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軍營學寫作
作者:杜躍清
《杜躍清——來自軍營的一支“筆” 》,這是2015年7月31日,平安慈溪公眾號迎八一專題的一篇文章。
好多人看到這標題有點不理解,這也難怪,因我是在公安機關取得了寫作方面的成績后才有知名度的,應該如同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稱我的那樣才對呀:“政法一支筆”。
但我的寫作基本功的確來自部隊,說句接地氣,又讓人覺得把自己比作花,太不謙虛的話,我如一棵花木,在部隊里含苞待放,到了公安機關,在市、局相關領導王志成、嚴銳、杜立東等精心“培育”下花朵綻放。
我服兵役四年,得益于讀書時愛好文科,到部隊遇到了貴人,有了施展“文才”的機會。
我當兵時,對我在寫作方面有幫助的人不少,其中四位對我影響較大。
“我收到你的信,看了幾遍,你是個文才。但在部隊里,寫作上不宜用過多的形容詞……”這是我從旅教導大隊培訓結束,回到營部時,營長蔣華年對我說的話。
1982年春節過后,我被蔣營長從2 1連調入營部偵察班。不久,與班長郭海根、戰士張庭國,從安徽駐地到位于江蘇盱眙的旅教導大隊參加為期四個月的全旅偵察兵集訓。
郭班長讓我給蔣營長寫封信,匯報一下我們已平安到達,一定會全心投入訓練等情況。我便寫了一封學生氣較重的信。
聽了蔣營長對信的評語,看似表揚,實際上是批評。我虛心接受,決心好好學習適合實際工作和生活的寫作知識。于是,我買了《文書學及實用公文》、《大眾尺牘》等書,學習各種實用文體的寫作技巧。
過了段時間,蔣營長調任某團副團長(后任軍分區司令員、省交通廳副廳長),新來營長鄭德玉(后任旅后勤部部長、省國資公司副總裁)。他雖是軍事主官,但十分重視軍營文化,平時總與我聊上幾句。
后來,24連有位排長犯了錯誤,讓他在營部反省,組織上讓我監管他。我與他同住一套房子里,我怕他自殺,總想法與他聊天,減輕他的思想負擔。剛開始時,他有種對立情緒,幾天后,他覺得我沒有惡意,又有相對豐富的文科知識,便拿出他過去發表在報紙的新聞稿,建議我學習新聞寫作,并教我如何抓新聞要點等。
他回連隊后,我又回到了偵察班,工作之余,我“眼觀六路 ,耳聽八方”,開始捕捉新聞線索。
我寫的稿件終于在部隊駐地所在的縣、地級報紙、廣播臺發表了。
營部書記高乾穩書法很好,他擅于發現全營會寫寫的戰士,我們同住一幢樓,同吃一鍋飯,他對我很了解。他有時工作忙了,讓我協助他處理文字類的工作,這樣,我在營部里猶如“業余書記”了。
營部書記雖是排級干部,但相當于地方機關單位的辦公室主任,也可說是營長、教導員的秘書,處理營部日常事務,與這兩位營首長接觸密切。高書記有時也向營首長說說我的特長。
后來,高書記調任位于江蘇省南京市的旅司令部保密員,擔任營部偵察、通信二班合一的副班長的我,接替高書記,代理書記職務。幾個月后,書記編制撤銷,設文書崗位,我改任營部文書,職責不變。
我住在鄭營長對門的套房里,他白天忙于下連隊,晚上常到我的房間里向我布署工作,我寫好方案、報告等后呈他審閱,他也常把自己寫的材料等讓我整理。他自身寫作功底扎實,對我也嚴格要求,讓我打下了寫作基礎。我在部隊里因寫作被評為精神文明建設先進個人,獲得嘉獎等。
回望那段火熱的軍營歲月,正是蔣營長對我犀利的點撥,那位排長在寫作上的指引,高書記對我的看重,鄭營長對我的信任和嚴苛的錘煉,共同為我這支“筆”注入了最初的墨汁,校正了筆鋒的方向。我在軍營這所大學校里,由初出校門的懵懂青年,逐漸成長為一名能執筆為槍的戰士。這支從軍營中磨礪出的“筆”,不僅記錄了我四年的青春足跡,更成為日后我在公安機關書寫忠誠、服務人民的堅實根基。當被贊譽為“政法一支筆”時,我深知,那最初的鋒芒與力量,永遠鐫刻著軍營的烙印。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