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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安琪首部隨筆集《女性主義者筆記》出版



詩人安琪首部隨筆集《女性主義者筆記》出版

 
詩人安琪首部隨筆集《女性主義者筆記》2015年12月由陽光出版社出版。本書是作者2003年放棄安逸的小城生活北漂十年的心靈筆記,全書分三輯:女性主義者筆記、北京寫作筆記、私人筆記。有對閱讀的思考,有來自自身生存體驗的感悟,有對前塵往事的追憶,也有冥想式的私人絮語……其理智與情感、糾結與灑脫、眷戀與決絕,是脫離常軌的知識女性在中國語境下的必然心路。本書和魯亢《被骨頭知道》、老皮《知天命》、深藍《在春天或者在夢里》、何奕敏《去遠方尋找自己》一起,構成“中國詩人隨筆系列•福建卷”書系,書系由福建省文學院曾念長博士作序。
 
 
【目錄】
 
女性主義者筆記
《查無此人》
《脫軌之后讀張愛玲》
《女性主義者的命》
《寫作如寫命》
《一個心智不成熟的人》
《女性主義者是孤獨的》
《女性意識是女性作者身上最美的部分》
《杜拉斯只有一個,她無法復制》
《先女性后詩歌,還是先詩歌后女性》——“中國2005年女性詩歌年度獎”獲獎感言
 
北京寫作筆記
《堅持詩歌中的英雄主義》
《各按本性》
《長詩福建與短詩北京》
《我的長詩寫作》
《詩歌的救贖力量》
《我愛我必然的命運》
《以33歲為界》
《北京大夢》
《海子之于我……》
《詩歌與時代》
《我的詩歌語言觀》
《詩歌距離理想主義還有多遠?》
《再出發(fā),從漳州安琪開始》
《詩歌抑郁癥》
《寫在長詩選《你無法模仿我的生活》自費印刷的幾句話》
《永遠未完成》——我的詩歌自述(1992——2002)
 
私人筆記
《年月》
《無人可訴》
《7個夢》
《寫作何為:給吳子林》
《有一種寫作你無法體驗》
《因深刻的理解而贊美》
《你找到了屬于你的意象了嗎》
《衣道如人道》
《2009年5月16日17:46分的孤獨》
《2010年1月1日,我和另一個我的辯駁》
《記事,風》
《每個人的身上都靜靜躺著祖先的血》
《漳州,漳州》
《本名黃江嬪中“江”字的來歷》
《異鄉(xiāng)傳》
《每個人手上都握有開關》
《你無法模仿我的生活》
《昨夜一恍惚想到安琪和她的詩》
 
【書摘】
 
《異鄉(xiāng)傳》
安琪
 
1)
你決定乘火車而非飛機離開此地看來是因為你可以在故鄉(xiāng)的土地上多加流連,你對你將到達的異鄉(xiāng)已不像6年前那樣充滿攀登靈魂珠峰的渴盼和鋪展生命的自我期許。當然,你也不疲倦于繼續(xù)和異鄉(xiāng)相依為命。相對于死亡這永恒的故鄉(xiāng),所有塵世的每個角落都是異鄉(xiāng)。你將繼續(xù)和異鄉(xiāng)相依為命,并“作為一種想像的行為的相關物而存在”(薩特)。
 
2)
列車駛過時/窗外的山,山上的草,居然紋絲不動/寂寞啊/寂寞,寂寞離我不遠/就在車窗外。(《七月回福建的列車上》/安琪2004/8/14)
——2004年8月,你的生命截然分為上半生和下半生,發(fā)生在上半生的許多事,譬如你與某人的認識;譬如某條鄉(xiāng)村土路上破舊公交車四面漏風的哐當聲響和車上鄉(xiāng)村男女教師被青春激情激蕩的臉,歡笑著,并未被不合時宜的思想所侵害;譬如,懶懶散散的文化部門下午三點半后陸續(xù)而來的同事包括你自己;譬如……種種譬如在今天看來,真的已不存在,你已不是上半生的你,在不同的生命階段中,“與生存緊密聯系在一起的,是另一種東西”(雅斯貝爾斯)。
他們的生命是延續(xù)的,你是斷裂的從頭再來的,你才6歲,不應該記得太多前身的事,你要把今身認識的人當作親人,把過去的認識遺忘。
 
