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那朵白云

 

吳澍

 

一場秋雨，纏纏綿綿地下個不停，淅淅瀝瀝的雨點砸在地上，在那一汪水中劃出微微水痕。這樣的陰雨天糾結了近百個小時，我的心緒實在煩惱，盼著西北風起推走那堆在空中的厚厚積云。

我在睡夢中躲避那陰雨天的煩躁。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見天空是湛藍湛藍的，不然一塵，是如此的高遠、深邃和神秘。我試圖用思維的尺子，去丈量天空究竟有多么遙遠，但那只是幻想積淀下的奢望。

蔚藍而深邃的天空（作者拍攝）

應該感謝那厚厚的積云和那一場秋雨，雖然它讓我糾結好一陣子，但它走時卻把天空洗凈，還給我一片凈空，即便是窮盡所有的語言，也難以表達那份享受和愜意！

此時，我的心是恬靜的，沒有一絲雜念。

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看父親曾經生活的那片土地，看看父親歌聲中的那片草原。父親生于斯，長于斯，生活的風霜在他心靈深處積攢了對草原的愛、對故園的情……

站在父親曾經生活的土地上，內心是那樣的踏實和溫暖。仰望藍天，見有一朵白云掛在空中，在藍天的映襯下潔白如絮，輕輕地飄浮著。我長時間仰視著那一朵白云，卻不見它飄動，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我做著各種猜想，卻不知道哪一個是正確的。

草原上那朵白云（作者拍攝）

那朵白云究竟在等待著什么？是等待著草原上悠悠的琴聲，還是留戀草原上馬奶酒的醇香，是聆聽氈房外拋灑的奶汁和祈禱，還是俯瞰草原上覓食的牛羊……

初秋，風有溫度，云有韌度。我沉醉于那朵白云的韌性，在我心里定格那一瞬間，那朵白云風吹不走，霜凍不住，盡管它孤獨地掛在藍天上。秋風相扶，藍天相伴，以一幅底色與姿態和諧相融的自然巨畫饋贈人間，送來的是美感、快愉和享受。我們應該仰視，感恩大自然無私饋贈，珍視那一片藍天、那一朵白云！

在那朵白云的期盼下，草原上的牧草黃了，正是牧人收割牧草的季節。在收割牧草時，現代化工具讓牧人省時又省力，蒸發掉水分的牧草打成捆，運回駐牧點儲存起來，這是牛羊越冬的“糧草”，也是牧人的希望。

草場上的草捆（作者拍攝）

我生活在都市，都市的喧囂、橫流的物欲，熏染著每一個單純的心靈。我多想回到父親的草原，享受那一片藍天、綠草，還有那一朵白云，用一份恬靜的心書寫生活的點滴。

我雖沒有草原上的生活，但我有父親溫情的訴說。那是一片父親記憶中的草原，他用語言告訴我、他用歌聲告訴我、他用深情告訴我……

悠悠長調，如歌如訴。馬頭琴律動涌入心扉，常常讓我淚目。

是祖先遺傳下來的基因使然，還是我用一生都還不清的情債，那一朵白云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