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而泰詩歌一組
 
 
 
●相似空間的造物
 
相似空間的造物，也在水與火焰的煅造中
我們的形象得以顯露，不然我們仍然是空，
為黑暗里夜氣所環繞，我們看不見自己。
在這樣的場境里石頭和鋼鐵也是柔軟的事物，
我們幾乎沒有。在所有的空虛中是光與力
水與火鍛造了一切。我們若不是從水火里來，
若不是愛者隱避了它的一切，我們將始終
存留于隱幽的空虛中不見天日，也不見我們自身
 
 
●有福的大地
 
有福的大地不時有和風陣陣
流溢的美的森林，涌動的河水波紋
魚群游戲其間，大地開闊無涯
蘊育茂草豐谷，鳥鵲鳴囀舒展雙翼
人仿其飛翔騰躍，跨其高山險谷
駕馭神馬。有福的大地因它默默創造
而有福，因其蘊育可愛生靈
靜靜注視返觀，同樣的青山秀谷
從不曾阻擋，攀躍的心
從來無畏于險峰。山澗溪流和著
山石的歡歌，涌下山崖直奔
更廣闊的大河湖海。湖濱酈歌陣陣
深情幽揚，悲也是喜樂，樂而不盲
眼界已然打開，循循而至善
這山的遐思水的默語森林的冥想
有福的大地鮮紅的血肉葆有青春熱情
不眠的是山岳江河。富足的母親
誕下親愛的人，目光巡視大地有如神鷹
天穹敞開門楣，邀請遲來的客人
歡宴不絕，自天庭自大地
靈歌響于山崖，小鹿輕快飛躍
每一個崖口，友好的獸眾沒有饑餓
 
 
 
●收留
 
不能在世界的烈火中去澆鑄鍛造鐵一般的胸膛，
不能在世界的波濤里去徜佯激起風的怒吼，
不能在世界的高山上領略無限，也不能
在世界的沙漠里駕馭風暴，
我是世界的眼淚，看見世間所有陣痛并把它們收留
 
 
●我們就都說他不是來自于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由于生存日艱而忙碌
由于街頭奔騰不息的人流
在躍入深深峽谷時而忘記回頭凝望
而忘記了我們的沉落已成世間最美麗的瀑布
在尼亞加拉，或基桑加尼
人們都忘記了駐留和回首，哪怕當地的狩獵者
和許多慕名而到此地的游客
他們的心都被巨大的驚奇
和濺落的水而懸到了半空，在這個時代
在巨大的轟鳴聲中，誰還有最深的寧靜
我們就都說他不是來自于我們這個世界的人
 
 
●出海
 
清晨我們乘著地球之船出海到天空去
我們是虔誠的漁民以打魚為生
我們是海洋的兒子，在我們這里
如果不把星星都當作是魚
就不能算是真正的漁民
 
我們每天出海每天在天空撒網
常常遇到風暴遇到海嘯
宇宙的風吹來吹動桅桿呼啦啦作響
可是我們是漁民每天必須出海
 
我們拉上鯖魚鰱魚也常常遇見鯊魚，
不少同伴葬身魚腹，但我們是虔誠的漁民
我們必須每天都醒來每天都出海到天空去
即使在夢里也是這樣。呵在夢里
 
有誰不曾想把星星都當作大魚
月亮是我們的另一條漁船永遠航行在
她的海洋，在夢里我還常常聽見月亮
在夜晚就在我的窗前深藍色的海洋
緩緩移動觸摸礁石的聲音
 
 
●又將與你們一道
 
在阿莎瑪平原和莫開帕山地
相鄰的丘陵地帶是我熟識的地方
在我離開它多年以后,在我如此遠離
從高天滑落之后，我又抓住了
童年的一顆草，或是它一株后輩
 
我回到它們之中感受到它們
微小的歡樂。一只瓢蟲因它漂亮斑點
一只螞蟻因它威武的的觸角
而松鼠收藏了那么豐富的果實
偉大的歡樂，讓我回到你們之中
 
你們無盡的綠蔭，你們綿延的青山
碧綠池塘即興送到微微的風
這些歡迎我的禮品，迎面開放的桃花
原野上的農田和翠色麥苗
還有那一望無垠的油菜花，讓我
重新回到你的懷中，澄黃的花粉
 
