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阿勒泰的路上

 

王軍

 

從烏魯木齊到阿勒泰開車需要六個多小時，在這次遠途的勞頓中，我心往那塊空靈已久的美麗歌謠，終于在仲秋的一個早晨，駕著北去的越野，從s21高速勻速地目視著前方……

太陽剛冒出山頭就與藍天斗艷，晨曦的霞光早把空中的云朵打掃得所剩無幾，隔著車窗透著玻璃望著兩邊的平地。一片片棉田盛開的花朵像一朵朵云藏進了這里，它們掛在棉節上，又似一只白色的燈泡在風中候等金秋的季節，一群采棉的農人，為他們點亮心中的明燈。此時此刻，我不禁地想起那厚厚的棉絮那個暖暖的被窩。

車繼續向北開著，突然一片金黃色的地帶躍入眼眶。同行的新疆大哥說：“那是向日葵，長在鹽堿地上。”

起初，在這條北去的路上沿途還能見到一些莊稼，昌吉過后，進入一個叫北屯的地方，眼前所見到的卻是一片無垠的沙丘，有個地方名字還挺美，寫著克拉美麗沙漠，旅行的人都停了下來，跑到那里悠閑地與沙漠爭一臉陽光。

沿途這片地要是沃土就好了，能種多少莊稼。同行的那個年歲稍長我一些的大哥家是哈巴河縣人。他說那里是新疆北邊最后一個縣城。我想他的意思應是說我們要去的是新疆最北的地方。

說句心里話，那些地方那些地界人生去過一次，已是厚福了。他說他二十多歲時來趟烏魯木齊，坐著馬車要走四五天，有時遇上大雪，更慢了，得七八天，那時生活條件艱苦，哪有現在的通暢，現在說走就走的輕松。

臨來時，他的女兒說是要跟著一起回去一趟。可夜里他女兒的女兒發燒了，只好留在烏魯木齊的家中照顧孩子。

在小區門口，我望著那雙帶著歉意的眼神面含笑意，像云一樣飄進心底，親切地伴隨著北去的路上。

這時，遠處的雪山隱隱綽綽，四周的云漸漸地往空中隆來，是想做一條條潔白的哈達嗎，還是與絮棉一樣溫情世間的冷暖？

我欣慰地瞅去，那云在準噶爾盆地上空，朝著回家的路，也點綴著湛藍的天空，像是父親的眼睛，瞮視那寸土地，長出綠油油的稻田，飄香在幸福的鍋里……

 

2025.9.12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