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新詩百年敘事方法論壇在湘召開



新湖南客戶端9月28日訊(記者 徐亞平)今天,首屆岳州窯國際文化藝術節在湖南湘陰縣洋沙湖國際旅游度假區漁窯小鎮,舉行了岳州窯祭窯、開窯儀式、岳州窯文化復興學術研討會和岳州窯青瓷藝術品公益拍賣會。湖南省文化廳,湖南省文物局,湖南省博物館、岳陽市文廣新局,中國古陶瓷學會和湘陰縣相關領導,以及北大、南開、中國人民大學、中國傳媒大學、央美、川美、西安美院、中央美術學院和韓國、日本、香港、臺灣等地的學者參加了活動。
首屆岳州窯國際文化藝術節同時邀請了來自北京、長沙和岳陽的詩人參加,了解全國六大名窯之一的湘陰岳州窯的歷史文化,以及在當代的傳承和發展,詩人們現場寫詩,以詩歌的方式解讀岳州窯美的歷程。
9月28日晚上,中國新詩百年敘事方法論壇暨岳州窯詩歌朗誦會舉行,湘陰縣政協副主席、縣文聯主席熊國庭岀席并致歡迎辭。詩人、詩歌評論家周瑟瑟主持了論壇和朗誦會。
周瑟瑟說,中國新詩一百年,順著敘事這條線索,我發現“敘事方法論”值得一談。今天上午我參加了岳州窯的祭窯、開窯儀式,這是楚地古老的文明方式,是我們曾經的生活中莊重的一部分,于是我寫下了《岳州窯紀事》《缸》《漁窯小鎮》《湘瓷煮茶》《茶碗》五首詩,我是現場用手機寫作,我企圖恢復李白、杜甫這些古代詩人把自己置于生活現場的寫作方法,其實我與古代詩人的生活現場寫作,必須也只能是敘事性詩歌寫作,我看到了什么事與人,我正在經歷什么樣的生活,及時性進入詩歌,從而保持了詩歌的鮮活的現場感,當然我會做物象、意義、情感與結構化的處理,從生活細節中抓住詩的語感、語義、語速與人的整個狀態,這些寫作方法論必須是基于生活的敘事,而不是脫離生活的想象,有什么樣的敘事策略是一首詩能否寫、怎么樣寫的一個前提。
周瑟瑟還強調,如果喪失了敘事的欲望,詩歌對于我來說就是空的,我反對空對空的寫作。這一百年來,我們一直在反抗空對空的寫作,朦朧詩中最好的作品是敘事性的,對歷史現場的敘事與反思,第三代詩歌干脆進行零度敘事寫作,以韓東“詩到語言為止”的一批65年前出生的詩人,把敘事看成當代詩歌的出路,以伊沙、沈浩波為代表的民間口語寫作,包括緊跟其后的大批70后80后90后,現在00后詩人也跟上來了,通過網絡寫作快速找到了“事實的詩意”的口語敘事方式,把當代生活和個人感受的豐富性、真實性與差異性寫出來了。
周瑟瑟認為:敘事方法從《詩經》開始,一直到中國新詩的第一人胡適,從來就是詩歌的重要方法,胡適的方法是“話怎么說,詩就怎么寫”。白話文解放了古文,讓詩回到了生活現場,雖然我們生活在一個有著強大的象征和抒情的國度,但敘事尤其是生活現場、原生態的敘事,這一百年來已經成了詩歌重要的方法。今年五月我在湘陰主持了“百年新詩的本土性研討會”,八月份在北京我主持了“新詩百年抒情詩研討會”,今天我在這里主持“百年新詩敘事方法論壇”,這條線索只想說明一個問題:我們的寫作有過怎樣的失敗,現在又該怎樣寫。
