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一無所知
敲門的莫非正是在城里與獸同眠的高人
躲在體內安睡百年的先人發出了冷笑
黑色的風輕易捕獲了藍色女人的態度
一本翻開的書目睹了過程
植物冷若冰霜
鏡中的面孔整裝待發
不要指望冬天隱藏起后面的歷史
他鄉即故鄉,界線沒有窮盡
而風景漸漸明朗
死去的人們選擇在水平面上傾心交談
切下心臟的三十二分之一作為收復城市的費用
把吼叫送進禱詞
這個老態龍鐘的歲月將無計可施
屋里有魚
屋里有魚,在空氣中游動。
不是來死亡,也不是來布道。只是,它
必須這樣生存。
進入你的身體,是魚的意志。
它接管你的沉思,吞食你的幻念。
它梳理你的編年史和情愛記錄,
為你的面目,適度調整形狀。你要
把欲望交給它。你的呼喊
會在咖啡里掙扎,融化。
屋里有魚,它不會和你說話。
如果說話,語速將快于你隔夜的酒——
除非你有勇氣,講述它的誕生。
宗教輔導員
修女脫下身上的馬匹。
她的影子在魔方中受精。
她臉上最美的部分是上帝的國土,有掃把飛過,
落入臆想中的2011年。她睡著時
身體朝向太陽:給了俗人
大把機會,陰謀,嘲諷,誘惑,
但她在不合時宜的時間里夢見了海嘯,
她的子宮移動了人世的酒瓶。
人們因而密失,
因而在漫無邊際的地盤傻笑。
人們想借助中國玄學贖回被拐騙的時間,
但不得要領且無從下手。
修女就換了個臉,這回全是新鮮空氣,
新鮮得使所有預言窒息而亡。
水過于純潔,使人們嘔吐出大段大段被修改的歷史。
火,作為她行動的標點,
總是慢了一個世紀的節奏。
火,從她的眼睛里出發,鋪出一條
無窮之路。最終,人們在肌膚里
發現了隱形邏輯,發現了夜晚,發現了
自己在自己手上呱呱落地。
有人夢中吹口哨
有人夢中吹口哨
有人在怡紅院構建月色
有人從葡萄酒裏倒出貝殼
有人碰倒了秋天的油漆
有人在巡遊時成為雕像
有人吊死自己的影子
有人翻牆
打撈牆外的童謠
而你
你的無所事事
竟有著漫長的生長期
誰會此時撲到你身上
檢驗你的心跳
彎曲吧,城市
寂靜。公交站臺候車者皆已變形:
“誰死了還在等車?”水已褪去,
街道的裂縫爬出一些遠古生物。
“給我一個宗教,我跟你走。”但是我
不屬于你。多么奇怪啊,火燒云
讓我肝腸寸斷。天氣預報
夾裹著又一個虛度的歲月
向我們撲過來了。
蛇草莓
周克華遠遠地望著自己的尸體
發出一聲冷笑。“我也許認識他?”
他把槍插進骨縫,跳出警方的
死亡圖案。 殘忍的殺手,
甚至是在交通高峰期,想出
一段戀情。“她是誰的替身呢?”
年輕的女人,可能對于電椅的態度
在無窮的瞬間里變幻著。事實上,
人們津津樂道于黑白影片中
他們虛無的面目,他們洗劫哲思者之后
留下的與空氣格格不入的青草味。
人們必須這樣。只有一名孩童,
不經意里動用了黑洞頻率。“走另外的
一條道路,就能看見星星。”有人
把追殺密令換成了蛇草莓,然后
重新布置了犯罪現場。
借鏡
伸出你的手。伸出你的舌頭。伸出
你的時間——
“人們在搶奪地盤,搶奪歷史,
搶奪真理。人們影子四溢。”
“我被塞進一把生銹的老槍。我被
黑色圍裹,我很冰涼。”
你靠近戲劇頂點。你來
聽聽我的心跳。你來
脫去我的人皮。我只有一種態度
當我成為你,我會盡心地
吃盡人們的眼珠,并且
在視覺中完善憂傷。“風在上,人們
在下。出發,出發。”
八日目
那最陰沉的一張面孔
捕捉各個季節的女人氣味
用來喂養鳥類動物
暗夜碎片橫穿街巷
吞吃藍色云朵
為悲歡離合伴奏
鹽質的夢境分解各種閃念
沒有邏輯加速器
神就附體
村莊舒展開它
那被風化的大腿
守候母雞司晨
天色已靠近大宋王朝
銀子在荒涼之域叮當亂響
誰還在東蘺下采菊
約書亞樹
這個秋天,世界已經空空蕩蕩。
這個秋天,從形式到形式
人們快樂地憂傷著。人們反復無常地
用白酒、紅酒、啤酒
澆灌自己的夢。
看!冗長的葬禮聯系不上死亡。
欲望完整無缺。人們在既定的圖案中轉身:
下一個風暴,該起個怎樣的
更悠雅的名字?