吸引那翁鳴的蜂兒和蝴蝶同時吸引我
我們的模樣卻如此相似
在鑫溪河畔我又觸模到流水和巖石
清凌的水波，我愿是那從前的
一朵浪花，從海從天空歸來，現在
它又將與你們一道向著大海的方向歸去
 
●只有愛
 
有誰知道我們從何而來
每當黑夜降臨是誰在我們心中歌唱
那時刻激蕩的旋律是誰，呵是誰在彈奏？
那誘惑我們的尋覓者，事物如何組成連續
那使我們呈現者，那使萬靈互為友伴
互為塑造，那神秘不露的使者呵是誰
那是誰？在誘引我們走向深淵，又在深淵中上升
在繁草豐茂的山谷誰在叢中散發芬芳？
百鳥為何歌唱，群獸為何呼嘯
山澗溪流為何淙淙而長流不息
大海為何喘息而生命不止？
還有那時間的對抗者，永恒的存在者
 
呵只有愛，只有愛構成我們的本質
那大地上的辛苦勞作者，汗滴為誰而淌
我若問你為何如此默默承受艱辛，你如何應答
呵只有愛我們無法逃遁，只有愛
而不是時間跨越萬有時空及永恒而抵達
我們心中，只有愛而不是時間不可改變
人如此，大地如此，萬靈如此和諧
神女不會開口，而你只見她的微笑
呵你會看見那神秘之所在
只有愛，只有愛，不可改變！
 
 
 
●靈魂說
 
什么是完美的意識？愛我的靈魂說
要不為外物所動，無所痛亦無歡喜
是要象龜殼似的收回自我于我的軀體
保護它不受傷害。可是若愛我的靈魂
 
就要愛它的全部，既然給了我觸覺
我就愛它的觸覺，給了我眼睛
我就愛那些目光，給了我耳朵
我且快樂去聽那些叢林蜜語，那些
溪水邊的歌曲。我且去生活去感受
 
包括五色包括五味與我同始同終的生靈
哪怕失去自我哪怕犧牲。多么巨大的自我
從身體走出，又有什么可傷害的呢
我們說我奉獻了我的全部，這也是說
我得到了我的全部，我的心怎不為外物所動？
 
外物，是我生活過的一切，是我所具有的
而身中只是空空的自我
外物牽動于我而并不移轉我的（本）心
在永恒不絕的知覺中，在微波蕩漾的
春水岸邊累積了沃土與光芒并無限增加了它
 
 
●黎明之光
 
你已不能不對這個世界發言
你不能不說出
你無法拒絕一個永恒的回音
你曾對它疑惑對它發問
因而你不能拒絕它的回答
哪怕就那么一點兒溫熱氣息
新鮮的綠葉不斷長出
他們把樹林摧毀
日光也為黑洞吞沒，世界的黑夜
你的聲音不能停止，世界的耳朵
也不能不聽見。你的聲音，黎明之光
 
 
●寓言二
 
起初對于它，只存在于一個秘密
像我們心里所裝萬千個秘密一樣
不知是誰發現它，不知是誰提醒我們
要對它做一番探究，因為這樣諾大的
秘密放在身邊就總不免對它好奇：
 
聞聞它的氣味，或者在它的土地上
撒尿也留下我們的氣味，或者動一動
那肥沃的泥土，種植和開墾，哪怕
時間再一次趕來將我們圍攻。
圍幕關閉，我們懷著膽怯與敬畏
 
我們竟不曾知在它蒼茫的大地上
誰是主人？那隱身于背后的從不
向我們顯現，仿佛舞臺從不
為我們打開。我們聽到音樂，聽到
隱秘的絮語從墳墓里傳來，但并非
每個人都有會聽的耳朵。而至始至終
 
