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要燃燒自己給中國取暖

——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勝利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周年陳燦詩歌小輯

 

文/陳燦

 

目錄

☆她們要燃燒自己給中國取暖

☆中國海

☆航 跡

☆漲滿熱血的河流

☆出征酒

☆一把劍夢想出鞘

☆中國在趕路

 

☆她們要燃燒自己給中國取暖

——獻給英勇投江的八位抗聯女英雄

 

一群在冬天行進的女戰士

懷里揣著一個熱烘烘的春天

她們每個人手握一支槍

如同我今天手里握著的一支筆

一樣充滿詩人般的激情

 

此刻  我的筆是一把靈魂的刻刀

為逝去的歲月切開一個口子

我看到80年前  河岸上

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燒

這是一個寒冷的夜晚

一團團火熱的話語

在八個女戰士心中默默傳遞

相互取著暖  而一堆篝火

多像一次日出呵

照亮人們的心

東北的天氣異常寒冷

以至提起那段歲月

整個中國都處于冬季

太陽還沒有出來

冬夜里的火成了一個告密者

圍坐在篝火旁邊的人

心中燃燒起一股熊熊怒火

她們燃燒自己把中國的黑夜照亮

她們要燃燒自己給中國取暖

 

正處戀愛季節的八個女人

不  她們有的還是孩子

應該在校園里手捧書本

她們熱愛生命

那是身為女人的本能

可是在生死關頭

她們用奔流在胸膛里的愛和恨

塑造了不朽的群像

她們多么渴望未來啊

烏斯渾河可以作證

她們拼掉了最后一顆子彈

她們毀掉槍支  每個人心中

卻是毀不掉的意志的鐵

 

她們相互攙扶

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

向同樣傷痕累累的家園

戀戀回眸又決然轉過身去

義無反顧地走進波濤

她們走在一條

向死而生的絕路上

要把夢里的明天留給戰友

把身為女人的權利

留給活著的姐妹

 

她們昂首著走向烏斯渾河

風把她們的頭發

吹成一片原野  一片山林

她們決絕的背影

直到今天還那么嫵媚

如同80年前那堆篝火

燎原了身后醒來的土地

請記住她們的名字——

冷  云  胡秀芝  楊貴珍

郭桂琴  黃桂清  王惠民

李鳳善  安順福……

八位女兵的名字如八朵鮮花

盛開在歷史的枝頭永不凋落

在又一個春天到來的時候

簇擁著我們一路前行

 

☆中國海

 

河水用自己固執的呻吟與海連接。——聶魯達

 

我用大海寫上你的名字

我用天空寫下大海

寫下一條河流對大海的情懷

中國海——每一條河流的臍帶

把你牢牢拽著一刻不曾松開

 

此刻世界以靜止的方式坐在一起

我的手輕輕撫摸過河流與山脈

山山水水在我手中轉動起伏

一個又一個親切的名字站了起來

我看到叫渤海黃海東海南海的兄弟

一個挨著一個把身子緊緊貼在

海南澳門香港廣州杭州還有上海天津的身邊

臉上幸福的浪花閃動著迷人的光采

中國海啊世界炎黃子孫心里頭裝著

滄海桑田也改變不了對你的熱愛

 

浪濤脫去了衣裳驚雷壓在上面不停撞踹

大海喧豗雷鳴電閃中伴著折斷的濤聲

我看到一顆顆星星被打碎在海面

我看到釣魚島黃巖島南沙西沙群島

還有曾母暗沙旁幾個生來就調皮任性的玩伴

像溺水者揮動臂膀沉降起伏徘徊

命運浸泡在大海里暗礁掀不起自身

歷史登上梯子與時間一同長高

眼睛喚醒未來

太陽支撐不了結局

真相誰也無法掩蓋

 

一座島嶼就是一個季節啊

所有的季節加起來只有一個冬天

雖然生活在寒冷的漩渦中

因為愛一個也不愿上岸

不論是當年不慎迷路走丟的那一個

還是被強盜控制妄圖把她們霸占的這一個

面對蠻橫無賴的擄掠者

她們沒有忘記自己是誰的孩子始終

手拉著手從未挪動半步固執地等待

她們知道母親從未松手也一定會來

睡夢中同母親緊緊挨在一塊

她們堅信只要活著任何人都不能夠

把孩子與母親彼此長久分開

 

我感到海礁在我體內不停吶喊著

全身被苦澀的清醒反復叼咬撕扯拉拽

用眼睛痛飲辛酸

用靈魂接受大海

 

