瀘沽湖畔的戀曲
2016-06-21 09:10:25
作者:史映紅
瀘沽湖畔的戀曲
——簡析魯若迪基的詩歌
史映紅
此刻,就在我手跟前,放著兩本詩集,一本是《沒有比淚水更干凈的水》,一本是《一個普米人的心經》,淚水、心經,從兩本書的書名就能看到,作者魯若迪基是一個真誠、真性情的人。大家知道,在當下很多人追名逐利的時候,在功利場上溜須拍馬、用盡手段和心計妄想一夜暴富、一朝成名的時候,很少一些人卻遠離繁華,甘于寧靜,默默寫作,寫一些叫做“詩歌”的文體,他們用佛前誦經般的虔誠,以淚為墨,寫家鄉、寫父母、寫自然、寫現實、寫悲憫、寫大愛,這樣的作品什么時候都不過時,無論如何忙碌,都值得一讀。
再說說這兩本書,喜歡魯若迪基的作品,是看到2009年第4期《南方文壇》馬紹璽老師的《魯若迪基詩歌論》,非常喜歡,就按圖索驥,在網上下訂單:《我曾屬于原始的蒼茫》,沒有;《魯若迪基抒情詩選》,沒有;《沒有比淚水更干凈的水》,沒有。最后在博客上漫游,功夫不負有心人,青海土族作家東永學老師給我提供了魯若迪基的電話,打過去說要買書的事,他用我很熟悉的云南話說:“一些書我也沒有,你發個地址過來,把有的寄給你”。沒過多久,就收到他用快遞寄來的《沒有比淚水更干凈的水》;電話感謝并說來個賬號把書費和郵寄費打去時,他說:“你別提錢的事,說不準什么時候經過你那咱們喝酒”。大約是2014年初,他的新作、中國作家協會重點扶持作品《一個普米人的心經》剛出版,我第一時間就網購了。隨著閱讀深入,想說點什么已經很久了;就在上月中旬參加“山東省第十六屆中青年作家”培訓班期間,只帶了這兩本書,想在學習之余好好閱讀,找找感覺,最好把初稿寫出來,由于學習安排緊張,采風日程緊湊,雖然有空就捧起來看一看,給同學們也是極力推介,終于沒有整塊時間下筆。但這兩本幸運的書,目睹了趵突泉的噴涌,渤海的浩瀚,特別是我站在黃河入海口,一起看到了發源于青藏高原卡日曲的黃河,經過5464公里跋長途涉、千萬次匯聚、融合、碰撞和激蕩,以排山倒海之勢,涌入渤海,完成了一個神性的交接,我想它們也不虛此行吧。下面從四個方面簡要賞析魯若迪基的詩歌。
小涼山的歌
任何人都愛自己的家鄉,這是毋容置疑的,魯若迪基也一樣,來看他筆下的家鄉,《小涼山很小》:“小涼山很小∕只有我的眼睛那么大∕我閉上眼∕它就天黑了∥小涼山很小∕只有我的聲音那么大∕剛好可以翻過山∕應答母親的呼喚∥小涼山很小∕只有針眼那么大∕我的詩常常穿過它∕縫補一件件母親的衣裳∥小涼山很小∕只有我的拇指那么大∕在外的時候∕我總是把它豎在別人的眼前”。世上的事物,有的聽之便心生敬慕,有的過眼便不能相忘,讀魯若迪基的這首詩,直覺里就已經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景仰和認同。在祖國版圖的大西南,就是橫亙著西起橫斷山脈,北臨四川盆地的云貴高原,小涼山就是云貴高原上的一條重要山脈,延綿近千里,但在詩人筆下,他運用了一個又一個比喻,“眼睛那么大、聲音那么大、針眼那么大、拇指那么大”,把小涼山寫得精巧可愛、生動靈動,讀起來意蘊悠長、親切自然。
