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趟哈爾濱
作者:王軍
這兩年,北京的夏天似乎有點兒悶熱悶熱的,坐在室內稍微動一動汗流直淌。瞅著這樣的天氣,心中便有外出避避暑的想法。
那兩天,正巧朋友從哈爾濱過來,說是那里挺涼爽的,正是消夏的好時節。她望著我說:“不行,放下心中的雜事,做個自由的人,想去哪就去哪。”
生活在這世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說走就走看似簡單,其實做起來很難。有些事不都是事遂心愿,也不都是了無牽掛。這世界,看似自由,真正像鳥一樣在天空中飛來飛去,穿梭在晨霧里,嬉戲在夕陽中,沒有幾個人能夠享有這樣的境地。
有時,我瞅著那些天南海北的行人,那份笑容,那身疲憊,那種內心隱隱約約的苦楚。水,流到深處才知沿途的兇險;路,多行溝壑才知生活的艱難。
那些天,朋友再三催促我早點兒動身。我掰著指頭數著心里的事情,一件沒完,另一件又打亂北去的心事。一連好幾天,我惦念著,思考著朋友的盛情,心中卻擰不起來一路向北的背包。
去趟哈爾濱有那么難嗎?何況有朋友熱敘溫酒的桌前,何況那里有清涼的風,夜幕下的城,紅紅的笑臉,粉色的燈光。
我聞到紅腸的味道,在中央大街的叫喊聲。有位大叔走來,在隔空的思緒中,手擼了一串。一位俄羅斯美女瞟了一眼,喊著身邊的姐妹,指指劃劃要吃那個。
我聽到了松濤的呼聲,在心靈的自然里,有松鼠從林中鉆來,露出黑黝黝的眼睛,看著北大倉的糧倉。
我回味那份熱情,一位朋友心間的情分。那個夜滿街頭的晚上,一個陌生的小館,我們舉著絲絲縷縷的情意,談著生活的過往,笑看著歲月的未來。
決定動身的前夜,已是凌晨一點了。我給朋友發去消息時,她竟沒有休息。冰啤倒在杯里,思緒飄在路上。
我想著那趟漫長的高鐵,千里之外,小雞與蘑菇的影子,粉條與白菜的桌旁,有人唱著莫斯科的郊外……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