湖南詩人李不嫁說:詩歌的敘事,通常有兩類。一類是傳統的典型敘事詩,如“三吏”“三別”,《王貴與李香香》,將人物、事件、起因和結果交代得清清楚楚。一類是打破傳統,采取碎片式的方法,從真實發生的事件中,從某個具體的人物身上,截圖式地展開筆觸。當下傳播介質的短平快,詩歌的這種敘事特質越來越被廣泛釆用。有詩者甚至以詩小說來為其命名,把詩歌做為一種文學體裁與小說、散文、新聞特稿的作用等同起來,這無疑是對詩歌疆域的一種擴張和延伸,因為厭倦了故作姿態的抒情,詩人開始記錄和表達自己或別人的生活。也因為寫作的便捷,詩歌讓大眾變成了一種實踐。雖然大量涌現的敘事詩歌,眼光向下,力求平民化,客觀化,而且真實可信。但久而久之,如何避免語言的瑣碎和日常事件的平庸?我們看到,詩歌的敘事并非簡單的記敘,它在真實鮮活的基礎上更應有其個別性。脫離了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事件,脫離了詩意的語言和審美,敘事詩歌的枯燥乏味也同時顯現。敘事的眼光一味向下,難免有消費他人的苦難之嫌。敘事的筆觸一味求小,“社會太重,詩歌太輕”。而詩歌的輕,無法承擔社會的重。我希冀更多的文本解開這層關系。敘事之途并非一條。總有人向敘事犯險和突破,走出枯澀之地。最近讀到女詩人李成恩的《烈火烹油,鮮花著錦》這一組詩,她筆下的《紅樓夢》中的“金陵十二釵”,從對小說中的人物的再次敘述,就注入了當下性的言說、心境和意義。首先,詩歌的敘事盡管是對日常的還原與重現,但語言絕不應是停留在日常語言毫無節制的使用,相反,詩歌語言對日常語言所忽略的部分——諸如節奏、韻律、視覺形象、排列組合等——給予了非同尋常的關注和突出,從而使這種語言變得新鮮而陌生。第二,詩歌的敘事更應講究意象的營造。情感的不同,難以區分一首詩的好壞,情懷的大小卻能讓一首詩高下立判。賦、比、興仍不失為營構意象的有效手段。三是題材與主題。有的詩篇放開寫去,洋洋灑灑,但收的時候卻大意失荊州——失去了主題。題材的剪裁得當,筆法的收放自如,才有提煉出主題的可能,主題,這才是傳遞的意義。最后,是敘事的審美。優秀的敘事詩都有完整的審美性,應是“思想性和藝術性的完美統一”,盡管這是一句濫俗的老話。
北京詩人李成恩認為,敘事方法是詩歌的靈魂,如果說抒情與修辭是詩歌的血液與肌肉,那么敘事就是詩歌的骨骼。我的寫作堅持對生活、歷史和個體的敘事,因為敘事是結構一首詩最堅固的方法,純粹的抒情容易走向虛假,我看到許多詩人以根本不存在的想象為目的,他們的寫作建立在虛無縹緲的詞語上,我覺得這不是一種可以信任的寫作,詞語如果脫離了敘事,只能是僵化的,沒有生命力的。所以,我們在總結中國新詩一百年的時候,應該反思我們持續很長時間的以單純的詞語和想象為推動力的寫作,包括遺留下來被大家熟知的作品所存在的問題,我在反復推敲那些作品時就會發現詞語和想象的懸空狀態,而加強敘事對詞語和想象的鞏固,無疑是讓一首詩更有生命力和現實感的有效方法。
參加當天詩歌活動的還有李岡、張靈均、李美貞、姚娜、洪宗甫等50多位詩人與詩歌愛好者。大家就中國新詩百年敘事方法論展開討論,提出了許多獨到的見解,并對詩歌創作中如何處理敘事、抒情和語言的關系,有了更加深入的認識。詩人們還朗誦了岳州窯與青瓷文化題材的詩歌作品。
[責編:徐典波]
來源:新湖南客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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