而金色的城市,沒有睡意,
它的航程,正觸痛著虛無的子宮。
永安街美學概論
打開掌紋,看見月亮。
從芒果樹里閃出,摘出剩余的黑暗。
毒打一條街,回聲悠揚。
注意人群:他們正在褪色。
換季,嚴禁逃跑,
不害怕偶過的子彈。
訂購一批悅人耳目的敲門聲。
酒徒在鼻尖上著畫。
冬天即將睡熟。
城市站起。請接收
它饋贈的思想。
信任一枚影子,更要
信任一次疼痛。
地心引力
她松開了抓住黑夜的手。她在我
觀察中的鏡子:陶醉,飄墜。
空氣有些發麻。我攙扶著失重的時間,
把天空、樹林、河流以及記憶
塞進鏡子。
冥想的帷幕,出其不意地
切開所有的可能。她曾經暗自捕獲
一些時隱時現的期待,混雜著
歲月的雜音。我的面孔證實過的語言
遠行何處,杳無歸期
而鏡子照見的是我孤立的方式
以及與人世簽署的命運。
它畏懼著:驚喜,飛翔,
以及虛無,劫數。
無比寂靜。來自遠古的雙眼
盛開著微笑:在未來,她代表
“無所不在”
第四說
瘦子。她接著說道:他被關進了鏡子,
他覺得很舒適。恰如其份的刑期
允許他決定一日三餐的順序。他要做好囚徒。
她為此學會了“迷失”,知道用途
并為兒童訂制了一批,還在自己的皮膚上
記錄下城市的所有不詳之兆。
此刻這首詩傳到她的手上。她打開心臟。
在她的心臟里面,有一個耳掛聽筒的人
正在診斷若干擾亂睡眠的傳說。
也許不是傳說。此刻神父在她的咖啡里掙扎:
“你若再不喝上兩口,我必淹死了。”
起風了但顧北不在自己的夢中
兩個錦衣衛,在夢里吃堅果,
從清朝吃到民國,一覺方醒,他們的腰
已被前朝的馬蹄所傷。沒有饑餓感,生命就沒有意義,
他們接著睡去。再次醒來,已是2014年1月,
他們在顧北搭建的帳篷里。“你們已經遲到,
我不想知道你們是誰,請交出所有的夢。”
一陣疾風破鏡而出,一場戰爭剛剛在鏡中閉幕,
但記憶不屬于顧北。他清醒著,他請兩位貴客
到帳篷之外觀賞他自制的烏云。但天空未醒,那么
“請問你們的快馬會在在哪個波段奔跑呢?”
