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皇帝朱元璋逆襲之路

 

作者：郭松

 

要說歷史上皇帝誰的起點最低，那一定是朱元璋；他出身貧農，做過乞丐，當過和尚，真正的草根，統一了天下。

天歷元年九月十八日（1328年10月21日），朱元璋出生于濠州鐘離（今安徽鳳陽），其父朱世珍和母陳氏生下四子，朱元璋排行第四。

元至正四年（1344年），時值濠州大旱、蝗災。朱元璋的父母、兄長因饑荒和瘟疫去世；十七歲的他無法將親人下葬。鄰居劉繼祖給朱元璋一塊墳地，親人才得以入土為安。

朱元璋到黃覺寺做了和尚，因旱災、蝗災嚴重，來黃覺寺的人也大為減少。住持便遣散眾僧，朱元璋只得離開黃覺寺游方化緣。三年云游淮西潁州（今安徽阜陽）一帶，元至正八年（1348年）返回黃覺寺。

元至正十二年（1352年），郭子興、孫德崖等人起兵濠州（今安徽鳳陽），因頭扎紅巾，稱為紅巾軍。一位叫湯和的從濠州給朱元璋寄來一封信，說他已投奔紅巾軍，如今兵荒馬亂，怕是朝不保夕，不如一同加入紅巾軍。朱元璋拿不定主意，便回到黃覺寺，可寺廟被元軍燒了大半，朱元璋才投奔紅巾軍。

朱元璋屢立戰功，升為軍官，迎娶郭子興的養女馬秀英為妻。元至正十二年（1352年）九月，另一支紅巾軍的首領彭大、趙均用投奔濠州，被孫德崖收留。郭子興對彭大以禮待之，卻薄待趙均用，導致他心生怨氣，與孫德崖試圖殺害郭子興。朱元璋正在淮北一帶，聞此事與彭大率兵，救出郭子興。同年冬，元將賈魯圍攻濠州，郭子興及朱元璋全力抵抗。

元至正十三年春（1353年），朱元璋回家鄉招募新兵七百余人，被郭子興升為鎮府。因濠州城內郭子興的勢力較弱，朱元璋也無意與彭、趙等人共事，將手下的士兵交予其他將領，與徐達、湯和、費聚等人向南邊定遠進發。朱元璋收編約兩萬名士兵，一舉攻下滁州。

元至正十四年（1354年），元朝丞相脫脫分兵包圍六合（今南京六合）。朱元璋認為六合與滁州唇齒相依，六合一旦被攻破，恐怕滁州也不能幸免，與耿再成軍前去增援滁州。

元至正十五年（1355年）二月，紅巾軍領導人韓林兒在亳州（今安徽亳州）被立為皇帝，號小明王，將亳州定為國都。郭子興任命朱元璋為總兵官，朱元璋隨即攻下和州（今安徽和縣）。同年三月，郭子興去世，韓林兒任命郭子興次子郭天敘為都元帥，朱元璋和郭子興的妻弟張天祐被任命為副元帥。同年夏，常遇春、廖永安、俞通海歸附朱元璋，計劃攻取集慶（今南京）。同年秋，郭天敘、張天祐二人攻打集慶，遭遇元軍降將陳野先叛亂，郭、張二人戰死。

元至正十六年（1356年），朱元璋率軍攻下集慶，改名應天府（今南京市），設天興建康翼統軍大元帥府，以廖永安為統軍元帥，以趙忠為興國翼守太平。小明王得到捷報后，升朱元璋為樞密院同僉，又任命他為江南等處行中書省平章政事，以郭天敘之弟郭天爵為右丞，以經歷李士元改名善長為左右司郎中。

元至正十七年（1357年）六月，朱元璋接到小明王命令，在太平設立江南行樞密院。同年七月，朱元璋在應天設立江南等處行中書省，用元朝的江南行御史臺府第作為公府，總攬省事。朱元璋設置帳前總制親兵都指揮使司、五翼元帥府、五部都先鋒、省都鎮撫司、理問所、提刑按察司、兵馬指揮司、營田司等機構。