我知道河流與海洋一樣重

大海中的礁石與天空中的云朵一樣重

孩子手中放飛的風箏與神舟宇宙飛船一樣重

釣魚島黃巖島西沙南沙群島與臺灣島

普陀山島和黃山泰山一樣重

 

我知道這些長在大海中不肯上岸的石頭讓人眼熱

為了她們人們口水流的比海水多

那一雙雙饞眼一次又一次把她們淹埋

 

我更加知道海浪花與天上的星星一樣堅硬

大海的聲音與天空的聲音一樣堅硬

沒有哪一滴海水被狂風打敗

沒有哪一塊石頭硬過海水

一滴海水永遠比太陽更持久更能忍耐

 

你看那每一塊礁石上都刻著祖先開拓的印記

每一滴海水都有一個名字

每一波海浪都有自己的經歷

那是我們的親戚朋友

每個中國人都有大海一樣寬闊的胸襟

走到哪里目光中都閃爍著中國海一般坦蕩的情懷

 

中國海是開放的海

中國海是通向世界的海

自古好客的民族張開大海般寬闊的胸懷

喜迎八方客來

但是對不懷好意的過客

堅決拒之門外

 

每一朵浪花都是一位士兵

曾經的侵略者掉進過

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我用大海寫上你的名字

寫下一條河流對大海的熱愛

滔滔海面是我所向往

向往每片海域都親切的團結在一起

讓寬廣無垠的大海成為和平之海

成為友好交往的大舞臺

我更加希望釣魚島同普陀山島一樣

同黃山泰山一樣全世界的朋友

都可以自由往來……

 

☆航跡

——寫在南湖紅船邊上

 

如果有一條夢想成真的路

那一定是從上海灘石庫門

通往北京城天安門的那條道路

如果有一池與世無爭的湖水你看一眼

卻能讓人產生如同看見大海的感覺

那一定是浙江嘉興平原上的那個南湖

如果有一條小木船內心也有一個浩瀚的遠方

那一定就是嘉興南湖的那條小紅船

那一條小小紅船承載著一個政黨的日升月落

承載著一座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江山的不變航向

 

此刻我正臨風佇立在南湖岸邊那條紅船身旁

我已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來接受她給予的精神滋養

這是一個黨誕生的搖籃啊

是我和我兄弟姐妹洗心的地方

面對她一道思想的光芒浮出水面

我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磅礴力量

頃刻注入我的血脈強大我的心臟

 

我深情的筆尖再一次探入這一湖紅色記憶

探入一個民族的初心和一部黨史的根部

我看到當年上海灘幾個神秘的游人

在黑洞洞的槍口下目光扶著很緊的風聲

來到嘉興南湖風雨飄搖中的那條船上

他們的手緊緊相握著靈魂與靈魂也握在了一起

握出了一個民族和家國的底氣

從此鐮刀與鐵錘走到了一起思想與思想深深相依

從此一個民族有了自己清晰的航跡

后來走出這條游船的十幾個人變成了一群人

后來這樣一群人在沒有路的地方走出了一條人間奇跡

 

一個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從不摸槍的偉人

用手中的筆桿子寫盡了槍桿子里裝著的全部心思

字里行間起承轉合中完成迂回包抄

將行軍路線在一首詩詞里分行排列

讓流血傷殘以及沼澤地中掙扎的手指

像石縫里拼命往外生長的嫩枝沒有一絲傷感

 

一個戰士在窯洞把自己的青春燒成一塊好磚

一個偉人從一塊燒磚的煤炭里提煉出一句經典

讓輕的如鴻毛讓重的如泰山

壓住俗世的輕浮墊高百姓的心愿

惜墨如金的偉人最后用一闋絕世辭章向舊世界告別

“俱往矣”、“換了人間”

 

風吹麥浪啊  遍地舞動金黃

夢中母親在星光下蘸著月色磨鐮

父親從雁叫聲里收割了滿心歡喜

沒有一穗麥子沒有故鄉

沒有一滴水來歷不明

每一條道路都有自己的起點

每一條航跡都有自己的根系

 

96年后十月的一天陽光灑滿山水江南

一位新時代的領路人帶著他的戰友們

從北京趕赴上海又匆匆來到南湖岸邊

佇立在地球東方一個平靜的湖畔

深情矚望著湖水中那條小小紅船

“一個大黨誕生于一條小船”這是他十年之前

曾經站在紅船邊上發出的肺腑感言

今天他站在這里再次向紅船莊嚴承諾不忘初心

永遠追隨一支穿草鞋的隊伍踩踏出來的道路毅然前行

 

