日根據地的聯系，曾多次挑起事端，均被綏德分區軍民粉碎。1939年8月,王震奉命率三五九旅進駐綏德地區，經過激烈斗爭，于次年2月,將國民黨頑固派“摩擦專員”何紹南趕出綏德，鞏固了綏德地區的抗日民主政權，也保證了陜甘寧邊區北大門安然無恙。

習仲勛上任后，領導綏德地區軍民繼續堅持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堅決貫徹黨中央關于政權建設和經濟建設的各項方針政策，領導開展了大生產運動，推動文化教育事業發展，開展整風運動，進行精兵簡政，策動橫山起義和領導土改運動等工作，取得顯著成績。把守住了延安的北大門。（參考資料習仲勛傳）

 

中共抗戰捷報鼓舞熱河先遣軍斗志

 

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在抗日前線的勝利捷報頻頻傳到熱河抗日先遣軍綏遠抗日前線，極大鼓舞了全體官兵抗日的士氣和斗志，更加堅定了取得抗戰勝利的信心和勇氣。這些捷報變成了先遣軍的精神力量，使每個官兵在作戰中不畏強敵，更加頑強勇猛殺敵。

八路軍真誠配合國民黨軍作戰的戰例，使白鳳翔將軍認識到只有跟共產黨合作，執行共產黨制定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即“發展進步勢力，爭取中間勢力，孤立頑固勢力”的三大法寶，中國的抗戰才能取得徹底勝利，才能干凈徹底地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

自從熱河抗日先遣軍開赴綏遠抗日前線起到1942年白鳳翔殉國前，白鳳翔將軍就一直認真研究共產黨的抗戰戰略戰術，踐行共產黨制定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政策，把《游擊戰爭》小冊子發給各級指揮官人手一冊，將這行之有效的游擊戰術巧妙地運用到實際戰役戰斗中。使得先遣軍在艱難困苦的戰斗環境里不斷戰勝一個又一個困難，取得一個又一個戰斗勝利。

 

作者邱相國、邱相宇系白鳳翔的姑表孫。

 

本文由白煜章推薦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