不知何時起也不知何時終，那隱身
背后的，那是誰如此牽動我們
卻并不為我們所動，誰是主人？
這至上的珍寶為我們送上前來
我們甚至不敢窺視它
 
我們甚至不敢窺視它就閉上了眼
或者它的刺烈光芒早已刺瞎我們的雙眼
在我們得到這個個世界的一瞬間
就注定我們永生盲目而遠勝于真實的盲目者
以至于我們喪失了一切的感知與感覺
 
它永遠在這里，不止那所看見的
看不見的也將我們圍困。沉醉其中
就看不到那巨大的面紗，那深淵
它或是護佑我們或是把我們心靈遮掩
在它的土地上我們寫下文字，我們呼吸
 
我們到河邊取水，在小木屋里休息
我們存活，我們生兒育女，而它在哪里
那真正隱于背后的主人？哪怕我們乞求
拿出最豐盛的晚餐，但它在哪里?
 
它是否在？是否在世界贈與我們的剎那
它就消失，卻留給我們一個世界去追尋
一個宇宙去幻象，它羽化為最后的圖景
遍布浩瀚宇宙之深遠處——但它就在那里
 
智者們總是這樣告誡他的子弟，它
就在那里，在閃亮的草木，黑夜中的
星星，你的眼神和心靈每一次行動
它就在那里，呼吸之間它就在我們心中
我們就再不會陷入尋找迷途，它早就在這里
 
它早就在這里，而我們也不用去為它
找一個主人，為我們的心找一處居所
沒有漂泊沒有流流浪，生已完成的心
不再沉迷和痛苦，它自在而滿足，感受
做主人的歡樂。時間在這里消失或者
 
它老老實實還呆在你的牲口圈，只有
夏夜的河畔，只有晨早的光，它們
先于明日而到達。我的先祖還沒有出生
我將在這溪水涌淌的小河邊找到他
 
●它們永遠活在事物的表面
 
它們永遠活在事物的表面從不抵達內部
懷疑一切，唯獨不曾懷疑自己，這并非
因為它們沒有這樣的能力，并非它們
都喪失了理性，它們不過是沒能真正
看見泥土和一滴水，沒能真正看見
遼闊海洋和宇宙屋頂，它們是一群狂徒
是修砌監獄的泥瓦匠，禁錮自己，而內心
卻欲望膨脹。它們是存在于事物表面的事物
只活在自我的內心，就如秋日黃昏，蝴蝶
把翅羽收緊而躲過慢慢長夜。也許因為
歷史過于久遠或自以為歷史久遠，它們
無從看到一個故事的最初，就像
一個流浪漢永遠望不到故鄉和棲息之地
當然結局和未來他們也無從關心了
 
這些存在于事物表面的事物，比如人類
這些偉大螞蟻，這么多生靈，它們
生來就開始旅行并離開土地，它們
生來就開始戰爭并屠殺生命，它們
看到鮮血卻從不敬畏，看到死亡卻只剩恐懼
奇怪的是它們常常因為爭奪土地而熱血沸騰
從不曾厭煩戰爭卻又開始發明游戲
并希望著在虛幻的游戲里得到永生
是它們已決心一輩子躺在事物溫暖的表面
它們是虛無，它們是無從真正理解大地了
就像蠶從不想著破繭，就像飄蕩的空氣
只跟隨風雨、流水、冰冷火焰及每個容器
而不曾想著要進入生命的毛孔并自由呼吸
 
它們只適合分割糧食，果殼及收獲植物
最表面的東西，它們忘記了花的美麗
和樹木的根須，以及向生命地心的探尋
你看它俯首,你看它墜入深海
就算它因此而死去或犧牲也無法挽救
它也只是躺在了事物的表面
在時間和大海的波濤，它們很快會被帶走
 