從石庫門到天安門闖過了千重關隘走過萬重雪山

那一條路呵越走越紅越走越寬

從南湖到南海從一條小小紅船到海上閱兵

波濤洶涌中的那一艘巨輪旗艦大海里航行

舵手從容擘劃出新時代的清晰航跡

那雙大手曾為弘揚紅船精神新建的紀念場館奠基

今天正在為一個國家這艘大船緩緩啟錨沉穩解纜

 

☆漲滿熱血的河流

 

1

 

此刻  我坐在江南的一縷晨曦中

望著南湖倒映出一片褪去夜色的天空

就在這一片思緒萬千的湖水里

記憶深處的那盞燈被點燃

漸漸映紅了湖面

我的坐姿披掛上一湖紅色意境

 

2

 

水也有根

一條河流發源于一湖水

一座湖從一滴水的根系發芽生長出來

我承認  這是幾十年后

一個詩人在詩里的想象

而那時候  那條船  那盞燈

在風雨中搖晃  隱在船艙的十幾個背影

肩頭上落滿夜色和霜雪

但是  當那條船緩緩靠岸  我看見

天將破曉  走出船艙的人

他們的臉  被曙色映襯得格外潔凈

格外的堅毅和清癯

后來人們知道  在中國

從此  鐮刀與鐵錘走到了一起

鋼鐵與鋼鐵擁抱在了一起

天邊那縷紅霞  是他們漫卷的旗幟

 

3

 

一支隊伍就這樣開始了漫長的跋涉

他們在血泊里走  在刀叢中走

在城市的水泥地上  踉蹌

而行  頭顱像大風吹落的椰子那樣

嘭咚嘭咚地  敲響大地

當他們掩埋好同伴的尸體  擦干身上的血跡

被迫穿上草鞋  隱進茫茫山林

才發現  在刺刀與刺刀的夾縫中

父親的高山是這樣的巍峨

母親的河流是這樣的寬闊

在大地的縱深  他們風餐露宿 他們

彈鋏而歌 就像魚回到了水里

鳥回到了天空

流離失所的小溪 被大海擁抱

 

4

 

后來  他們踏上了那條漫漫征途

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山攀登

在草地蛇行  以皮帶和草根充饑

在饑寒交迫的夜晚

點燃一堆堆篝火  細數天上的星星

到這時  他們驀然發現

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他們的水土

雖然沒有人知道哪兒才是最終的落腳點

但他們終于知道   苦難是他們的

大地上的山脈、江河

沙漠、草原……也是他們的

而現在是他們的拓荒季節  播種季節

他們播種血汗  甚至頭顱

是為了明天收獲這片土地的春華秋實

 

5

 

走啊  一支隊伍就這樣走著

山越走越高

雪越下越大  越下越密集

云彩在腳下穿越并纏繞

這不是幻象  不是天空的倒影

而是黑夜鋪向黎明的臺階

攀登  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一位氣勢磅礴的偉人登到山頂

用他氣勢磅礴的詩句

告知他的隊伍

——離天三尺三

 

6

 

過了雪山是草地  亙古不變的草地

一片死水  隱藏著深不可測的泥沼

不斷有人消失  當同伴們發現身邊少了什么

腐朽的銹跡斑斑的水面

咕嘟咕嘟地  冒出幾個水泡 然后

浮上來一頂軍帽

那種驚愕和悲傷呵  讓你哭不出來

更喊不出來 因為你已經

沒有力氣哭  也沒有力氣喊了

你只能默默承受  默默地把戰友的名字

和他的音容笑貌  埋在心里

 

7

 

走啊 一支隊伍就這樣走著

在沒有路的路上 向死而生

這一群用命去換命的人

任青春熱血漲滿河流

沖開一座又一座關隘奔騰向前

直到讓紅旗插遍萬里河山

 

8

 

就是這樣 一支隊伍越走越紅

而這紅 是越走越接近太陽的紅

越走越接近真理的紅

越走越融進火焰和紅霞的紅

越走越裸露靈魂的紅

即使倒下 他們的眼晴也是紅的

在那里 有一輪紅日正噴薄欲出

 

☆出征酒

 

把酒瓶蓋咬掉，咬掉

口，接住長江接住黃河

舉起出征的酒碗

我們豪飲男兒的烈性

 