從朱元璋攻下應天府開始，便分兵奪取應天周邊軍事要地，直到元至正十七年（1357年）十月，鎮江、廣德、長興、常州、寧國、江陰、常熟、徽州、池州、揚州等軍事據點被朱元璋的隊伍所攻占，江南行省政權也得到鞏固。

在應天府安全得到保障后，朱元璋開始向外發展勢力。位于應天府西面的是徐壽輝及其部將陳友諒，以兵強而著稱；東面是以富裕著稱的張士誠勢力，二者的實力均在朱元璋之上。東南方元軍只占領一些孤立、分散的據點，與遠在大都的元朝本部相隔絕，力量要弱小得多。朱元璋果斷做出鞏固東西兩線、出擊東南的決策。

元至正二十年（1360年），陳友諒親率舟師10萬，挾徐壽輝東下，繞過池州，進攻太平，奪占采石。在攻占采石后，弒主而自立，改國號為大漢，年號大義。派人約張士誠一起進兵應天，試圖一舉消滅朱元璋的勢力。

陳友諒大舉東下的消息，震驚了應天府。朱元璋授意陳友諒的老友、元朝降將康茂才詐降陳友諒，誘其從速進兵應天，以便設伏殲滅之。陳友諒求勝心切，得到康茂才愿當“內應”的許諾，不等張士誠作出答復，閏五月初十率領舟師東下，直趨應天。朱元璋待其進入埋伏圈，對陳友諒軍形成內外夾擊，使其前后不能相繼，大獲全勝。時值退潮，戰船擱淺，士卒被殺和落水死不計其數，被俘2萬余人，陳友仁登舟逃遁，陳友諒部將張志雄、梁鉉、俞國興、劉世衍等，紛紛投降，陳友諒換乘小舟，向江州逃竄。

元至正二十一年（1361年）五月，陳友諒攻下信州，七月奪得安慶。同年八月，朱元璋統領舟師溯江而上，先是奪回安慶，接著西進前往江州。歸附朱元璋的于光等率水軍一并前往江州城下與朱元璋會師。因陳友諒的倉促應戰，江州被朱元璋勢力攻克，他只得敗逃至武昌。攻占江州后，朱元璋命徐達追擊陳友諒，令諸將分兵奪取附近諸地。

元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二月，北方小明王和劉福通在安豐告急。朱元璋聞此事后，率領大軍渡江北上，三月初抵達安豐，三戰三捷。四月，陳友諒得知朱元璋率主力北援安豐的消息，親率水陸大軍傾巢出動，從長江順流而下，殺向洪都。分兵攻占吉安、臨江及無為州。四月二十三，陳友諒率軍到達洪都城下，在守城將士的阻撓下，陳友諒只得將洪都城包圍。七月，朱元璋率領二十萬水軍馳援洪都，陳友諒聞訊東出鄱陽湖，長達85天的洪都之圍得以化解。七月二十一，雙方舟師開始在湖面上交戰。八月二十六，陳友諒率領僅存的百余艘樓船冒死突圍，企圖退回武昌。艦隊駛至湖口，遭到常遇春、廖永忠率舟師和火筏截擊，逃至涇江口，遭到朱軍伏兵的沖殺。在混戰中，陳友諒中箭而亡，太子善兒和平章姚天祥等被俘。元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正月，從漢水以南到韶州（治今廣東韶關）以北、辰州（今湖南沅陵）以東到贛州以西，陳友諒原有的疆土盡歸朱元璋。

元至正二十五年（1365年）十月，因張士誠屢犯其境，朱元璋決定對其展開大規模進攻。九月初八，徐達督率將士攻破葑門，張士誠帶領二三萬殘卒在萬壽寺東街展開巷戰，失敗后逃回府第，一把火燒死家屬自縊而亡。不久，通州、無錫等地的守將相繼投降，東吳滅亡，張士誠的勢力被徹底消滅。

武元年（1367年）九月，朱元璋開始討伐割據浙東多年的方國珍。攻占臺州、平江后，朱元璋任命湯和為征南將軍，吳禎為副將軍，率常州、長興、宜興、江陰諸軍進攻方國珍的老巢慶元。慶元失去臺州、平江等地的庇護，已然是孤立無援，易攻難守。方國珍只得把部眾驅趕上船，揚帆入海。方國珍率眾投降，被授為廣西行省左丞相。

