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應該擁有更好的未來

——致畢業季的孩子們

 

倪章榮

 

6月，是考試的季節，是畢業的季節，是分別的季節，是走向未知的季節。你們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色彩，你們眼里的淚水是那樣單純和真誠，你們的歌聲感染了校園、社區、工廠、街道，你們走向未來的步履卻蹣跚深沉……看到了你們的緊張，聽到了你們的感慨，感受到了你們的難過，理解你們對美好的期待。

 

每到畢業季節，我便心潮起伏，感慨萬端，好多次都留下了眼淚。青春很美好，年輕很短暫，純潔很珍貴，你們的前路卻不可描述。

 

我最想表達的是：你們應該擁有更好的未來。

 

走上高考考場的你們，接受了至少15年的灌輸教育，你們在規范動作中周而復始，你們在持續重復中瘋狂內卷，你們的汗水和淚水改變了教室的顏色，你們的分數和名次牽動著整個家庭的神經。似乎，你們被同化了，你們被復制了，你們搖搖晃晃，你們精疲力竭，可是，當我看到你們不隨他人闖紅燈的時候，當我看到你們扶起摔倒老人的時候，當我看到畢業時你們臉上真誠的淚水，當我看到你們對老師的感謝對同學的不舍，我感受到了年輕生命的頑強，只要給你們空間，快樂便會瘋長，真誠便會傳染，善良便會漫延，謊言便會沒有市場……

 

只是，你們的空間很小很小，或許只有你們剛剛完成階段性學業的有限時間。你們緊接著便要走進校園的藩籬，你們不得不沉默和接受，你們不得不為你們的“前途”努力，甚至，你們沒有時間、精力和勇氣隨心所欲。

 

你們應該有更好的未來，這個未來，沒有謊言，沒有欺凌，沒有計謀，沒有內卷，沒有飛來橫禍，沒有肆意剝奪……

 

可是，未來并不掌握在你們自己手上，你們不可以不學習你們不想學習的東西，你們不可以對定義和標準提出質疑，你們不可以揭穿謊言，你們不可以不做你們不想做的事情。年輕再美好，也無法天長地久；青春再有力量，也不能捅破頭上的天。我相信，你們有過無奈，你們有過痛苦，你們有過抗爭，可你們最終不得不趨于大同。

 

網絡上傳播著很多的大學畢業典禮視頻，不少的教授的致辭深刻、生動、深入人心，不少學生代表的發言亦慷慨激昂，正義凜然。然而，當學子走出校園之后，還有多少人記得老師曾經的告誡與叮囑？還有多少人記得自己的誓言與承諾？從單純到復雜似乎只要一個轉身。我想，不管他們變得怎樣地面目全非，也不可把責任全部推給他們，他們本可以陽光，本可以真誠，本可以善良，本可以無所畏懼，他們卻沒有。因為，他們還要“進步”，他們還有家庭，他們還要還房貸，他們想擁有不為生計發愁的生活。

 

你們也一樣，四年后或者多年后，當你們從大學校園走進社會，你們大多數人的人生將會重新開始，兒時的初心，少年的執著，青年的堅持，大多會云散煙消。你們都將成為這個社會的一份子，是你們和他們一起打造出了這樣一個不同凡響的世界。

 

我還是要說：你們應該擁有更好的未來。或許，你們的未來掌握在你們自己手上。

 

2023年6月

 

作者倪章榮，筆名楚夢。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