醉吧，不醉不是英雄

醉了，靈魂才會更加清醒

把男子漢的性格赤裸裸地暴露

抖開情緒，抖松肌體

隨時準備迎接血與火的廝打拼殺

不必說這里過于隨和

也不應該埋怨這里紀律不夠嚴明

堅定必勝信念

把旗幟牢牢插在心頭

笑著去迎接死神

那才夠得上真正有血性的

——中國士兵

 

軍人也是人

血液里鼓脹著民族的雄性

軍人也有愛

采朵戰地野花便會想起姑娘的眼睛

當軍姿化為一張悲哀的遺像

也會讓人想到，那遺像上的人和你我一樣

此時正值拍攝婚紗照的年齡

世界似乎一頭重一頭輕

軍人從來不斤斤計較

更無需誰來同情和憐憫

當青春醉倒在血潮洶涌的焦土之上

只需幾滴雨的澆灌

便會生長出茫茫蒼蒼的森林

構思一柄倚天之劍

矗

立

軍

史

圖騰成太陽的輝煌的神韻

 

☆一把劍夢想出鞘

 

我是一把夢想出鞘的劍

我有一萬個瞬間出鞘的理由

然而，近一個世紀

一直隱忍在袖子里

 

一把有道德的劍一忍再忍

如同一個民族用近一個世紀

努力要把那些應該記住的日子忘記

忘記仇恨甚至淡化勝利

一直期望伸出善良友好的手

輕輕拍一拍鄰居的肩頭

把鄰里間的親情重新拉在一起

 

南方多變的天氣呀

總是不斷傳來雨水踢踏的腳步聲

一年又一年一遍又一遍

從我的身上走過去

像怪獸用魔爪把夜幕拉開個讓人失眠的口子

我同樣地聽到了醒來的巨人的腳步聲

沒有一刻停留遲疑

像工匠一錘一錘敲打一塊青銅的初心

如同一個夢從大地深處醒來

如同一塊骨頭離開我多年

又從土地里刨出來

 

我來自泥土

我要立地為魂

我來自一塊青銅

我要再一次鑄魂入劍

 

這劍身，是在火焰的胎胞里抱出來

這劍刃，是在猛獸的牙床上拔出來

這劍柄，是在祖先的忠告中傳下來

這劍鞘，是在隱忍的老根里挖出來

這劍魂，是在石頭的內心里掏出來

但我一直不想輕易走出劍鞘

一把沉睡中的劍

入鞘決不是沉醉

果實已經長滿枝頭

太陽已經把國家照亮

我是劍夢想已經出鞘

這劍從大地的疼痛中抽出來

這劍從長風的長嘯中抽出來

從我的一根肋骨中抽出來

從我的一腔熱血中抽出來

 

抽出來一把

夢想出鞘的劍

如同一個等待出征的人

渴望明確方向——

劍指波濤，我是一柄深藍之劍

劍指九天，我是一柄倚天之劍

劍指魔爪，我是一柄斬妖之劍

劍指界碑，我是一柄和平之劍

即使在劍鞘中等待

我也是一柄忠烈之劍

劍鞘里一個靈魂

醒

著

 

祖國我要出鞘

 

☆中國在趕路

 

“走的再遠，不能忘記來時的路。”——題記

 

序詩

 

祖國，我心上的國家

我要用文字的車輪，把對你的愛

一行一行搬運出來

 

一

 

我調動起一個詩人的想像力

想著你的好，也想你的難

想著你大風中

把頭埋下像一頭牛

用頭顱頂著風雨

爬坡過坎

行走在大漠

行走在草地雪山

 

從今天的角度看過去

行走在無人區里的一支隊伍

那每一個驅動的身影

多像一個個跳蕩的音符

在用自己的命為一首大合唱

努力發出自己的聲音

多像是一個個深情的漢字

向腳下的土地表達自己

發自內心由衷的情感

 

噢，不--請再仔細看看

那分明就是一首詩在走啊

一首前無古人的詩在走著

一直走了二萬五千里

才走出一首詩的題目

叫作——長征

 

那是一個國家

沿著一首詩的韻腳在走著

一塊意志的鐵，在走

多少年來真的不知道

在這樣一場氣勢磅礴的行走中

是一條道路走成了一首詩

還是一首詩被走成了一條道路

行走在這條路上的人

直到今天依然沒有停下

 

二

 

那時他們走在種滿憤恨的土地上

那時他們心上的國家沒有春天

而他們每一個人的心中

都揣著一個火紅火紅的信念

他們愿意燃燒自己為國家取暖

他們要給子孫留下一個沒有恨的人間

 

