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整理的《臥夫博客詩選》發給張嘉諺兄并致信一封

嘉諺兄好:
發去與臥夫相關的文字。線索是這樣的。
5月9號下午四點多,張小云來電告知我臥夫辭世,此前的4月19日,我和作家網趙智先生等人應臥夫之約參加一個文化活動,不意,到了指定地點,大門緊閉,無活動跡象,聯系臥夫一直聯系不上,找到阿西,找到臥夫女友,也聯系不上。我們只好怏怏而回。心下納悶,就跟張小云言及此事。所以張小云在獲悉臥夫死訊時即告訴我,并言,尸體已被懷柔警方發現。我自是大駭且不信,便泣電侯馬詢問究竟。我想,侯馬是警察,自有線索。侯馬答曰,不知此事。整個下午,我不斷接到電話詢問臥夫之死的真偽。最終,我從宋莊畫家水云煙處知道臥夫真的死了。一時間真是悲痛交加。于是發了一條微信。
這個下午,淚水幾乎淹沒了我。
晚上,我給《海峽都市報》公眾微信平臺的編輯彭振東發去微信,告知今晚的讀詩欄我將推薦臥夫的詩,請他更換此前推薦的人選。獲準后我即從臥夫微信中調出《我將死無葬身之地》一詩,這首詩在微信中是臥夫臨終前的第二首,另有一首絕筆詩不如此首決絕而詩意完整。本詩在公眾微信平臺“六種武器”發布后,轉載極高,目前市面上讀到的《我將死無葬身之地》大抵轉自我打出的版本。在這首詩的推薦理由上,因為太過悲傷,只能聊聊數語。
臥夫之死的謎團成為5月9號微信的熱門。5月10號清晨,我打開手機,看到阿西發來的關于臥夫之死的說法,大意說警方認定,臥夫是迷路饑餓脫水而死,并言,臥夫此前曾跟他的朋友說要到山上尋找寫作靈感。很快,微信上孫家勛反駁阿西此說,認為臥夫是自覺尋找死亡。下午,家勛專門來電和我談及他認為的臥夫之死,我對家勛的說法比較認同,我們都不希望臥夫是迷路而死,那也太有損他的形象了。我跟家勛說,今天的《海峽都市報》公眾微信平臺繼續約我推薦臥夫,我在文章中要寫出你的觀點,可否?家勛說可。遂有5月10日我撰寫的《我們的臥夫走了》(文中涉及的臥夫的死亡方式僅代表作者的觀點,一切以警方最終給出的結論為準)。同日,我把臥夫博客上的詩作全部下載。
這篇文章對臥夫之死作了形而上的描述,其壯烈和冷峻基本得到了詩人們的認同。因為這是最早的關于臥夫之死的一篇文章,轉載率極高。據彭振東編輯發布的微信公告,本文的點擊率當晚就有35000個,轉載近3000。寫作本文時我淚流不已,想到臥夫生前對大家的好,如今一朝永別,怎不令人嘆惋。
5月11日,和張小云到宋莊臥夫工作室吊唁,回來寫作《悼臥夫》一詩。在詩中,我寫出了為何我會對臥夫之死反應如此強烈——我也是有海子情結(或曰死亡情結)的人。臥夫做出了我不敢做的事。
也是在5月11日的宋莊臥夫工作室,阿西和水云煙等五人確認了13日為臥夫遺體告別式。
5月13日,自發來自全國各地的三百余位詩人、藝術家到懷柔殯儀館告別臥夫。這是我參加的同類儀式中哭聲最多最烈的一次,每個女性都痛哭失聲,每個男性大都眼含熱淚。也在同一天,因為看到臥夫一點兒也辨認不出的臉孔,我被嚇壞了,迄今不敢一人獨眠。
5月14——16日,我埋首電腦前,把此前下載的臥夫博客詩作做了分類整理,整理心得詳見《極端的生命體溫和美學個性》。我把整理出的臥夫博客詩選發給了此前向我索要的馬啟代先生(他主編的《山東詩人》擬做臥夫紀念專號)和譚五昌博士(他有編輯臥夫詩選的意向),同時還發給了孫曉婭博士和燎原老師(他們都是關心臥夫的人)。期間,整理了10首詩給何言宏教授,10首詩伊沙主持的“新世紀詩典”,25首詩給王明韻主編的《詩歌月刊》。
5月16日,我建了“臥夫和他的朋友們”的微信群,本意是讓大家對臥夫詩作今后的推廣有個建議。去年廣東東蕩子猝逝后,廣東的詩人們對他的詩歌推廣工作做得很好。我希望臥夫詩作也能如此。
5月17日,在北師大舉辦的第七屆首都高校原創詩歌大賽頒獎典禮暨詩歌朗誦會上,有一個紀念評委臥夫的小專輯,我作為評委代表做了簡短發言并朗誦了《悼臥夫》一詩。
5月23日,女詩人玙姬在微信中告訴我她要退出“臥夫和他的朋友們”的群,理由是,她在目睹了臥夫遺體后一直無法走出恐懼的陰影。玙姬其實說出了我想說而不敢說的話,從獲悉臥夫離世后至今,我的情緒也一直沉迷其中,萬念俱灰,神思恍惚,被恐懼纏繞。同日,我寫作《5月23日與玙姬談逝者》一詩。
5月24日,我把微信群名改為“詩吧”,也是想盡快讓自己恢復常態。也許最終我會把這個群解散。但我會繼續做臥夫詩歌的推廣工作,我覺得,臥夫詩歌有它值得推廣的價值在。
安琪
2014-05-26
來源:安琪新浪博客
作者: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