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葉
作者:岳曉偉
我在火樹銀花的樹下,駐足許久,我在等待,等待往事如風、如煙、如畫、如詩、如雨,一路走來,一路感慨。
那一個時期一直從心情的陰影走不出,感嘆人生,感嘆一草一木,感嘆陰天、感嘆雨天、感嘆晴天、感嘆月亮缺失、感嘆月亮完美無瑕,還有太陽所及之處。唉!人只是證明自己來過這里,其它都不重要,不要奢求太多,學會滿足,善待自己。心平氣和,你方能發現大自然的饋贈與恩賜。
那一時期,妻子看到我被心情的云霧所困,那天她告訴我,“從你的足下之地,向西去,極目處有一處高高的山,山上有一處道觀,帶著你去那里,讓你的心情像彩云一樣飄蕩起來。”我順著妻子手指的方向,抬眼遠眺,啊!目光所及處,祥云繚繞,遠山像用淡墨勾勒出的一樣,我的心在飛升,身輕如燕,我長舒一口氣,啊!一定要去,一定去。
我和妻子從縣城出發乘車前往,走了好一段公路,好久,好久,再走山路,然后是爬山,目光所及處好美呀,處處祥和,太陽置身于云外,如托起的金色圓球,金色奪目,我用雙手輕輕捧起,如捧起所有的美好與所有的思緒。山是藍色的,天是藍色的,置身藍色如置身夢幻之中,有一種飄飛的感覺,那種清靜與平靜,和安慰,讓我的心平靜落地。我感知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山水草木的存在,都是有緣由的,就是在這里,它有在這里的理由,或許是為你乘涼,或許為你遮風擋雨。那座山,那方水,在等你,有等你的理由。我看見祥云,那是恰到好處,恰到好處的存在,是偶遇也是必然。我更有理由描摹那大地,描摹那天空,大地好綠好綠,天空好藍好藍。
有什么能激發我的夢想呢?此刻是靜,在靜中,迸發激情的火焰。我已經融入大山,溶入水,心情好燦爛呀。聽著鳥語,感知花香,山道邊,我看到了秀美的樹木,它如人一般,或翹首以盼,或翹首以待,是在等我的到來嗎。仿佛用手搭在額頭遠眺,是多么的富有詩意。有紅色的葉子鋪在腳下,像紅色的地毯,雖是深秋,但還是有野花為我盡力裝扮記憶的綠野。那一路野花,有為我存在的理由,因為我曾用詩的語言描摹過她,用淡墨渲染過她,能使她在青春之年,更加燦爛,更加耀眼。一路上的風光無限,是報答是感恩,啊!原來在人世間我并不寂寞,有鮮花攜手。鳥用詩意的語言和我交流,我真的能聽懂鳥語,因為我有我存在的理由。
一路上我渾身輕松,是一種無形的能量賦予我無盡的力量,我終于爬上山頂,山門巍然聳立,這里是當地道教的發祥地,一座座廟宇坐落在高山之巔,和山融為偉傲的風景線。進入大門,看到了供奉菩薩的廟,還有供奉老子的廟,還有各路神仙,仙氣飄繞。來這里拜神仙的人很多,什么樣的人都有,有窮人,有富人,有官員還有小吏。就幾個目的,窮人希望富有,富人希望更富,小吏希望當官,官員希望升遷。在我看來這再正常不過了,用我敏銳的觀察,每個人如畫一樣直白,不用把想法寫在臉上,我也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這時我看到一個女的在忙著招待各路朝山拜神仙的人,很有氣質,像遠山一樣秀美,由于這里面很大,我也不知道從那進從那出,妻子喊:“紅葉,你去了哪里?”這時那個女的聽到我的名字,看向我,向我走了過來,對我說:“你面好熟呀。”我猛一愣,我也看對方怎么這么熟悉,互相看了好久,唉!不是別人,原來是我本家的一個侄女,我大她五歲,我輩分大,她說我們有四十年沒見面了,她記錯了,我想應該是三十年沒見面,由于各自在忙著各自的事情,當然就碰不上面了。隨著年齡的增長,面貌雖說變化大,但還是能認得出來。她告訴我這座山歸她管理,她指著遠處那一排辦公室,說從邊上第一間辦公室數,第二間是她的獨立辦公室,讓我等會去她辦公室喝茶。她給我講,這里是當地道教的發祥地,道教是中國本土教,它和佛教的區別在于佛教是古印度教,是從古代傳到中國的。她又談到菩薩,說菩薩是佛道合一的,菩薩既是佛教里面的人物又是道教里面的人物。聽她這么一說,這些事情我才明白了。她忙了一會,就喊我和妻子去她辦公室喝茶,茶很甘甜,濃香,辦公室的環境很好。看來侄女在工作上干得很不錯,工作上很強勢,我只有用我的文筆去贊美了,我們喝了一會茶。
到了中午,她讓我們去火房吃飯,我推辭,她說吃這里的飯會粘上福氣的,我于是欣然接受。火房師傅很熱情,飯是燴面片,面里面是炒的素菜,很香很可口,炒菜的油肯定是地地道道的油菜籽油。我吃了一碗,還想吃,妻子給我又端了一碗,這種飯很讓人回味。
一切的一切如幻如夢,一切的一切都有存在的理由,當太陽的光全部回饋在大地上,整座山更加燦爛奪目了。我借助陽光把自己淡淡地寫在偉傲的山旁,站在高山之巔,俯瞰大地,一切完美無缺,此刻心情無比愉悅。妻子看到我終于走出了心情的陰影,也很高興,我們和侄女告辭,借助陽光,飛速下山。美景激發了我的生活熱情,讓我再也無心留戀風景,因為明天還要為生活奮斗。就這樣由淡而濃,由濃而淡,使我對生活充滿了熱愛,充滿了激情。我始終用葉子裝扮自己,那是一片燦爛的紅,再美不過。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