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江之上,有一條美麗的河流晝夜不停蜿蜒不息地流淌在青山秀水之間。
關于這條美麗的河流的名字,據說與一位美麗的女子有關,這位美麗的女子就是傳說中的褒姒,史書上是這樣描寫她:“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發挽烏云,指排削玉,有如花如月之容,傾國傾城之貌”。
褒姒真是生也有幸矣,還是不幸矣?按照后來史書的記載和文人的詩詠,褒姒似乎背負著一個不輕的亡國的罪名。《國語》里記載:周幽王伐有褒,褒人以褒姒女焉,褒姒有寵,生伯服,于是乎與虢石甫比,逐太子宜臼而立伯服。太子出奔申,申人召西戎以伐周,周于是乎亡。”《史記•外戚世家》也記載:“周之興也以姜及太任,而幽王之禽也淫于褒姒。司馬遷評價:“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萬方故不笑。屈原在《天問》里喊道:“周幽誰誅?焉得夫褒姒?”唐代著名詩人胡曾也有:“恃寵嬌多得自由,驪山烽火戲諸侯。只知一笑傾人國,不覺胡塵滿玉樓。”的詩句。而這首諷喻性的詩,至今還清晰地鐫刻在淙淙流淌的褒河上游的石門旁的峭壁上,似乎在默默地警告著后來的君王們。
如果說是有了這樣的“前車之覆,后車之鑒”的先例的話,那么后世這樣的事情就應該少一點發生,而令人好笑的是這樣的后例并沒有從此打住,而是一件件在頻頻上演。記得唐人羅隱有一首詠《西施》的詩:“家國興亡自有時,吳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傾吳國,越國亡來又是誰?”西施在歷史上也是一個絕世美女,公元前494年吳越交戰,越敗于吳,越王勾踐被迫屈膝求和,攜妻將臣入吳為質三年。勾踐歸國后,發誓洗刷這奇恥大辱,于是采用文種提出的“美人記”。幾經尋覓,終于“得苧蘿山賣薪女西施”。西施,姓施,名夷光,“父鬻薪,母浣紗”,西施幼承浣紗之業,故世稱“浣紗女”。勾踐選到西施后,獻于吳王,吳王大悅:“越貢西施,乃勾踐之盡忠于吳之證也。”從此沉湎于酒色不能自拔,越國卻上下一心,勵精圖治,經過十年生聚,十年教訓,終于打敗了吳國。后人為紀念這位忍辱負重,以身許國的絕代佳人,就在苧蘿下修建了西施殿。歷代詠嘆西施的詩是比較多的,羅隱先生還是比較公正的看待歷史的興亡更替的,他沒有像以前的史官詩人們那樣把一個亡國的罪責讓一個柔弱的女人來擔任,破除了“紅顏禍水”的論調。
而相對于褒姒,西施要幸運得多,歷代文人還反復演繹褒姒為“懷孕遲遲四十年,水中三日尚安然。生成妖物殃家國,王法如何勝得天!”的怪物,據稱夏朝末年有兩條龍來到王宮,自稱“褒之二君”,通過占卜得“藏之吉”,后來龍離去前遺留的口水唾液裝在木匣子里收藏起來,直到周厲王時打開觀看,不小心使龍涎灑流于廷外,化為一只“玄黿“爬進王府,一個小妾碰上了這只鱉,便受了孕,四十年生一女嬰。該女嬰被扔棄,被褒國人撿回家養大。后來褒人將她獻給周幽王姬宮涅,因姓姒,故稱為褒姒。成為周幽王的寵妃,生一子伯服。
而我們現在看這些虛妄演繹其實都離不開“紅顏禍水”的論調作祟。褒姒其實本來就是褒河下一位普普通通的女子而已,并且是貧苦人家出身,只是因為幽王昏庸無能,貪慕女色,聽信讒言,為博得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戲諸侯,才招來亡國敗身之禍,如果真像《詩經》那樣形容:“赫赫宗周,褒姒滅之。”那還真是有點不公。
回眸褒河,大浪淘沙,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那些淹沒在歷史塵煙中的往事一點一點漸漸流露出它的真面目。而對于褒姒的鞭撻也漸漸被人們寬容,于是人們也愿意用一位家鄉的絕色女子的名字來命名這條穿過褒谷的河流,以便讓人們記住這位出身于青山秀水間美麗的女子。于是便有了楚漢的《思悟褒姒》:
褒谷的風拂開塵封的竹簡,
一個鮮活的佳人款款走出。
青山碧水毓就傾城之貌,
歡歌笑語響徹褒谷之中。
沏一壺清茶回首談笑:
九鼎情種可悲可笑,
僅為一笑荒政不朝,
只弄得江山性命皆拋,
可終究云散高唐一場徒勞。
豈不知深宮森嚴鎖雙腳,
怎比我信步褒谷浣紗采茶縱歌暢笑?
歷代帝王幾多羞惱?
多少情種覆轍前朝?
歷史的輪回僅是知曉?
竹簡之中我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