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過心靈的風
——評云南省楚雄州文學青年楊雯作品
同事從楚雄歸來,送我一本楊雯的新書《一地風俗:在那詩意棲居的地方》。我是一個喜歡讀書之人,自然來者不拒,便欣然笑納了。仔細一想,我和楊雯本來素不相識,我沒見過她,她不認識我,但由于共同的志趣愛好,她的名字早在幾年之前我就在各種報刊、雜志上見過,也知道她是州內一位擁有眾多讀者的文學女青年。無功授人予禮,我是整日惶恐不安。今日時逢有閑暇時間,讀罷其大作,不禁思緒萬千,心潮澎湃,一種久違的、從未有過的清清爽爽的激動及情愫,猶如一縷拂過心靈的風,一直纏繞在我的腦際,令我久久揮之不去,一種難于言述的情懷,也就不由自主的傾訴于我的筆端……
《一地風俗》一書,脈絡清晰,條理清楚,它以散文和游記的寫作形式,尤其是作者的親身經歷及感受,向我們描繪了一幅彝州大地氣象萬千,絢麗多姿的民族風情畫卷,無論是予以深刻的描繪和濃郁的筆墨,表達彝族人民熱情好客的民族精神和爽朗的性格特點,還是向讀者展示彝族人民熱烈歡快的民族歌舞,豐富多彩的民族服飾,都是本土文化元素符號的集中體現,它兼容了民族學和旅游等領域的文化范疇。眾所周知,民族學研究的基礎是田野調查,《一地風俗》一書的寫作路子,也完全符合民族學的研究范疇,因為此書所囊括的大部分文化知識,及非物質文化遺產,都是本民族的核心社會文化知識,是所有探訪彝族文化有識之士都應該了解的常識。因為在這之前,我所目及到的有關文章,在研究地方文化方面,雖然各有創見和新意,但往往作平面介紹者居多,對研究地方社會文化,若僅僅停留在一般平面性介紹的水平上是不行的,只有溯流而上,回到大自然的臂彎中去,回到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本源中去,用自己的心去體會和感悟,我們的研究工作才會有所發現,有所創新,有所突破。
彝族文化是世界文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同樣,彝族文明也是世界文明中不可分割的文明。在各種偽文化泛濫成災的今天,楊雯能夠在緊張繁忙的工作之余,放棄進美容院或服裝店包裝自己的寶貴時間,甚至放棄和親朋好友團聚的大好機會,利用休息時間,深入田間地頭,深入彝族聚居區,克服語言障礙,正視并積極掌握和運用新的科學文化知識,憑借自己敏銳的視覺,有意識地梳理彝族文化,高屋建瓴地從廣闊的視野下解讀彝族文化,努力將彝族優秀的傳統風俗、五彩斑斕的民族服飾、獨具特色的民族歌舞、古樸的民居建筑變成優美的文字,并推向山外面的世界,自然是一件十分有意義的事情。我們讀“貓街尋夢”章節,自然而然會聯想到彝族人民的善良和淳樸;讀“好花開在姑娘房”章節,自然而然會勾起我們對彝族特有的民間風俗的心馳神往;讀“節日風情惹人醉”章節,自然而然會讓我回想起左腳舞之鄉——牟定,那曾經沖刺吉尼斯世界記錄的“萬人齊跳左腳舞”的壯觀場面。
楊雯的文學作品,尤其是散文具有真情實感,文筆流暢,語言優美,格調清新等特征,在擬人或擬物方面都很有特色,很有創新。無論是寫親情、友情、還是愛情,無論是以浮躁動蕩的現代社會旋律為創作素材,還是以原始樸素的現代鄉村交響曲為文化背景,都彰顯了其個性鮮明的寫作風格,總能在不經意之間觸動讀者的心弦,引人深思,耐人尋味,催人淚下。這和她長期以來堅持不懈勤于練筆,勤奮好學積淀下來的文學修養是分不開的。楊雯散文《最美的女人》塑造了一個為資助山村孩子上學而忽略了打扮自己的女青年形象,心靈之美勝于外表,詮釋了美的真正含義;《眼淚》以獨特的視角描寫了作者在鄉村親眼見到豬、牛、狗等動物面對生離死別時凄慘流淚的情景,使作者對動物的同情躍然紙上;《最愛荷花香》中,我們看到的是筆者對遠離城市喧囂,對消失后的村莊的深深眷戀。文學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在楊雯眾多愛情題材的作品中,小說《迷途》、《說出你的秘密》無疑是兩篇很有思想性、藝術性、文學色彩比較濃郁的好作品。在小說《迷途》里,筆者對小說中女主角楚秀姑娘命運的刻畫,也極其合乎情理,是典型的鄉村愛情的縮影,它集中代表了廣大偏遠山區農村婦女對渴望自由,向往幸福美滿生活的共同期盼。小說《說出你的秘密》,則是以現代都市光怪陸離的生活節奏為創作意境,飽滿鮮活的向我們描繪了劉惠芳似的賢內柱潘黎,甚至毫不留情的將自私虛偽的小人物陸旭,淋漓盡致的展現在讀者的眼前,活靈活現的向我們展示了現實生活中陰暗的兩個層面,這些個體,既是社會主流的一個組成部分,同時也代表了當今的一種社會現象。楊雯的作品,無論散文或小說,都充斥著鄉村經歷、生活磨難、助人為樂及下層人物悲苦命運的題材,這正是喧囂浮躁的當今社會所需要和呼喚的文學,從其眾多作品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位心地純凈、善良的女子。
楊雯是一位熱愛生活、勤奮刻苦的進步青年,在她的一篇日記里,曾有這樣一段刻骨銘心的文字,足以證明我所下的結論:“我的《一地風俗:在那詩意棲居的地方》是我的第二本個人著作,因是業余作者業余寫作,寫這本書的時候,我曾整整一個月沒有出去應酬,沒有參加任何社會活動,每天吃過晚飯后,關掉手機坐下來就是寫作,每天必須寫滿五千字,不管到幾點,常常寫到腰酸背痛,雙眼模糊,到后期的時候,坐骨神經痛得我沒法站起來。有一次,我甚至莫名其妙地撲在鍵盤上大哭。有時候為了節省時間,晚飯也省略了,一邊啃著面包喝著白開水,一邊開電腦。那真是一段與世隔絕的苦行僧式的生活,書稿寫完之后,視力似乎下降了許多,腰背都駝了,或許是太過于勞累,或許是這本書已經耗盡了我全部的心血,我整整一個月沒有再寫下過一個字,這在我的寫作生涯中又是一個史無前例的空白……”
楊雯這種廢寢忘食的創作精神,腳踏實地的創作心態,一絲不茍的創作作風,尤其是對文學的無限熱愛及執著追求,確實令我等時常舞文弄墨的業余作者也深感無地自容,和那些每晚沉湎于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男歡女愛的青年男女相比,楊雯的清凈、刻苦和執著確實值得令人欽佩。通往文學殿堂的路是漫長的,也是遙遠的,文學創作更是永無止境的,但愿楊雯再接再厲,創作出更多更好的文學作品,我將翹首以盼,靜靜的期待著、熱情的關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