吳元年（1367年）十月，朱元璋令胡美進攻福建的同時，命大軍攻克兩廣地區。福建平定后，為朱元璋大軍進軍兩廣打下了夯實的基礎。洪武元年（1368年）七月，朱元璋順利完成浙東、福建、兩廣等地的平定，除四川、云南及其以西地區，已進入明朝版圖。

朱元璋派主力從應天出發，渡過長江開始大規模的北伐戰爭。洪武元年（1368年）三月，朱元璋北伐軍平定山東。山東平定后，徐達、常遇春等按原計劃，從山東攻取河南。徐達率大軍由中灤（汴梁北面）追擊李克彝，四月初八進抵塔兒灣（在今河南偃師）。直至四月底，潼關以東河南諸郡被北伐軍平定。

洪武元年（1368年）五月下旬，朱元璋到達汴梁，改汴梁路為開封府。閏七月，徐達按照朱元璋的部署，集合各路軍隊，從中灤渡河北上，攻占衛輝、彰德、磁州、邯鄲，往東折向臨清。閏七月二十七， 徐達乘勝進占通州。隨著元軍的接連潰敗，元順帝也看得出元大都是孤城難守，二十八日決定棄城北逃上都。八月初二，徐達等至齊化門，命令將士填壕登城而入，最終占領大都（今北京）。

元至正二十八年（洪武元年，1368年）正月初四，朱元璋在應天府（今南京）登基即位，國號大明，建元洪武。朝賀完畢后，朱元璋命李善長奉表冊立馬氏為皇后，冊立世子朱標為皇太子。以李善長、徐達為左右丞相，文武功臣都加官進爵，授予莊田。八月初一，明太祖便下詔以應天為南京，開封為北京。

洪武二年（1369年）二月，明太祖詔修《元史》，任命左丞相李善長為監修，宋濂、王祎為總裁官，征召山林遺逸之士汪克寬、胡翰、趙塤等16人為纂修官，在天界寺開設史局。九月，明太祖朱元璋下詔在臨濠（今鳳陽臨淮）營建中都。洪武八年（1375年）四月，中都初具規模，明太祖朱元璋前往中都視察，發現工匠對工役繁重不滿，使用招鬼神作怪的厭鎮法。洪武八年（1375年）四月二十九，明太祖朱元璋決定罷建中都，對南京進行改造。同年九月，明太祖朱元璋下詔改建南京大內宮殿。洪武十一年（1378年）正月，明太祖朱元璋下詔改南京為京師，同時罷除北京，仍稱開封府。

明朝建立后，元殘余軍隊仍有十萬余人駐守陜西、二十余萬陳兵遼東，企圖東山再起。洪武二年（1369年）正月，明軍占領山西，明太祖朱元璋命令徐達率常遇春、馮宗異進軍陜西，殲滅以李思齊、張思道為首的元軍，八月占領陜西。

洪武三年（1370年）正月，明太祖朱元璋為消滅北元主力，興師北伐，命大將軍徐達率領副將軍李文忠、馮宗異、鄧愈、湯和出征。同年四月，明太祖朱元璋借元順帝病亡、北元昭宗繼位立足未穩之機，分兵東西兩路進攻陜甘。東路軍李文忠大獲全勝，成功將北元皇室多人俘虜，北元昭宗逃往和林；徐達率西路軍在沈兒峪打敗元將擴廓帖木兒軍，俘獲八萬余人，迫使元將擴廓帖木兒率少數親軍渡黃河趨和林。明軍北征大勝，迫使北元殘余勢力從應昌、定西一線北撤。

洪武四年（1371年）二月，遼陽行省平章劉益迫于明軍壓力奉表投降，明太祖朱元璋設置遼東衛指揮使司，欽任降將劉益為指揮同知，首開明朝勢力滲透遼東之先河。洪武五年（1372年）正月，為摧毀元將擴廓帖木兒軍隊，明太祖朱元璋再命徐達為征虜大將軍，分三路率十五萬兵出擊。元將擴廓帖木兒借助有利地形率軍抵抗，在嶺北擊敗徐達，中路軍死傷數萬；北元昭宗愛猷識理答臘在且退且戰中突襲明軍，重創東路軍；僅西路宋國公馮勝率師攻取了甘肅。洪武八年（1375年），元將擴廓帖木兒死于蒙古，西北殘元勢力削弱。

