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爬老君山

 

作者：吳賢德

 

老君山具有“天下無雙圣境，世界第一仙山”美稱，海拔2200米，坐落于十三朝古都洛陽市欒川縣城東南，八百里伏牛山主峰。道教中歷史最長的山脈，天下第一名山。

 

7月，熱浪翻滾，驕陽似火，鄭州特別出奇的熱，綠城變為“火爐”城市，妻子建議，帶兩個暑假在家孩子，找一個比較涼爽的地方避避暑，經過兩個孩子的選擇，決定去夜爬老君山。筆者身為土生土長的河南人，雖然老君山距鄭州路程不遠，還是第一次目睹老君山真面目。

 

 筆者從小生長在大別山區，妻子知道筆者不喜歡爬山，未去之前，妻子特意在老君山下，預定了一套民宿。汽車行駛在半道上，駕車的妻子，再三問副駕座位上的我，準備不準備和孩子們，一塊夜爬老君山，我還一口咬定不爬。

 

孩子是父母的精神支柱，汽車到達終點站，老君山下民宿，當我背著攝影包走進民宿。兒子說，我聽說老君山的日出很美，夜爬老君山的人，就是為了看早晨日出，老爸，你喜歡攝影，跟我們一塊爬上去拍老君山日出。兒子的一句話，讓我重新做出選擇夜爬老君山，明天早晨拍日出。

 

 夜爬老君山，除了我們一家4口外，還有妻子表弟一家4口，我們兩家截然相反的是，我們家兩個都是大孩子，表弟家的兩個孩子，老大男孩8歲，老小女兒只有6歲。看著兩個歡天喜地信心滿滿的孩子，更增加了大家夜爬老君山的信心。

 

老君山下距金頂23公里路程，據當地居民介紹，從山腳到中天門如果不選擇爬陡峭的木梯，全是又彎又陡峭的山區水泥路，從中天門往金頂除了爬陡峭的木梯，就是懸掛在半山腰的掛壁窄棧道。我們這些不經常爬山的人，從山腳下停車場爬上金頂，一般來說需要5、6個小時。

 

 為了看到老君山早晨光芒萬丈的日出，我們選擇在晚上10點鐘，從老君山腳下開始徒步向山頂進軍，由于長時間沒有徒步登山，妻子并沒有選擇和孩子們一塊行走，陪伴和跟隨我身邊左右，見我停下歇息時，總是勸我不要往上爬了，讓我回民宿房間休息。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登攀，既來之，則安之。再三勸妻子，不要陪伴我，讓她去趕前面的孩子，讓我自己慢慢爬。妻子見我決心已下，也就不再勸我回房間休息了。半道上，設有不少服務區，這些服務區商品價格貴得有些離譜，一碗方便面帶開水泡要價12元，一小杯開水4塊錢。

 

陡峭彎曲的山路，又昏又暗的燈光，幸虧臨行前帶上手電，半道公路邊，見立有“這里有一段近路”提示牌，這里所謂近路就是爬陡峭的木梯，一些體力不支的年輕人，雙手抱著山腳下，購買的拐杖，和抗戰影視劇里傷兵，沒什么兩樣。一些小孩累得放聲大哭。

 

凌晨兩點，經過4個小時艱難曲折，我們終于爬行到中天門，從中天門前往救苦殿需要爬500多級石臺階，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筋疲力盡的我，望著昏暗的燈光中，一眼望不頂500多級陡峭的石臺階，連我這個從小在大別山區長大的人，要不是妻子陪伴在身邊都想打退堂鼓了。

 

打聽一位在石臺階拾塑料瓶子的大姐，從中天門到金頂還需要多長時間？大姐告訴說，從中天門到金頂最少也需要兩個小時，并且上面的爬梯更陡峭。陪在身邊的妻子鼓勵說，4個多小時都爬了，還怕兩個小時，太陽出來前，我們一定會趕到頂峰。打電話問走在前面的女兒和兒子，她們已經快到金頂了。

 

聽到女兒和兒子快到金頂了，不知從哪兒來了一股勁，立即和妻子動身攀爬石臺階，奇怪的是，爬完500多級石臺階，不僅感覺更有精神了，身體也不那么累了，坐在救苦殿旁連椅上短暫休息后，和妻子一塊繼續向上攀爬。拾瓶子大姐并沒有嚇唬人，真的是越爬越陡峭。

 

年輕在建筑工地干小工時，十幾層高大樓，推著裝滿砂漿的翻斗車，奔跑在搖搖晃晃的竹笆上行走如飛，真的年紀不饒人，要不是平時沒事就背著相機，要不是妻子不離左右陪伴在身邊，早已打退堂鼓回民宿睡覺了。頂峰越來越近，爬梯越來越陡峭。爬梯轉彎臺上，站著三五成群的夜爬人。

 

對于我這個恐高癥人來說，選擇夜晚爬山的確好處多多，昏暗的燈光，四周一片漆黑，攀爬在陡峭的山路上，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堅定不移爬上頂峰。昏暗的山道上，除了我們這些夜間爬山者，不時還見到上下健步如飛，拾塑料瓶子的當地人。爬山體力消耗大，護欄上掛的垃圾箱，都塞著不少塑料瓶子。

 

堅持就是勝利，早晨4點5分，我和妻子終于攀爬上老君山頂峰金頂，來到觀景臺，放眼望著金碧輝煌的金殿，趕忙打開攝影包，掏出相機拍照。剛才還汗如雨下，一陣陣清涼的山風吹來，讓人突感渾身冷颼颼，幸虧上山前，妻子為我帶來一件夾克衫。

 

山下山上溫度差別太大，加上清晨溫度低，房前屋后背風處，蜷縮著一群群單衣薄衫年輕人。為了躲避寒冷，氣味難聞的衛生間，也擠滿人群。為了抵御山頂寒冷，商店里不知有多少人，穿過的披風衣、薄棉襖，租金高達50元一件，也有不少人去租。

 

老君山的最美風景，就是站在金頂上，觀看早晨日出，冉冉升起的朝陽，云霧繚繞的老君山，猶如人間仙境，筆者身背沉重的攝影包，堅持不懈不畏艱難地登頂，就是想用鏡頭記錄老君山日出瞬間美景。讓人失望的是，5點鐘后，繁星點點，白云飄飄的天空，突然飄起濃霧，老君山變為神秘之山。

 

見觀看日出無望，大家開始下山返程，我和妻子開始收拾行李準備下山，打電話給兩個孩子，女兒愿意下山，兒子不愿下山，再觀察一會兒，看大霧會不會散去，如果大霧散去，雖然看不到日出了，還可觀賞到老君山云海。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和妻子、女兒只能選擇等待，和兒子一塊下山。

 

大霧越來越濃，霧中夾雜著霧雨，表弟一查手機天氣預報，9點鐘，老君山將迎來下雨天氣，兒子才勉強同意和我們一塊下山。下山，有段棧道是懸掛在懸崖峭壁上，站在棧道上向下望去，讓人頭暈目眩和膽戰心驚，嚇得我只能拄著拐杖扶著山壁邊護欄慢慢步行。

 

返回中天門，兒子建議說，大家都累得不行，乘坐索道下山。乘坐索道下山，原本是為了節省體力，可事與愿違，從下索道之處前往停車場，還需要步行幾公里山路，拖著疼痛雙腿步行到停車場，連累帶熱感覺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挑戰老君山，要量力而行。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