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鑰橋路(外一章)
作者:安諒
一炳長長的鑰匙。
一頭是我的母校,清純,青春的萌動。另一頭是繁華的鎖孔 ,空氣級地輕觸,便是徐家匯的面容。
我走了六年。走出我最初的成人隧洞。足夠一場深情,穿越任何屏障,由迷濛步入雨后的透亮。
無傘,有夢,一個人,就彌漫了孤單又青春的風景。
淅淅瀝瀝的。仿若沉重交響于輕松。
沒有直觀的浪漫值得破譯。有過的年齡和憧憬,在這層堅硬的路面,叩響一路的共鳴。
那時候的年輕,可以用一把鑰匙,打開星光閃耀的天穹。
鬧市,只是冰山一角,何足掛齒。
我走過千萬條各種鑰匙一樣的路途之后,這條路,還在我記憶的儲柜里擱放著,又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問號,仿佛時時在問我,初心可在?何見一道生命的氣貫長虹?
大世界
娛樂的天花板,曾經高挺,支撐了一片歡悅的極地。
后來青年的標識,有些短暫,仍不失喧鬧。我還獲得過一張榮譽證書,據說可以終身進入。保質期,卻比青春更短暫。更名又更名,其中的內容也幾度翻新,與我漸行漸遠。
后來的非遺展示,延伸到了上千年前。意味實在深長,日常的歡樂,不及她的一根手指。
所有的命名,都與記憶掛鉤,勾起了一絲余溫,轉而又是持久的高冷。
哈哈鏡還在,嘻哈的時光,片刻不再。
凹凸鏡亦是,不借它,也能識透種種異象。
純粹的快樂,還得重起爐灶,從原始叢林里,找來柴禾。
大世界,小天地。歡樂要從一而終,不妨對凡夫俗子言聽計從。
走入人心,先要有一顆還俗的心。
大世界,仍在歸途中。
安諒《上海風物賦》《天鑰橋路》《大世界》(散文詩兩章,已刊《勞動報》副刊2025年6月1日)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