布里斯邦箴語
一只貝殼里,可以找到
海的死亡真相
柔軟的岸,劫離的時辰,禱詞的手
各種明朗的可能把天空吸近
酒中并沒有白天黑夜
哪一個構圖,有神的消息
輕輕推開遠方之門
門外有你需要的時間,和風暴
門外有宗教的黑血流淌
恐懼。郁悶。世界如此空曠
命運發出的音波使海的雕塑現形
夢溢出眼眶,你在哪里
歐鷺忘機
患病之晝長出玄學之蟲
盜夢高手使日歷出局
時間的手,操弄風雨雷電
觸破思想中的劫數
誰在撫摸隱者的收藏品
那些在世界上游游蕩蕩的物種
以悲痛為食,距七弦不遠
七弦之上,有致命之花
七弦之下,兒童回到子宮
酒類流向無形之杯
但語言的籠中鳥影漸弱
按先知之意遁隱
當時,瘋子闖入手稿
他們歌頌一個死去的人
他們翻開他仍在疼痛的面孔
面對面,無力判斷空白區域的密度
理想中的大雪,總落不下來
這種狀態使活人呼吸急促
總有人在海報上流著滾燙的血
造夢者驚醒之后窮極無聊
玩著紙上談兵,或者在想象中
讓一支好戰的軍隊沖垮運送沙漠的人群
懷疑著死去的所有人在何處集結
懷疑打開門后,就有殘缺的事物
把頭顱縮回自己的命理又會如何
另一個月亮,為他們準備了另一個夜晚
他們的言詞干的是焚琴煮鶴
若再干一票,與地底下的人族共享
或埋葬影子,稀釋掉繁殖基因
與五月情緒惡劣的城市遙遙相對
洽談如何更好地控制從古到今的天氣
他們整理思想的時候不會發現
有昨天,有明天,唯獨今天消失不見
那個死去的人靜靜地露出冷笑
黑雨滴
黑雨滴一樣的鳥群。海子接著寫道
從黃昏飛入黑夜,黑夜一無所有。
事實上,為他降下帷幕的不是想象中的親人
他們忙于減輕葬禮上的腳步音
他們在暖暖的幻語里
伸手接住黑雨滴。
而后,海子趴在鐵軌上
傾聽鐵軌中傳來的火車的嗚咽
那遠方的鳥群,聽不見他未講述的一切
他的目光越不過遠方。他聽見真實的聲音嗎
這已無從查考,許多年后,一群人
撕開了他眼睛上的繃帶,讓他再一次
看見大海的死亡過程
他就說道:我的死亡,與你們看到的
不是同一個死亡。黑雨滴,或黑雨滴一樣的鳥群
只是使他失去了穿透詩歌的黃金手指,以及
有著舊時代霉味的大地。帶著狐臭的閃電。
撕開太陽的假臉,露出灰色
擊穿寒冷,得到一心一意的水
波浪中的局外人,從未見過光
這是四分之一的人世,請用心回憶
子宮里的舞蹈。那飛入黑夜的鳥群停留在黑夜
黑雨滴拍打著海子誕生的時刻:遮掩季節
卻產生了星辰的后裔。
合同人
肉體是骨頭的戲劇。
空氣撲到身上:“多少個木桶,
才能裝下整個春天?”
收集各種尖叫。在這
狂野的都市,所有觀眾
揮霍了鮮血拍打天空的細節
但是,對于金屬
卻耿耿于懷
長長的睡眠,像樓梯上
即將滾下的月光。
不相信河流:“在夢中
笑得最傷心的人死了。”
而后回到母親懷抱
射出所有簡體字
吃盡變化著的
苔蘚。
骨頭中升起劍刃。
在看不見的地方
劇終。
魚的門環
夜,沒有結尾
你靜一靜,停一停,摸它的內臟
外面睡著你呆過的世界
霧霾深厚。聽,有一個夢在翻滾
死去的鳥喊出你的名字
沒有人群的日子
拯救不了黑白故事
語言已經笨拙地又在編織
潮濕的燈光。你的思想
是它的敵人
關于遠方的所有消息
已不能保留,大海的母獸
撕咬著你的經緯度
在記憶里
伊甸園風化了,只剩下
墮落的火種。元謀人
化身為都市稻草人,在這個年代
他們以真理為食。是誰
改變著你的氣味
木馬焦躁不安
有毒的鑰匙,在空中轉動
開啟出新一輪禱告。
錘子
公交車靠近車站。拿錘子的人們
魚貫而上。車廂內乘客們在擁擠中
鐵錘碰撞之聲清脆。但他們沉默不語,
他們盯著窗外看。他們上上下下。
錘子也就跟著上上下下。外面,
一年四季在街上流動,有時白晝有時黑夜,
有時風雨交加,有時陽光照在錘子上
發出耀目的反光。而人們總是上上下下
著公交車。錘子漸漸嵌入人們身體。
錘子,會在人們的體內瘋狂生長。玻璃窗
有時會照見他們眼中潮濕的各種念頭。
但有錘子,在這個年代是個幸福的人。
身體中長出錘子,被稱為生活的過程。