●末日五重奏
 
（一）
 
整日游蕩在陌生的城市，一個人
在世界之外，地面堅實無數街角
拐彎陌生的樹，時光也不是
與我相熟的東西，沒有人向我招手，
所有的與我有關或無關的事情，
同樣的發生著，蔓延的世界之病
相同的面孔。我們不奇怪它的陌生，
我們卻奇怪于它的相同，而不僅僅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不僅在這一刻
在這里我是一個孤獨的人，
突然懷疑我從沒步入這個世界，
我從來就在世界之外，于是我
羨慕嫉妒，那些歡笑之聲那些
溫暖面容，那些與親人有關的日子，
流淌在血液里的記憶，那些
我曾屬于這個世界的日子，
那些日子證明我活過。可如今我死去，
我死去竟讓我證明著我的生命
曾經存在？可如今我死去……
 
（二）
 
秋樹在微風中抖落它身上的樹葉，
仿佛時光就要去到老年，街頭
滿是步履蹣跚的人們，他們追尋什么，
他們沒有在這一刻停下腳步，
奔跑的世界沒有在我熱切的欲望中
停下來，而人們都有各自所尋的東西，
世界沒有在這一刻靜止，哪怕
你的愿望再強烈你的背膀利刀，
世界的列車不會理會，哪怕有一天
它突然駛出軌道，哪怕你提前就對它
發出警惕“前面有危險”的聲音，一切
都太遲，沒有人會在意你的聲音。
你的擔心是多余的，這個世界它原本
就是一個無人駕駛的列車。
滿大街的車啊，駕車者太多
人們竟都不知何處去，一個漫無目的
游蕩的世界就像你，一個流浪漢
一般的世界，它駛向何處
即成為與你生命無關的東西。
 
 
（三）
 
一個對世界充滿愛的人
你醉倒在春風里，世界也爛醉如泥，
一個醉漢，最后一縷微光照著你的臉，
泛著熱氣的大地美麗的傍晚，煙云。
你滿足于對一個世界的畫像，
世界的主人翁唯獨不是你自己，
在你的藝術畫廊里我們見過許多面孔，
那些如癡如醉的人的面孔都只是你的影子，
我們無從找到你。你會無聲無息的死去，
而這也是你如此固執愛著這個世界的
最終結局。你曾給予這個世界的孤獨，
如今它雙倍奉還你。你醉倒在無盡的
春風里，秋風里，無需惆悵，
我知道你對這個結局很滿意。
 
 
（四）
 
在繁華的世界美麗風景里，我們卻看到
末日輝煌的痕跡，為何我們欣喜于
它的美麗，我們在欣賞與遠離
這個世界之時逐漸在變得殘忍，
不必去為她求醫問藥，哪怕世界
從此倒下，我們看到她蹣跚的步履
轟然倒地，血肉模糊了她曾經美麗的臉，
我們看到沽沽的流血，聽到那骨骼碎裂
顫抖之聲反倒欣喜若狂，從古至今
人們多少年的努力都白費，一個世界
不會永恒在我們手中得以證明，當
我們坦然學會欣賞世界所包含
我們一生的悲劇上演，當我們
把無助當作消遣。末日窮途為時不晚。
聽吧末日世界的聲音，飲吧
最后一杯酒，最后的晚餐。
 
 
（五）
 
在這棵樹被蛀蟲螻蟻侵害就快要傾覆之時，
棲息于它身上的鳥兒也不得不思考了。
這是一片荒漠之中唯一的一棵樹，
鳥兒們唯一的棲息地，許多年來蛀蟲們
在繁殖螻蟻無數，仿佛世界唯一的畫面
就是吞噬這棵原本豐茂的樹，一場狂歡，
它很快綠葉不再枯枝也折斷，鳥兒們
沒有了筑巣的支點，泥土也被風沙所掩埋。
無知的鳥兒們也開始了思考？一望無際的
荒漠里這是唯一的樹，面對它即將到來的
崩塌傾倒面對鳥兒王國的最后結局，
鳥兒們也開始了思考，它們無法驅趕，
但就算沒有了蛀蟲和蟻穴，腐壞了的大樹
也無力支撐，它們四處飛翔尋找另一棵樹。
難道這就是命運？鳥兒們也開始思考，
難道它們思考得太遲了，荒漠無邊，
無力的鳥群在掙扎。最后的畫面
鳥兒們的屁孩連同蛆蟲螻蟻們如今
都化為灰土，無盡的荒漠里只聽狂風呼喊
而不見一絲痕跡。鳥兒們開始了思考……
但愿會有另一種動物，它們的思考不會太遲。
 
