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將時髦從狹義的詞義中拉出來,我們就會看到很多與之默契的現象。比如藝術創作,沒有時髦的思維就不會成就大氣。有的藝術家很時髦,作品也不斷有讓人耳目一新的東西出來。而有的藝術家則不然,不是臨摹就是模仿,其作品呆板、陳腐,既無形韻,也無神韻。
趕時髦有的時候能讓時髦的旗幟高高飄揚,時髦的人是鮮花,趕時髦的人是綠葉。沒有趕時髦的人,時髦的人也會覺得孤獨。
趕時髦的人有時也能夠“假做真來真亦假”,影響時髦的信譽。比如,電視綜藝節目,時髦者一出現,趕時髦者便蜂擁而至。模仿者有之,偷藝者有之,造假者也有之。讓時髦者無所措手足,讓觀眾眼花繚亂,心里作嘔。趕時髦的人,也是形形色色,品味各異。有的人趕時髦,心靈手巧,在學習的同時,也搞一些創新。你搞一個“雅嘉非常男女”,我就搞一個“玫瑰之約”。這時髦倒算趕得出色,也還算智慧,雖算不上偷其精髓,但也算得上是模仿有方。而可怕的是趕時髦學了一招兩式,連皮毛還未能通達,就裝腔作勢起來。你來一個港臺味,我就來一個鳥語腔,你做一個V型手勢,我就來一個雙手上揚。學得像不像,符合不符合中國的國情,那是觀眾的事,反正過一把趕時髦的癮,也算對得起自己那顆淺薄、庸俗的心。
趕時髦并非一無是處,它是一種學習的過程。就像學繪畫,沒有臨摹他人的過程,就難以形成自己的風格。所謂“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就是這個道理。如果一個人一生都在趕時髦,那就未免有點悲哀了。學來學去,把自己學沒了,把自己的個性、風格,甚至靈魂都學沒了。自己變成了一個皮囊一種工具,專門用來裝載別人的思想和藝術思維。現在的科技手段越來越發達,包頭就有一個叫蒙原的詩人正在開發一個寫詩的軟件。這個軟件的基本文字處理系統已經完成,給一個命令,就會有幾千甚至幾萬行詩出來。現在他正在解決軟件的思維問題,這個問題我想他通過思維采樣也能夠解決。最終這個軟件將成為趕時髦的一流高手,我們只要輸入一些與主題、風格、藝術思維相關的指令,計算機就會迅速完成我們所需要的作品。但是,這個軟件是否會成為一種生產時髦的工具,我想,個性思維將成為思維采樣的障礙,最終在計算機系統內無法完成。因此,將來的創作,時髦可能是一個作家的生存資本,如果失去個性特征,這個作家很有可能就被淘汰。只要你的思維是獨特的、非規律的,計算機就無法破譯你的思維程序,你就會高枕無憂地進行你的創作。反之,你只是將自己的創作停留在趕時髦階段,那么你可能還不如一個計算機軟件有用呢。
這樣看來,時髦其實是獨立創新、獨樹一幟、獨領風騷的,它是進步、創新的標識,也是繁榮、發展的產物。趕時髦雖然不及時髦風光、氣派,有實質與內容,但趕時髦者只要能夠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斷總結經驗,勇于進取,同時掌握要領,推陳出新,走出模仿的尷尬境地,最終也會趕超時髦,成為時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