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記者采訪了我以后撰寫了一篇題為"人生六十方開始"的專訪,寫我退休以后專心致志地從事微型小說創作,并有所建樹,走上了一條新的人生道路,從而盡情地享受了生活,進入了"追尋故事度夕陽"的獨特意境。
誠然,從六十歲開始至今,寫作成了我生活的主要內容,除了寫散文,詩歌,隨筆外,更多的是寫作微型小說。我對寫作的癡迷,少數人不太理解,認為是有福不享,何苦來哉!大多數人則認為我是老有所樂,老有所為。我想,不管人們怎么評說,反正退休以后,我做了我喜歡做的事,我覺得生活過得很充實,很愉快,也很有滋味。
我的微型小說素材,多半取之于現實生活,來源于我的生活積累,直面人生,干預生活,張揚真善美,鞭撻假惡丑,是我的文學主張。“文章合為時而著“,由于年齡、閱歷、傳統習慣、思想道德觀念和創作意識等因素的影響,我在創作過程中,只相信生活,我覺得沒有比生活更重要、更崇高的東西,我在同生活交往,和現實周旋中熟悉和理解生活,把生活素材積淀成寫作素材,經過反復思考、醞釀,在某一特定情境中,提煉,升華,虛構為小說中的人和事,它有現實生活的影子,但不是照搬照抄生活,它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所以,我的微型小說始終堅持現實主義的批判風格,保持自己獨立的創作個性,不追風、不媚俗。在作品中,追求“速效刺激”( 即:盡快抓住讀者的眼球,吸引住讀者,引起閱讀興趣)和瞬間的沖擊力(即:眨眼之間,激起讀者情感的波瀾,達到欲罷不能的心理效應)以及永久的回味(即:留下難忘的印象,留下思考的余地)相結合,力求內蘊多義。(即:不是單一的主題,而是讓讀者從各個不同的角度去把握、理解)。
我覺得一個微型小說作家,應該具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有作家的道德與良心。一篇好的微型小說,應該讓人感受到時代脈搏的跳動。微型小說的根是扎在平民百姓之中的,一個微型小說作家如果遠離社會現實,面對生活的痛處,生存狀態的無奈,視而不見,充耳不聞,缺乏應該具備的沖動和悲憫,忽視甚至放棄對大眾生活境況以及精神世界的關注和表現,他的作品必然會喪失社會底層的滋養及支撐而變得蒼白無力,最終失去其應有的價值。
微型小說如果一味追求商品價值,以媚俗、性描寫、荒誕不經、胡編亂造等為賣點,拼命想抓住讀者,占領市場,那么微型小說將會與純文學分離,異化為純粹商業化的消遣讀物而失去生命力。
我在構思微型小說時,一般是先有故事,然后根據這個故事去結構小說。“小說之本,為故事,小說的要害也在故事,有了好的故事,也就有了好的小說。"(李國文《小說的粥化》)。
故事是小說的重要構件,但小說不能只停留在故事的層面上,一味追求情節曲折,或者結尾出人意料,它超出故事之處在于人物、情節、環境和語言的文學化表現,在于獨特的視角,新穎的立意,無窮的韻味。構成小說的故事,應當是老百姓所喜聞樂見的、格調高雅的,而不應該是遠離生活,脫離實際,胡編亂造,甚至混淆荒誕與荒唐的界限,把淫亂說成是情愛,以"下半身"來吸引讀者的眼球的低級下流的東西。
我的微型小說在寫法上多幽默與諷刺。幽默不是開玩笑,不是調侃、說段子,幽默是把假丑惡的現象,把無價值的東西撕破給人看,常使人欲哭無淚、哭笑不得,從而滿足人們的審美需求。我覺得幽默與諷刺,不僅是寫作的一種技巧,作品的一種風格,而且是作家的睿智、機敏、氣質和修養的一種表現。我的不少作品運用了諷刺和幽默的手法,諸如《鬼吹》、《少了一瓶茅臺酒》、《抓副麻將給老爸》、《郝縣長的皮帽子》、《啤酒 報紙和小雞》、《同學老申》等。著名作家先生在《老有所為許國江》的評論中說:“幽默和諷刺是許國江的強項”。
在十年寫作生涯中,我得到眾多報刊編輯的幫助和扶特,結交了全國各地許多文友,他們是我的良師益友,由于他們的關心、幫助、支持與鼓勵,我才保持著旺盛的創作勢頭,我的作品才得以和廣大讀者見面,并得到認可、肯定和錯愛。寫作使我忘記了年齡,煥發了青春,讓我擁抱了我人生的第二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