●我靈魂親近的朋友
——送東蕩子
 
露水已然滑落，在南方
藍色明亮夜空中，季節
還未步入豐碩的秋天，
花朵也還未遇見她成熟的果實
我靈魂親近的朋友，就要
獨自牽著他的馬匹步入
永恒的寂夜，就像此刻 也許
還能感受到的他曾深愛著的世界
從此不再有聲響
我們卻不知他又在何處開始
揮舞劍柄，正像一位
永在祛除黑暗的勇士。我們
曾因擁有他而擁有了多少
喜悅歡樂溫暖和驕傲，
我們的世界也曾因擁有他
而擁有了多少光明希望和榮耀
他已在這個世界吐盡他的芬芳
“他需要的現在已不需要”
我的靈魂親近的朋友啊
你已與火焰化為一體
閃爍的火光，你的溫暖面龐
世界永久的光明，請不要再躲藏
2013.10.15
 
 
●呼吸
 
那棵樹的微徼顫動改變著我們
陽光和那瑣碎的銀子
直起身子的，我們向上的欲望
它露出了它的頭
 
但高不攀的山崖輕易間擊垮了我們,
而我們是涌動的流水，曲折河道,
大樹和盛裝的灌木掩映河道兩岸,
我們輕易就改變了航向
也輕易就忘記曾經的熱情
和無所畏懼，心中的愛
 
那束縛我們而停留于宇宙中心的力,
也讓我們從出生就一步不得離開
但我們哪怕動一動手指，哪怕呼吸
也會如此輕易就將宇宙改變
 
 
 
●死亡之冠
 
大風吹刮海洋呈一紙片的輕柔
生命如螻蟻坍踏在巨人腳下
從不停留刮過所有生者的風
帶著它無比巨大的衣袖遮天避日
而死亡之冠就在不遠的前方
誰越快的迎著烏云朝她奔去
誰就會被一個無限的聲音加冕
那是無頭女王曾經佩戴過的
如今再無人可以戴著它回來
生命大河里的幽暗之火，我們
都會愛她，我們又都會被加冕
永遠的誘惑，死亡之冠！
 
 
 
●對于生的懷念
 
在熄滅了對于生的懷念
在無盡的寂滅中，我們感到一種痛
比死亡更陌生比空虛更沉重
疼痛折磨我也喚醒我
讓我回憶起過去的我的生 一幕一幕
猶如士兵在懷念戰火
而鳥之于懷念它的歌唱
在幽寂的夜重又燃起對于生的渴望
對于死亡對于榮譽
而我們明知那將是戰火，甚至屈辱低頭
 
在黎明為我們所懷念的，在黃昏
必將為我們所遺忘的，它們何其相似
我們失去精神
在我們失去了我們的日子以后
時間會鑿開另一扇門
我必不會空洞如幽靈，對世間
一無所見
一無所感
在火焰都熄滅以后必將有夢存于光明
也永存于黑夜，為我所得
 
 
●我的生之由來
 
我的生之由來必屬于某人某生命的勝利
是他贏得了勝利戰勝死神
我們一生的由來必是這位戰斗的獲勝者
所得之福，他曾為我們的生與死神拼命
在奧哈瑪山谷，他一定揮舞長劍
貝奧武甫的劍，他必為了他的子孫死去
飲盡最后一腔熱血，最后的夕陽
而這，也是為何我們不能見到他的緣故
 
 
詩人簡介：
 
左而泰，原名阮勇，曾用名叢林，中國四川眉山（原屬樂山）仁壽人，詩人。出版有詩集《叢林短詩選》(中英對照)及《叢林世紀詩選》《愛者之歌》。左而泰詩人的使命是從宇宙間識得人生及萬物存在的秘密，活的秘密，聆聽萬物為萬物發出聲音（這其實是模仿）也為人類和萬物創造精神。左而泰打過工，也經營小公司，2000年提筆，后擱筆三年，創作多在2005年以后，現居成都、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