從今天這個角度來說

他們的確生而有憾

但他們死而無憾；

他們的確生而有痛

但我們死不足惜！

這就是一支隊伍最初的模樣

他們在不知不覺中跑丟了自己的影子

卻收拾好了一個兵荒馬亂的舊河山

 

三

 

現在，我們把一首詩攤開來

再仔細閱讀一遍

就會清晰地看到一些字句上

還粘著當年的草葉、污泥、汗漬

嘆息、呻吟和早已暗淡的血跡

這首詩很長很長

這樣一首長長的史詩啊

她不是哪一位詩人用筆寫出來的

而是一群穿著草鞋的隊伍用腳踩出來的

 

是的，她是豈今為止

世界上最獨特的一首長詩

二萬五千里的長句，一氣呵成

至今我仍然喜愛這首詩的意境

讓你在閱讀中不僅僅

發出一聲聲贊嘆

而且會讓你從內心深處肅然起敬

那是一群人為另一群人

用命鋪設出的一條有韻腳的長路

 

四

 

后來，在這條道路上

行走到最關鍵時刻，人們聽到

一個聲音提醒著身后追隨者的腳步：

“走的再遠，不能忘記來時的路

不能忘記為什么出發。”

噢，那聲音不僅僅是提醒

那是告誡，更是新長征途中

一聲偉大號令

 

是啊，無論走到今天還是那些

沒有走到今天的人們

在這樣一場偉大的集體創作中

把自己融進了一首詩

不可或缺的一個字一個詞

把自己化作了心中紅色江山的一部分

像一面鮮紅的旗幟

無論是在晴空下還是風雨中

你從任何一個角度看上去

那都是無數顆心織就的錦繡

一支隊伍就是追隨著心中

那一道紅——在走！

 

五

 

而這樣一條路就是

從上海灘石庫門里走出來的

就是從江南煙雨中

那只紅船的內心走出來的

在這樣一條長長的路途上

無論是那條走了千年的古絲綢之路

還是今天啟航的海上絲綢之路

亦或是沿著二萬五千里長路繼續往前走

每一條都是落在后來者肩上的責任與使命

把大海航行中一個人內心翻騰的巨浪

構劃成人類命運共享的思想

 

六

 

一位新時代的領航者

將一條紅色小船的初心

緊緊把握在手里

駕馭中國這條大船

劈波斬浪銳意前行

世界終于看到了一個

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中國方案

 

你看，全球矚目的杭州峰會

讓世界坐在了同一條船上

這條船，從南湖到西湖

沿著一條古老運河

走過了將近一個世紀

兩條船，一條軌跡

兩個湖，已經是二重天地

當年南湖里的那條紅船

在漿櫓聲里把身處災難中的中國人民

劃進安全水域

西湖里的這只船那一天

乘坐著來自世界的領導者

這艘船由中國舵手引航

他們一邊領略中國風采

一邊探討著一份由中國人民提供給世界

探索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中國方案

這是讓全世界驚嘆的一條船

這是最具有中國特色的一條船啊

行進在風平浪靜的西子湖里的這條船

讓多少華夏兒女心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

難以平靜的是江潮激蕩是海潮洶涌

是一次又一次的春潮澎湃

這一次次春潮涌動啊

都讓一條道路更加清晰

都讓大地提振一次精神

都把一個國家的位置提升一個新高度

這國家的高度就是人民心中的高度

一個國家在人民心中的高度

就是一個國家在世界心目中的高度！

 

七

 

群山沸騰的土地上每一寸都有血

鮮花盛開的村莊里每一朵都有心

黎明前提燈的追夢人

每一位懷里都揣著一支歌上路

從石庫門走到天安門

每個人都有一顆不變的初心，如同

每一條河流都有著源源不斷的熱愛

因為，還有那么多路等著我們去走

中國的路上繁花似錦

中國的路上道阻且長

 

那是一個國家在走

——中國在趕路

 

詩人簡介：陳燦，中國作家協會會員。曾參加過老山前線邊境防御作戰并開始詩歌創作，被譽為“戰士詩人”。先后在《解放軍文藝》《詩歌報》《詩刊》《人民文學》《新華文摘》等報刊發表作品，著有《士兵花名冊》《懷抱受傷的時光》等詩集多部。詩作入選《戰地詩抄》《校園青春詩選》《浙大詩選》《中國詩歌年選》等選集，獲詩歌獎項若干。單篇詩作《從春天到春天》《航跡》《中國在趕路》《窗口》《你吻過我的額》《我獨自走在懷念里》等經名家朗讀，由“為你讀詩”、“學習強國”、“詩意中國”等眾多平臺推送后，在全國廣為傳播。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