接著看《斯布炯神山》:“小涼山上∕斯布炯∕只是普通的一座山∕然而,它護佑著∕一個叫果流的村莊∕它是三戶普米人家的神山∕每天清晨∕父親會為神山∕燒一爐香∕每個夜晚∕母親會把供奉的凈水碗∕擦洗干凈∕在我離開故鄉的那天∕我虔誠地給自己家的神山∕磕了三個頭∕我低頭的時候∕淚水灑在母親的土地上∕我抬頭的時候∕魂魄落在父親的山上∕如果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靠山∕我背靠的山∕叫做斯布炯∕在我心目中∕它比珠穆朗瑪峰∕還要高大雄偉”。一個人深情婉約的詩句,一個人發自內心的歌唱,這些或美麗或孤獨的文字,根須無疑深植在家鄉的土壤,帶著家鄉地氣的溫熱,魯若迪基就站在家鄉的紅土地上,一邊仰望著高高的斯布炯神山,一邊低頭吟誦,甚至與斯布炯、與草木、與田野、與流水對話,他深情贊美著神山護佑下的這片空靈之地,因為這里賜予了他生命,賦予了他恩澤;這里的一切記錄了他的哭泣、他的蹣跚學步、他背書包上學的身影。因此他寫家鄉的文字,情感濃厚,意境飽滿,凝練恰到好處,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語言風格。
把自己家鄉寫得質樸靜謐、憨純親切的還有一首佳作,一起來欣賞《果流》:“星星一樣多的村莊∕那個像月亮∕也像太陽的村莊∕是故鄉果流∥那里的雨是會流淚的∕那里的風是會裹人的∕那里的雪是會跳舞的∕那里的河∕在我身上奔流為血∕那里的山∕在我身上生長為骨∕我熟悉那里的神∕也認識那里的鬼∕他們見了我∕都會擁抱一下∕這個世界∕只有那里的鬼∕不會害我”。果流是詩人出生和長大的地方,也是祖祖輩輩繁衍生息的地方,在村莊的某一座院落里,在院落里某一間房子里,那一盤土炕,應該有他胎衣的味道;被煙火和歲月熏黑的灶頭,應該有飯菜的香味,正因為這種臍帶相連的源緣,他感覺到“那里的河,在我身上奔流為血”,“那里的山,在我身上生長為骨”;“那里的鬼,他們見了我,都會擁抱一下”。這生命的沃土,沃土之上長出來的一樹一木,棲息的花草蟲魚,都存放著詩人的靈性,都激發著詩人的靈感,可以說小涼山、瀘沽湖、果流村、豬槽船,是詩人用之不竭的藝術創作上的富礦。
身邊人的親
與很多作家和詩人一樣,筆下經常會出現一些似曾相識的面孔,父親母親、兄弟姐妹、父老鄉親等。捧讀魯若迪基的作品,他筆下的人物感覺到離我們是那么近、那么親,有時候像面對面聊天,有時候像氛圍融洽的品茗吃飯,有時候甚至能看到他們里出外進的忙碌,比如《光芒》:“一個老人∕在手上吐了口唾沫∕拿起鐮刀∕走進田里∕遠遠地∕就那么閃了一下∕便什么也看不到了∕我仿佛沉入一片土地∕正被一雙厚實的腳親近∕當那把鐮刀再次閃現∕那光芒就照亮了∕遙遠木屋漆黑的一角∕在那一瞬∕我看見了∕一張布滿滄桑的∕父親的臉”。一個整天趕牛拉車、扛犁耕地的父親,一個躬身鋤草、汗水如雨的父親就出現了。他的一生,遠大的目標就是撫養兒女,叫他們吃飽穿好,供他們上學,并且奢望著孩子們鯉魚跳龍門;接下來就勒緊褲帶,砌墻修房、置辦家具、給他們成家;這時候,嘴上說以后由他們過去,卻時時刻刻關注著他們的疾病冷暖,再后來,又帶孩子的孩子,即使耳目昏花、體弱多病,也盡力為孩子們搖曳著即將枯滅的燈,照亮他們前行的路。
