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詩百年中國當代詩歌藝術大展暨獨立詩歌獎頒獎典禮

小知識:獨立詩歌獎
獨立詩歌獎提出文本品質的問題,事實上,是向詩歌(藝術)文本提出了干預、引導詩人在自由體詩創立之先在精神維度指向上創造人之生命可能性的要求。也就是在現代人文精神的激勵下,重新定義當代漢語詩歌、當代藝術:理解生命,向身體開放;理解人之生存處境,向現實開放;理解人與自然的隱秘關系,向世界開放。
獨立詩歌獎作為當代詩歌(藝術)的觀眾,有權向詩人、藝術家提出"獨立的人格、獨立的文本"的人文品質訴求,以期當代詩歌、當代藝術創生當代人文風骨與風度,再造人文激勵機制。

中國獨立詩歌獎特別大獎 授獎辭
詩沒有本質。我們認為的詩的那種生命與意義,依然是詩人對生命存在意義的理解,之于生存之處境,以詩的話語方式穿越而不是跳過現實的真實體驗,它是詩的生命與意義之所在。
在漢語新詩百年時間節點,我們將獨立詩歌獎頒給一位并不依靠西方詩歌經驗確立文本品質的詩人,他以日常生活細節為材料,以時代進程為背景,以現代人文關懷為教養,書寫了一部超越現實、呈現了人與時代遭遇的重要詩篇《萬國城》,與我們共在的處境互為鏡像。這部值得自由體詩引為驕傲的長詩,以詩的平實質地與時代隱秘聯系起來,同時自我立法,獨立于他之時代,對開啟漢語新詩下一百年具有啟示作用。藉此,授予譚克修“中國獨立詩歌獎特別大獎”!

頒獎人:楊黎 受獎人:譚克修
譚克修獲獎感言:《詩的命運和你的命運》
我用南方口音一發聲,估計你們就會笑,這個外地人,已經很多年沒來使用自己的首都了。是的,都說這里水很深,怕被淹。這次克服怯懦,從千里之外來領這個獎,說明我在乎這個獎,想用它來證明點什么。它能證明點什么呢?無非是我的獨立精神可疑。真正有獨立精神的詩人,不會在乎自己是否得到獎項的加冕。看來,這獎項的名字本身就是陷阱,會讓接受它加冕的任何詩人,難以心安理得。好在它有個優勢,評選結果是主辦方獨自決定的。缺乏復雜評選程序的文學獎項,反而會讓獲獎者更為坦然,也算是中國特色吧。我是先從這個方向理解獎項的獨立性,以鼓勵自己的。由于獎項名字的特殊意義,而且趕在新詩百年這么個時間節點,當代詩歌藝術大展現場,無論誰在這里說的話,好像自帶了某種使命感。獎項設立者牧野對我說,希望我能按諾貝爾文學獎標準來發表獲獎演說。他應該是提醒我,拿出點娛樂精神,自嗨一個高潮,也是允許的。(節選第一節,全文另發)

譚克修發表獲獎感言
中國獨立詩歌獎 授獎辭
詩何為?詩人又何為?在新詩走過百年之際,這一考量和拷問,尤為迫切。
詩作為一種話語形式,永遠在人性的定義和作為人的意義的解釋行為中抵達人的可能。某種意義上說,詩人毛子大量優秀的詩作,不僅呈現了"黑暗的能見度",更重要的,面對時間的難處,他看見了人之存在"意義之深淵",發現了作為獨立個體的宿命與出處,說出了”我的鄉愁和你們不同”。同樣地,他對生命的理解超越了他之時代,并在未完成時中踐行著人之為人的生命詩學。藉此,授予毛子“中國獨立詩歌獎”!

