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
作者:南風有爾
面對田園下的兩畝田地我總會忽略跨度之間的人家,正對面是間小棚屋,養著些家畜,具體是什么我從未得知。
不過夜晚到來,它總會提著一盞燈為我洗去黑暗,是慶幸也是茫然,時不時總會想想里面住著什么東西,哪般模樣。
相比較隔著一片菜園的村落,視線總會下意識平移,它在左邊,那么右邊就是我的目光居棲所。
竹蟲啃食幼兒筍的岸堤旁總有那么一條小溪間或河流,南流江水而下,在我們這一帶經久延綿,像古老的傳承般,冬陰夏潮,瀝水抽干之時,短暫的空隙,便是我們得以探尋秘寶的光陰。
岸上的石壩不高,橋梁剛見雛形,為了便下,分開兩條汛河岔開,緩流的這一頭,河流沉封多年的沉積物開始露出面目,我撿了一塊很有意思的石頭,估計是幾十年前的智能手機還未普及的年代,太過于渴望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手機,所以我當初也擁有過一個按鍵手機模型的石頭,真的很像。
當時制作這塊泥石的人或許也像我現在憧憬著得不到的事物般的惆悵和期待吧,總有一種隔著時空,與不同年代同種境遇的人對話的驚喜感,很奇妙。
晨鐘總是在天明將時的第一刻響起,與公雞鳴啼打起無法爭辯勝利的戰爭,可惜隔著數十年,再次聽著想著卻是桌上的佳肴。
晚上的蟲啼聲很吵且繁雜,不知什么亂七八糟的蟲類,之前有段時間煩它,吵得我直打顫,可現下,這樣的聲音反倒讓我心安。
外界有聲音了,我內里便少些蜉蝣的亂線,越吵反而越安靜,心靜了人也就定住了。
自從菜勻雋永年過月半之后,新意不斷浮涌,你看那云煙飄渺,風沙過眼掠過云圖奶白的艷色,一席紙皮,天臺卻多了雙黑洞卻閃亮的枙桿軌道。
喂,路過的燕鳥,難道滴落點白在人身上真的很有成就感嗎。
內心有一團火,它擊打我零落的信心,不再奔著小路,踱步在草尖上,好像等一個人,走過的綠萍告知我,腳下沾濕的是過往的珍饈潤色。
可惜,自少了些許玩伴,年紀上長些,就只有騎行與我為伴了,它是盟友也是伙伴,開著它,我仿佛一直有信仰在心中,是無畏嗎,不是,是自由。
可我早已失信,騎行已經被無端視為一種不齒,無法握著當時的勇氣,散盡的活像一靶子,釘子一落,死物不同。
信仰,已然被我背棄多年,那么,活著的如今的我拾起半星點子又能否點燃心中不羈的火光呢。
其實,不太想要了,死去的物變成廢棄的船,早已駛向遠方,看到那淡漠波紋,心中確實遺憾的。
有人問我,什么是遺憾,又怎么去平復遺憾呢,很多年都想不明白,每一道鎖,困住不安的心,后來它說,不要怕,等它落鎖的那一天。
還是不明白,所以我在等,等什么呢,其實什么都無所謂,我也只是一個無聊的人罷了。
在橋頭斷梁處泥地里劃過的黑水鋪在夾縫處,那一頭荒涼,但有我牽掛的人,七八十年代的黃土壘成的房屋,頂梁撐著最粗壯的紅木,現下屋逢連漏雨,鎖早已生銹,不再歡迎陌生人的探訪了,想想,最后還是在附近溜達幾圈。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