3)
“一切還將繼續(xù)!”慣于使用感嘆號的老巢在QQ上如此回答關于異鄉(xiāng)生活的問題。這個把你接生到下半生的人,你已許久沒有從他的話語中汲取力量,太過熟悉了,以至于你都要不記得每逢你在異鄉(xiāng)遇到困惑你總要對他說,給我力量,讓我重新開始。
那么今天,當你躊躇著在返回異鄉(xiāng)的思緒中焦慮時,你需要他說,一切還將繼續(xù)。需要他說,我在家看奧運。
你想起了你的親人,一個叫老巢,一個叫劉不偉。他們和你的家,中視經典。
 
4)
隊伍并不漫長,是你的恍惚使你覺得漫長。而中午老家文友接待你的宴席上那一杯紅酒在揮發(fā)出它的暈眩的同時,也把曾經生鮮活潑而被你故意扼殺的往事局部救活。
——“突然絕望。”
——“沒來由的嗎,是不能上網的緣故嗎?”
——“其實經常絕望。只是這個月好些因為有你們。”
你在絕望的瞬間想到的那個人肯定是你內心認定值得信任的人,你想到了顧北,你知道他必不會拒絕回答你的短信,你在發(fā)給他短信的瞬間意識到了為什么是他,而不是別人,和你合作完成了一首幻想性先鋒實驗文本。一切皆有理由。也許他不是最機智最聰明最有才華的,但他是最合適的,他的手里,握有一把樸素的鑰匙,它正好可以打開這間蘊涵暴風驟雨的工作室——它遠離人世太久,已經被一個個絕望的瞬間交織編輯成一道隔開有限自我與無限自我的距離:它幾近成功地把你窒息在它的籬笆中。
“我們在一個不可解脫的三角中同世界和其他人糾纏在一起”(梅洛·龐蒂)。
 
5)
前天,就在廈門,就在你的好朋友的同事身上,發(fā)生了一件重大的事,她跳樓自殺了。比我和我的好朋友年輕兩歲的軀體,身裹輕盈的白紗衣,自八層樓高的午夜陽臺,飄落于地面,與死亡,做了永久的親吻。那鮮血的氣息,久久彌漫在你的好朋友的腦際,使她悲哀得拿不起筆。
“互相偎依,不可自訣。”你在獲悉這個關于死亡的真實案例時給朋友發(fā)了這個短信。
“是的,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活著。”你的朋友回答到。
所有的自訣都只發(fā)生在一個閃念,如果有人,與你共同承擔這個閃念轉移你心緒不寧的此刻時光,死亡便無法靠近你。死亡喜歡形單影只的人。
6年了,你幾乎是在形單影只中度過,你經常是左邊一個人沒有、右邊沒有一個人地行走在北京的胡同、高樓、景點間,好在你有無數翻滾的潮汐漲落在你的腦際,你從不讓你的腦子有片刻休息或者,你頭腦里有無數的小人在爭辯在打架,它們累了的時候你也累了,于是你睡了。你在寬廣無比的睡眠中停止了無望的恐懼和不想承認的對過往的回望。
你有足夠的理由不應該存活此世,但最終,自殺的,都是那些本該幸福美滿活著的人。譬如你的好朋友的同事,她有漂亮的容顏,過人的才華,領導的賞識,丈夫的厚愛……她有一千個快樂生活的理由,卻只需一個理由就可自殺,該理由就是,毫無理由。
 
6)
絕望的瞬間有一個你可以想起的可以發(fā)短信并且會回你短信的人,你就沒有理由喪失繼續(xù)存活的勇氣。上帝造就你的軀體不是讓你用來自訣的。上帝造就了你,也會造就阻止你自決的人,倘若你有幸,你就將在生命的每一時段,遇到那個,阻止你自訣者。
時至今日,我慶幸自己一直在遇到這樣的人,可能是老巢,可能是顧北,可能是年月,可能是劉麗英,可能是向衛(wèi)國,可能是張德明,也可能,是某個死亡路口默默等待我靠近的人,一定會的,他/她在下一個路口等我,預備喚我走出死亡布下的悄無聲息的暗影。
把孤獨的牢底坐穿,才可下筆。
 
