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西文學(xué)》2021第3期目錄
非虛構(gòu)
糧囤、倉廒和倉城 —— 韓振遠
短篇小說
老李你今天去喂狗嗎 ——梁學(xué)敏
提拔記 —— 張 暄
老之將至 ——李心麗
步履
不眠藝術(shù) ——蘇 熱
夜神的凝視 (創(chuàng)作談) —— 蘇 熱
中篇小說
逆向 —— 陳 剛
散文
吃飯乃人間最好事 —— 劉 汀
1645,四進士(下) —— 周宗奇
恩師張堉 —— 白建國
黑夜里,有人酣睡,有人失眠 —— 安 黎
視野
站在中間的科塔薩爾 —— 丁一禾 李瀟瀟
專欄
1990年代的“創(chuàng)傷史”和“浪漫史” ——楊慶祥
挖掘歷史現(xiàn)場 —— 陳為人
百年家族史 世紀英雄夢 —— 張曉曼
漢詩
海岸詩歌 —— 海 岸
馮默諶詩歌 —— 馮默諶
車鄰的詩 —— 車 鄰
童天鑒日的詩 ——童天鑒日
小小說
聽蟬 —— 聶鑫森
疙瘩坡人家 ——安曉斯
姜文白羽 ——陳 毓
棋王楊三毛 ——黨永高
百鳥朝柿 —— 江 岸
春風度 ——陶群力
卷首語
為什么偏偏選擇老李這樣的角色承載要反映的主題?年輕時喜歡向人炫耀感情糾葛,安忍無親,不懂得尊重妻女,老了又自以為是,分不清人與人的邊界。《老李你今天去喂狗嗎》一大篇讀下來,忍不住嘆氣。幸好老李為他的行動付出了代價。眾叛親離,又被放逐到幾近孤島的小縣城,還是習(xí)慣性教訓(xùn)他人,勸年輕人“往更大的世界里去”,到頭來,卻是神憎鬼厭,只有流浪狗跟著他“走完剩下的路程”。等到狗被收拾,以為他會消停,結(jié)果他又瞄住了新人。近乎戲謔的語調(diào)里,作家的倫理判斷不言自明。循著敘述的推進,無意呈現(xiàn)的反諷與要表達的憐憫之間似乎存在齟齬。做出價值判斷如此粗暴,人性的復(fù)雜遠遠超過我們看到的所有。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作家不經(jīng)意間撬開了老男人的孤寂空間。不同觀念的碰撞,精神生活的窮乏無聊,契訶夫式的苦惱和困惑,頑劣庸俗、從未被省察的內(nèi)心,都被作家饒有趣味地信手拈出。在作家精心選擇的細節(jié)中,人物的形象,世間的意義,那些虛構(gòu)出來的現(xiàn)實,道德懸置的灰色地帶,被他不斷盤玩,隱約漏出幾絲亮色和光輝。
同樣是審視自我,《提拔記》展示的景觀更為直接。過往與當下,作家來去自如調(diào)度。人情物理,形容笑貌,描述得真切又生動,一切都被戲劇化了。看似談心話舊,卻也機鋒四出,一如沒有經(jīng)過重新安排的生活,彌散著種種不確定。小說的野心肯定不是成為社會學(xué)的材料,還是要強調(diào)幾筆,若不是《提拔記》的回溯,很難想象八項規(guī)定之前,會有那么壓抑的職場生態(tài)。作品以其嚴絲合縫的陳述,打撈個體生命中散亂不經(jīng)的事件,為一個時代留下了歷史底稿。失眠的痛苦眾所周知,《不眠藝術(shù)》卻通過一場行為藝術(shù)建構(gòu)了不眠者看到的荒誕世界。是離奇的隱喻,也是結(jié)實的鋪排,在想象的狂歡中,很難鑒別到底是造神者的操控,還是人的主動獻祭。《逆向》把一對男女放置在國企改革的背景里書寫,工廠的細節(jié),他描述得細致,更為動人還是她和他的愛情。可惜過于明確的結(jié)局,或者說鈿頭銀篦擊節(jié)碎式的反轉(zhuǎn),并沒有帶來料想的震撼。
相較而言,更喜歡《站在中間的科塔薩爾》,他們的對話真誠,論斷有據(jù),又那么熱情,忍不住想要去翻讀他們談?wù)摰脑嘉谋尽!冻燥埬巳碎g最好事》可以和《糧囤、倉廒和倉城》參照閱讀,只不過前文偏向于吃,重心在舌尖上的記憶,后文梳理的是人間苦難,災(zāi)荒紀年,更有對農(nóng)耕文明時代糧食供應(yīng)和儲藏技術(shù)的田野調(diào)查,耐煩考證。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的今天,糧食問題再度上升到國家安全戰(zhàn)略層面,重讀此文,就有更多現(xiàn)實意義。(克海)


來源:山西文學(xu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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