洪武四年（1371年）正月，明太祖朱元璋為平定西南邊陲，下令調遣南北兩路大軍水陸并進以攻奪四川，命湯和為征西將軍，率南路軍以水師為主力，進長江從水路攻重慶；命傅友德為征虜前將軍，率北路軍以步騎經秦隴發兵成都。同年八月，重慶、成都、保寧等地被攻克，川蜀一帶得以平定。

洪武十四年（1381年）九月，明太祖朱元璋調集三十萬官軍，命傅友德為征南將軍，藍玉為左副將軍，沐英為右副將軍，出征云南。洪武十五年（1382年）正月，明軍攻克昆明，元梁王兵敗自殺。閏二月，藍玉、沐英進軍大理。段世依托大理險要地勢抗拒明軍，明軍在下關、上關兩面夾擊，段世就擒被押至南京。洪武十五年（1382年）四月，烏撒（今貴州威寧）、東川（今云南會澤）、芒部（今云南雄鎮）再次發生叛亂，明太祖朱元璋派傅友德、沐英等人分兵鎮壓，直至九月，叛亂被平定。

洪武十一年（1378年），西番發生叛亂，明太祖朱元璋命令沐英為征西將軍，率都督藍玉、王弼領兵前往鎮壓。明太祖朱元璋還命李文忠往河州、岷州、臨洮、鞏昌、梅川、洮州等地整修城池，待叛亂平定后，派遣兵將于西番咽喉要地的洮州長期把守，河西地區的控制得到大幅加強。

占據金山的元將納哈出，對明朝統治遼東造成威脅。洪武四年（1371年），遼東衛奏請朝廷增兵防備。為挫敗納哈出的侵擾，加強明朝在遼東軍事實力，洪武二十年（1387年）正月，明太祖朱元璋命宋國公馮勝為征虜大將軍，率二十萬兵北伐。五月，迫使納哈出及所部投降。大將軍馮勝在班師回京途中，再掃殘敵，俘獲傷殘番軍二萬四千多人和大批戰車及軍馬，將降將家屬安頓于信州，遼東平定。

洪武二十年（1387年）九月，明太祖朱元璋任命藍玉為征虜大將軍肅清沙漠。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四月，藍玉等率師十五萬于捕魚兒海打敗北元軍，徹底摧毀了北元朝廷，明朝北疆趨于穩定。明太祖朱元璋完成了南下平定閩廣，揮師北伐中原，突襲占領元大都，趕走元順帝，推翻元朝統治，西進晉陜甘藏、攻四川、平云南、迫降遼東打擊殘元，實現了統一大業。

明太祖朱元璋開國后，深知國富民窮的王朝難長久，主張“藏富于民”。注重移民屯田，通過鼓勵墾荒、興修水利、獎勵農桑、降低商稅、減免賦役等手段調動農民的積極性。洪武二十六年（1393年），明朝全國墾田面積比洪武初年增加四倍，人口與元朝極盛之時相比多出440萬戶、789萬人。政治上，明太祖朱元璋以廢丞相、設三司等手段，加強中央對地方的管轄，又大力整頓吏治，以重典懲治官吏的違法行為，對官吏的貪污腐敗更是嚴懲，使元代以來官場的腐敗風氣得以扭轉，為生產的發展和社會的穩定創造了良好的環境。軍事上，明太祖朱元璋不僅實現了全國的統一，對歸附于明朝的少數民族地區推行恩威并施的懷柔政策，元代以來極為尖銳的民族矛盾得到緩和，加強了各民族間政治、經濟和文化聯系。明太祖朱元璋興科舉，建立教育機構培養人才，國民經濟也得以迅速增長，明太祖朱元璋的時期也被稱為“洪武之治”。

 

作者簡介：郭松，四川古藺人，川大本科生，貴大研究生，從軍23年，從檢16年，在《散文選刊》《散文百家》《邊疆文學》《檢察日報》《云南日報》《春城晚報》等發文120余篇，獲中國散文年會“十佳散文獎”，4篇散文被選為初高中語文試題。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