我曾經干過賣錘子的營生,我知道我很幸福,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你們繼續,上車或下車。
如果錘子被空氣融化,那不是我的錯。
馬腳傳說
——“艾呂亞輕輕除碰了某個開關,墻打開了,花園就在眼前。”
靠疼痛維生的馬。我接著寫道:
馬腳穿過墻,抓住不肯投降的廣場。
日期消失。那么就以道途做為賭注吧。
此時我在一個無可選擇的地點,
或者說是在一個寂靜的盒子里。
我正在為馬腳準備一個危機四伏的夏天。
魚在空氣中游動,在一匹可能出現的馬面前,
它被限定:在墻被砌起之前用完全部寒冷。
我的墨漬將在馬腳傳說里找到時光墓園。
第六日(組詩)
無所不在
在三分之二長度的電影膠片里,搶劫
一直是可愛的達爾頓兄弟的理想。媽媽希望他們
成為有史以來最杰出的暴徒,媽媽希望他們
永遠戴著墨西哥村莊的骷髏帽,把銀行的空氣
殺個精光。愚蠢的達爾頓兄弟作惡多端,直到我來,
推開永安街的路牌,推開七米咖啡的門。
有四個年輕的男人圍著小方桌賭著“十三水”,
我的招呼是“買定離手!”但他們,顯然
聽不懂這被達爾頓兄弟贊美過的半古老術語。但他們,
圍著小方桌時的表情正好像煩躁的達爾頓兄弟。
小雪把煮好的巴西咖啡端上吧臺:今天這一杯,
貌似送外賣的外星人故意留下的真言水。正好有個女人
在電話的那一端表白自己是專業作家,暗自得意。
如果她睡夢中遭遇達爾頓兄弟,可不是我的錯。
無所不能
在百分之九十的孤獨里, 完整地侵略一個
名字,是偉大的春末妹妹要做的唯一大事。
那些出奇不意的苦難,換取到了這個季節的光亮,
她說:上帝的安排自有深意。偉大的春末妹妹
在那個名字里跋山涉水,時間在臉上熄滅。
而轉身就能形成完完整整的圖案,鋪在身后的
路上。偉大的春末妹妹,身體將變得空曠,
把所有游游蕩蕩的聲音掩埋。她從黑暗里脫穎而出,
她的每一寸領土都奉獻給鳥群。在最安全的時刻,
是在風中放飛周身之血。(假設上帝失蹤的時候
卷走了人類的生死之路。)偉大的春末妹妹
子宮被光亮照耀。她的夢想構圖,將把整個季節
洞穿。然后,她就完成了出生的過程——
偉大的春末妹妹,完美地把自己接生。
無所畏
午夜,我的偶像在空酒瓶中,倒出一枚
鐵釘。他用那枚鐵釘,把我釘在了墻上。然后
他對我說道:你不是耶蘇,但你是
我的偶像。我的眼里流出了有毒的蓓蕾。
我對他說:你還要虛構出我的鮮血,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和我的鮮血顯然沒有關系。午夜,
陽光穿過每一道門縫涌進屋里。
無所謂
是誰把一堆夢放進我的床上。我不會中計。
我不想到別人的夢里松開我的雙手。
那些被我的目光殺死的人依舊在城里
來來去去。但他們的表情變得冷漠。
我得去愛上他們泛濫的病情。我讓我的身影
繼續帶上一把鈍刀。要謀殺交媾、花架、智慧。
其實謀殺什么無所謂。我要學會很多。
我要學會在空氣中淹死這個年代。和它的事物。
無可奉告
罪名“切除女人舌頭罪”。
犯罪嫌疑人“暫時空缺”。而我們
將被那個準備切除女人舌頭的人,
空運到外層空間討論一些人們生活里的難解之謎。
我們,有我們的
難處。我們在你的夢里。在你的
米飯里,夫妻和諧里,事故里,貧富不均里,
碎裂。但我們比電流
快樂那么一點點。
我們,也許是你的照片里的
準備切除女人舌頭的人。但我們還在你的鏡中
酗酒。我們被一些聲音跟隨。但我們曾經是你的
父親。但在這首詩里,我們只是一滴
水。其它,無可奉告。
無可救藥
沒有人看見,你怎樣進入那個空葡萄酒瓶。
“他們稱你為神五,那么你就是神五。”
你的腳踝泡在瑟縮的冬天里。你的小腿
接觸著新鮮的菜蔬。你的大腿重訪了一個
歷經滄桑的意志。而酒瓶里回響著你的狂喜。
你的雙眼將被人們的敘述蝕空。你的雙眼
與欲望碰撞后直接死亡。你的葡萄酒瓶搖搖晃晃地
進入畫家的畫框。你要在那里……完成化蝶?