7)
要怎樣才能消除你們的成見,詩歌,已不是我活著的理由。也許當年是,但現在,真的不是。我知道我的命定有我不知道的去向,我對我的命充滿好奇,我用這具軀體跟隨它,如果你有耐心,就請跟隨我,讓我們看看,我的命將把我?guī)翁帲?br /> 我的文字只用來記錄我的命,我是個不順從命運的人(閩南話“吃命贏過吃硬”,意為命好勝過好強能干,回首至今,我恰好一直在吃硬,所謂屢敗屢戰(zhàn)),我的文字不是。
“她要將詩歌的寫作史納入其個人的生命史”(楊慶祥)。
 
8)
“我的命不會帶我到任何壞地方”(安琪/2001年)。
 
9)
“我的命會帶我到任何好地方遇見任何人”(安琪/2002年)。
 
                                                                    2008-8-24,廈門。
 
 

安琪,本名黃江嬪,1969年2月出生。福建漳州人。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新世紀十佳青年女詩人。先后獲得第四屆柔剛詩歌獎、首屆阮章競詩歌獎和中國首屆長詩獎。詩作入選《中國當代文學專題教程》《中國新詩百年大典》《百年中國長詩經典》《亞洲當代詩人11家》(韓國)及各種年度選本等。合作主編有《第三說》《中間代詩全集》。出版有詩集《你無法模仿我的生活》《極地之境》《父母國》等。2015年8月受半坡博物館“人面魚”圖騰啟示開始嘗試鋼筆畫,已有部分作品被文學刊物選作插圖。現居北京。
 
 
【總序】
 
走向“文學廣場”的詩人們
——《中國詩人隨筆叢書•福建卷》序 
文/曾念長
 
就文學體式而言,散文與隨筆可并成一大類。若要一言以蔽之這類體式之特性,我斗膽說:公共性。它是眾多文學體式的公約數,也是無數社會性言說的公約數。所以,詩人、小說家往往要附帶寫寫散文或隨筆,學者、醫(yī)生、演員、商人和官員,數不盡的各行各業(yè)的人,都會跑到散文或隨筆這塊領地上卡遛一番。它是文學的“公共廣場”,無論你是專業(yè)的文學寫作者,還是其他社會領域的各路神仙,只要來到這個廣場,大家就享有同等的“文學身份”,就可以以文學的名義說話,甚至聊聊文學本身的問題。
 
作為社會物理空間的廣場,天然具有兩種功能屬性:抒情性和議論性。在農村,村廟就是廣場。每逢佳節(jié),村民在此狂歡;但逢大事,族人在此定論。在城市,廣場的雙重屬性在聚合,在放大,還變幻莫測地相互轉化著。君不見,三十年前廣場批斗小兵橫行,三十年后廣場歌舞大媽擾民。而我想說的是,散文和隨筆,作為純粹精神空間的“文學廣場”,也有這雙重屬性,并且它們在這個時代發(fā)生著復雜的轉換關系。
 
一般而言,散文親抒情,而隨筆親議論。這種天然分化與中國古代的文章學傳統并不相符,而是現代文學體式發(fā)生流變的結果。這里面不得不提魯迅的特殊貢獻。通過他的海量寫作,雜文從廣義的散文中獨立出來,成為一種以純議論為要義的文學體式。顯然,在這個體式茁壯成長的背后,隱含著特定的訴求:對社會公共問題的介入。其結果是,散文中的抒情性和議論性分道揚鑣了。不過,自1990年代末以來,情況又有了新的變化。雜文作為一種文學樣式快速衰變?yōu)閮蓚€支流:一支最大限度地刪除了雜文的文學性,發(fā)展為大眾媒體時評;一支則向文學性回歸,重新融合散文的大統,發(fā)展為隨筆寫作。于是,散文的抒情性與隨筆的議論性在慢慢靠攏,“文學廣場”上的兩種聲調正在匯合。讓議論變得更加柔軟,讓抒情變得更加有力,這是世紀之交發(fā)生在“文學廣場”上的交響曲。
 