頒獎人:潞潞 受獎人:毛子
毛子獲獎感言:
第一次來宋莊,來到這個匯聚藝術獨立與自由精神的聚散地。能在新詩誕生百年之計,在此獲得由當代藝術家設立的與‘“獨立詩歌”相關的獎項,除了榮幸,說實話,我的內心更多的是忐忑和不安。我捫心自問:你配得起“獨立”嗎?誠實的回答是配不起。因為我也軟弱、虛榮、妥協、沉默、依附、麻木,我也是生活的污點證人……而我鼓足勇氣接受而不是拒絕這份殊榮,是因為我正行進在獨立和懷疑的路上,我視這份榮譽為來自精神共同體的一種鞭策和激勵,一種來自同道的提醒和告誡。告誡我在這個無所不能的時代,怎樣保持一種“不能的能力”。這種“不能的能力”意味著,面對人性的幽暗和惡,你要“不能”,面對世界的媚俗與平庸,你要“不能”;面對合唱團的眾口一詞,你要“不能”。只有具備某種“不能”的能力,我們才有能力做的更多,走的更遠。
由當代藝術家以多元的維度,通過視覺、影像和聲音的形式和詩歌對話,這本身就是新詩百年最鮮活的現場。當我們在這里聚焦新詩百年左突右沖的歷程,無論它有怎樣的得失,有一點是讓我們鼓舞的,它讓我們的語言從傳統中獲得巨大的解放,也從殖民的焦慮中自醒,讓漢語詩歌具有了持續向前的推動力,也給漢語詩歌帶來更多的可能性。
就在我們紀念百年新詩之際,由人類1997年發射的“卡西尼”號探測器,在經過20年的漫長而孤獨的宇宙之旅后,沖向土星的大氣層而完美的謝幕。從天體物理學家的角度看,“卡西尼”所經過的所有天體都是黑暗的,宇宙本身的空間也是巨大的黑暗帶,連“卡西尼”號本身也是不發光的物體。就是在這幾近絕望的整體的黑暗中,勇往行進中的“卡西尼”,成為黑暗自身的能見度,成為宇宙中的生命之光。困于局限的人類,能從局限出發勇敢的地面對無窮已的未知世界,這本身就是人類的悲壯和偉大之所在。從某種意義上,我們每一個寫作者,每一個藝術家,都是一艘“卡西尼”號,都面對的是孤立無援中的孤身前行和探索。
從來沒有哪個時代像我們置身的時代如此的復雜和豐富。它的荒誕,它的撕裂,她的貧乏,它的激蕩;它每時每刻的觸目驚心和不可思議,都挑戰著我們的經驗和認知。身處如此難度、深度和廣度的時代,任何戾氣的抱怨都是無效的。有效的是我們應當深入時代的現場,和時代的疼痛一起感同身受,懷著愛和善的確信參與和建設它。更重要的是,在深入時代的同時超越這個時代,朝向更大的永恒的存在。
新詩走過了它的一百年,但無愧于百年激蕩的偉大詩篇還沒有誕生。幸好我們處在一個進行時中,在此,我借用當代批評家喬治*斯坦納的話,祝福我們的詩歌,祝福我的同道,這句話就是:“想想我們的語言里有它的將來時,這是多么光輝的事業!”
最后,感謝詩歌大展組委會,感謝一年多來,為籌備這次詩歌活動付出巨大心血的藝術家!謝謝你們!!

毛子發表獲獎感言
中國獨立詩歌獎 授獎辭
詩人作為人的實在在日常的現實世界中,扮演體驗者這一角色,以人的生命的開放為詩留下了可以感知的話語文本。事實上,詩人作為獨立的人的存在,總是在人的存在意義上成為詩人。以人的心靈直覺感受生存情境,呈現現實的人的精神狀況。
當詩成為了詩人的那一刻開始,人與詩歌精神同構的詩歌教養,從沒有服從于任何時代。他是《單獨者》,他有敢于憤怒、敢于發聲,持守人之情懷、擔當的勇氣。他的勇氣來自生命完整性的可能性的自我建構、完善與自恰。藉此,授予樹才“中國獨立詩歌獎”!

頒獎人:李毓堅 受獎人:樹才
樹才獲獎感言:
獲獎,總要說幾句感言。好吧,我就說幾句我內心的想法。我怎么理解“獨立”一詞呢?獨,是單獨,這個字讓我聯想到一匹單獨的狼,站在不高或高高的山岡上;立,當然是站著的意思,是一個人或一顆樹站在大地上的形象。獨立,就是無所依傍,靠自己的力,站穩腳跟!這難免給人一種孤單和悲愴的感覺。正是這樣的!我相信,做任何藝術都必須有“單獨探索”的勇氣。勇氣之中,包含著一種能力。這樣一種獨立的精神,是每一個詩人和藝術家都應該擁有的。怎么才能擁有呢?在中國,恐怕只有一途,那就是:準備好付出代價。這一代價是必然的,也是必須的。因為詩人的心思一旦傾向于權力和銀子,他(她)的“獨立”之腳,頓時就會東倒西歪!詩歌不欠任何人什么,一個詩人理應把自己的寫作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