隨心所不欲。沒完但有了。畫家的身體在某類植物里
下沉。而你胸前的紋身不過是上帝咳嗽時留下的
痰跡。“請問可不可以用咖啡來刷洗生銹的肉體?”
好吧,請等待某個神示時刻降臨。但畫家的筆
還握在手中。酒瓶只是搶先了一步。此刻,你
將看到你死亡后所獲得的拯救。你耳邊有冰冷的風
吹過。你粗重的鼻息在這個年代慘遭通緝。(傳說
你偷走了國家首領的酒水單。但最后的審判會
無限期延遲。)子在床上曰:人是萬物的尺度(子已
半身不遂)。而你只是一個酒瓶的尺度。而酒瓶
只是畫家的尺度。他要丈量你幽怨的硬度。
無盡之晝
——“每個自為都缺乏同自我的某種一致。”(薩特《存在與虛無》)
白晝,北方以北的一個女人用靈魂抓住了天空:
“我要取走你全部的溫暖。”但城市已被最遠的詛咒
燒壞了雙腳。道路匆忙地在她的念想里出逃,
那生動的景像自古以來就催生著第二種時間。
必需用漫長的想象造就一條新的河流,在它的起源點
把一生的生活與內心的火焰葬入水中。那些水,
最終會把人類的特征、美感、普世價值以及
深呼吸的功能,如數送回。北方以北的一個女人
她在你的血管中疼痛著,她的睡意在你的骨骼里
存放。這個白晝,或每個白晝,都會慕名而來。
無盡之夜
——“將來,是通過人的實在來到世界上的。” (薩特《存在與虛無》)
當暗夜吸干了所有光亮,你能否和你的靈魂
交換自由與呼吸。有一種神密會纏掛住你的嘴唇,
而那些堅固的傷感已同食物一起消化,那些
無邊的欲望,將順著隨意的話語出奇不意地落地。
人世漫延著不可知的來世光斑:你呻吟的方式
驚動記憶。每一個方向都損耗著一種等待。
甚至在你的棲身之處,你懼怕的那些夜行動物,
以柔軟的情緒偷窺你的面孔,你的無邊的禱詞,你的
與靈魂交媾的醉態。你放牧生活的年代,進入了
拖曳著森林、沙漠與海水的歷程。幸福會在暗夜盛開。
【巴客,男,本名鄭國鋒,1963年6月生于福建尤溪,1985年畢業于復旦大學國際政治系,現奉職于福建省人大常委會辦公廳。反克詩群成員。主要作品集有《藍色孤獨》(1999年,海峽文藝出版社)、《隨風而逝》(2001年,香港榮譽出版有限公司)、《巴克詩選(2008-2010)》(2010年,中國理想出版社)、《宿命之血在冥想中彌漫》(2014年,反克詩群)、《世界比想象的要突然一些》(2014年,海峽書局)、《我所擁有的我都帶著》(2015年,陽光出版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