這套叢書名為“中國詩人隨筆叢書•福建卷”,其中對隨筆這一文體的界定,必須放在這個時代的“文學廣場”中給予具體的考察。隨筆不僅僅是一事一議,而是在與散文大統的重新融合中走向新的“文學廣場”,走向遼闊的精神世界。似乎有人說過,21世紀的寫作是隨筆的寫作。我希望那些有考證癖的人能夠考證出這句話出自何人。如果“查無此人”,那就當是我說的好了。就文體的普適性而言,我以為這個說法是符合實際的。隨筆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文章”,可長可短,可記事可議論可抒情,可寫一己之私亦可言天下之公。它有其他文體不可比擬的精神容量,因而往往承接了從各種狹窄、僵硬的言說空間中溢出的話語。它是怎么都可以的一種言說體式,唯獨如此,它才能夠呈現言說者的真誠品質和精神形狀。詩人于堅認為存在一種“散文化的寫作”,它是“各種最基本的寫作的一種集合”,其“出發(fā)點可以是詩的,也可以是小說的、戲劇的,等等”。我理解于堅所說的“散文化的寫作”,就是接近于已被我們的文體觀念接受了的隨筆。它是一種最公共的寫作,也是一種最自由的寫作。這種寫作本身,就是個體言說與公共言說的有效結合。
 
有一種傳說試圖指出,福建是一個“詩歌大省”。如果僅僅是指詩人的數量和影響力,我以為這種傳說言過其實。哪個省域不是詩人成群?又有哪幾個省域舉不出若干有影響力的詩人?但我以為,如果是指詩人在一個特定時代中的精神境遇,福建的詩人及其寫作是極具典型性的。從歷史上看,閩人文學長于詩文,而對小說幾乎沒有什么貢獻,這是不爭的事實,而且至今尚未完全走出這種宿命的循環(huán)。其中的原因,很難給出一個實證性的定論。一個較具有說服力的觀點認為,閩地方言制約了閩人的大眾化寫作,因而也就失去了進入白話小說領地的優(yōu)勢。這一說法或許不假,但我以為還有一個因素是需要認真對待的,那就是閩人精神生活中無處不在的“內排遣”傳統。閩人是習慣于自我言說的。他們往往向自己的內心,而不是向外部世界尋找人生問題的答案。在依然保留著傳統生活氣息的鄉(xiāng)村地區(qū),拜神依然是許多福建人極具日常化的行為。他們習慣性地在神像前喃喃自語,實則是在與自己的心像一問一答。這種向內延伸排遣路徑的精神構造,也正是詩歌和散文的天然形式。相比之小說指向社會的豐富性,詩歌和散文更直接指向了個人內心的細密紋理。閩人對詩歌、散文以及散文詩的偏愛,或許正是緣于此。他們的天然節(jié)奏不是東北人的嘮嗑,不是北京人的段子,而是以沉默為外部表征的內心絮語。這種精神特征也讓閩人背負了一項無端的罪名,那種通往內心的訴說與自救,往往被假想為深不見底的心計。我以為這實在是一種誤解。人們對自我言說的恐懼與排斥,在“早請示、晚匯報”的時代一度達到極致。如果我們不理解自我言說是人類話語結構的重要基石之一,也就理解不了我們?yōu)槭裁匆瘩g那場極端化的話語運動。正是在這一點上,以蔡其矯、舒婷為代表的福建詩人,憑著對自我言說的時代性覺悟,在1970年代末1980年代初的新詩潮中成為一面旗幟,也為福建詩歌贏得了至高的榮譽。
 
作為一種帶有地域性特征的文化存在,今天的福建詩人(也包括批評家)依然保持著如隱士般構建自己的內心世界的精神傳統。如廈門的舒婷、陳仲義,福州的呂德安、魯亢等等,他們對這個時代的公共話語似乎缺乏志向,因此也很少像文化中心省份的詩人一樣甚囂塵上。與其說這是詩人的一種刻意姿態(tài),不如說這是詩人的一種心靈隱喻。詩人就是這個時代的隱士。他們是一種逃遁式的存在,真實地輻射著一個時代的精神氣場,卻很少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太陽來到了隱士的家/隱士卻不在家”。這是江蘇詩人胡弦的詩句,在此我愿意借它來闡明這個時代的詩人的心靈志。但我還想說的是,現代詩人作為一種特殊的社會性存在,不可能完全隔絕于世。他們往往還借助詩歌之外的形式,介入公共事物,與外部世界進行對話。在此意義上,我們這個時代不乏有令我們素然起敬的國內同行。比如于堅,這位自稱“在散文寫作中向后退”的云南詩人,實際上是通過隨筆這條言說通道重新抵達時代現場,將文學的態(tài)度和立場帶入大地與環(huán)境、建筑與城市、本土化與全球化等一系列社會性問題。再說王小波,他不是詩人,卻在小說中前所未有地開辟了自我言說的路徑,因而比許多詩人更早抵達詩性的精神國度。即便如此,他還是出色地完成了一系列直面時代議論的隨筆寫作,并稱這是知識分子在承擔應有的道義和責任。我想詩人寫作隨筆的意義也許就在于此。詩人不僅僅是詩人。他首先是個人,具有每個人通常都有的兩面性,以及由兩面性拓展開來的多面性。當詩歌在表達一個人的多面性時變得言不及物,詩人就會借助另外一種表達形式,以探求詩人與世界之關系的多種可能性。寫隨筆就是詩人延展自己的精神空間的一種有益嘗試。正如前文所言,隨筆是“文學廣場”,是個體言說與公共言說的交匯地帶,也是詩人出來卡遛的絕佳場所。
 
我想這套叢書的多數作者是以詩人為身份自覺的,因此才有“詩人隨筆”一說。這么說來,我們似乎可以將這些隨筆作品看作是詩人的“副產品”。一個成熟的詩人對自己的作品是極為苛刻的,我想他們對自己的“副產品”也應抱有同樣的態(tài)度。至于這些隨筆寫得如何,實無由我評說的必要。所謂“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我再費口舌也是多余的。我更想借這個機會,談談對寫作的兩種精神向度的看法。呈現在我眼前的這些隨筆作品,更多是延續(xù)了福建詩人的自我言說的精神傳統。這種“路徑依賴”是一種常見現象,也符合詩人的自我期待,以及多數人的閱讀期待。一位學者來到廣場,未必就能拋棄書齋里的習慣,遇見新鮮事恐怕要尋根究底一番,甚至與自己“死磕”。這在許多人看來是合乎常理的。依此類推,詩人出現在廣場,也有自己的習慣性方式。他們左顧右盼,略帶神經質,卻不愿參與任何“群眾聚會”,就像傳說中的“打醬油”者,一溜煙又飄走了。我作此類比,僅僅是想說明,詩人自有詩人的專注精神。詩人最關心的,終究還是自己的內心世界。即便是寫隨筆,他們還是習慣于將文字的光亮照向自己的心靈空間。這本無可厚非,但又何嘗不是一種遺憾!時代的聲音牽扯著人心,我們又豈能充耳不聞?但我并非是要主張詩人們去做單刀直入的社會時評家。詩人自有表達時代經驗的獨特方式。像安琪一樣立誓做一個女性主義者,將詩人與時代的緊張關系和左沖右突毫無保留地呈現在字面上。或像魯亢一樣寫留學往事,寫對疾病與死亡的深度凝視,并將它們與讀萬卷書的知性體驗融為一體,再和盤托出。凡此種種,都是詩人介入公共言說并借以重構自己的精神世界的不同嘗試。
 
我之于這套叢書的不少作者而言,算是老讀者了。這里我指的是他們的詩歌。對于他們的隨筆作品,我卻讀得較少。我愿意將這一次的集中閱讀,當作一次發(fā)現之旅,去看看我似曾熟識的詩人,其實還有著不為人知的更為豐富的一面。
 
2014年12月
 
 
曾念長:文學博士,現供職于福建省文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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