再看一首《篩子》:“家里有兩把篩子∕一把細篩∕一把粗篩∕母親用細篩篩我上學的盤纏∕再用粗篩篩家里人吃的糧∥今夜∕當我面對稿紙∕仿佛面對篩子的眼∕不知不覺被篩得七零八落∕最后篩出一粒石子∕細看是一顆肉長出的心”。 篩子實在是一件小物品,那么不起眼,不起眼到可以忽略不計;對于忙忙碌碌的母親,篩糧食只是她做過的一丁點家務,因為她要做和做過的事太多了,一家人的柴米油鹽、穿戴吃喝、家庭內外,忙了這個,放下那個,有時候連她自己也記不清干了什么,干了多少。但魯若迪基從一個日常用品,從一些日常家務上,用平鋪直敘的語言,就把一位母親勤儉持家、含辛茹苦寫出來了,就把一位農村母親供兒女成長、上學、望子成龍的心境寫出來了;就把農家生活的貧窮、艱辛、艱難寫出來了。表達了作者對母親的尊敬、痛愛和理解。
繼續來看《種苦蕎的人》:“……雖然滿坡的苦蕎∕最終只有幾小筐蕎粒∕然而,他們不說一句話∕把蕎粒釀成美酒∕磨成白金一樣的面∕收藏在柜子里∕平日緊咬牙巴∕煮一罐鹽茶∕啃幾個洋芋∕親朋好友來的時候∕才拿出珍藏的美酒∕宰了羯羊,烙上蕎餅∕整個村狂歡∕仿佛日子就只有那么一天∕看著種苦蕎的人∕醉倒在蕎秸稈邊∕我憂傷的詩∕在鉛灰的云層里飄蕩∕一茬茬的苦蕎啊∕一茬茬的人∕多少茬的苦蕎∕才能養活多少茬的人啊∕嘆息聲里∕種苦蕎的人∕默默地咬了一口蕎餅∕不急于吃下去∕而是默默地嚼著……”。在我的甘肅老家,也種苦蕎,苦蕎花開的日子,漫山遍野粉紅色的苦蕎花,讓村子成了花蕊,最快樂的是蜜蜂、蝴蝶,它們歡唱著,像赴約一場盛大的聚會。我的父老鄉親無心賞花,因為還有很多的農活等著他們,再說,莊稼沒收進口袋,什么事情都會發生,干旱、雨澇、冰雹、蟲害,只要稍微嚴重些,都可能導致顆粒無收。魯若迪基筆下種苦蕎的人也一樣,讓我們看到天下農民螞蟻般的勤奮、廉價滂沱的汗水、聽天由命的隱忍。感觸頗深的是他們的淳樸厚道和熱情好客,“平日緊咬牙巴”,“親朋好友來的時候,才拿出珍藏的美酒,宰了羯羊,烙上蕎餅”。我在西藏高原生活工作20余年,藏族同胞也是這樣,即使自己缺吃少喝,也要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招待客人。在這功利化的時代,在一些人口頭禪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時代,在一些官員利用職權大肆斂財、巧取豪奪的時代,在坑蒙拐騙偷充斥大街小巷的時代,往往地處偏遠大山深處的人們,他們默默傳承著祖先誠信守義、敬天憫人的美德,多么讓人感動。
內心里的真
喜歡魯若迪基的詩,是因為他的詩每一行、每一節、每一首都盈涌著醇厚樸實的情感,彌散著原生態的真摯、真誠、真性,不花拳繡腿,不故弄玄虛,不云里霧里。捧卷細品,給讀者的有時是含蓄、有時是傷感,有時是幽默,有時是哲理的浪花在飛濺、在閃爍。一起來看《1958年》:“1958年∕一個美麗的少女∕躺在我父親身邊∕然而,這個健壯如牛的男人∕卻因饑餓∕無力看她一眼∕多年后∕他對伙伴講起這件事∕還耿耿于懷∕說那真是一個狗日的年代∕不用計劃生育”。這首詩,多么有意思,首先是看到詩人的幽默,他幽默的對象不是別人,卻是自己的父親;二是看到老人的幽默,他把最私密的往事告訴給伙伴,甚至“還耿耿于懷”,再附上一句“那真是一個狗日的年代,不用計劃生育”。從中能看到他們父子直爽、不掩飾、不拐彎抹角的可愛性格。同時又從詩作里,我們看到的是在特定歷史時期人民的悲苦悲慘、老百姓的無助無援、父親那輩人命運的坎坷。
繼續看下一首《光棍村》:“鄉長說這個村缺水∕飯也吃不飽∕婦女都外出打工了∕是個光棍村∕有七八五十六個光棍∥縣長戲說請他與寡婦村聯系一下∕然后拍板解決了人畜飲水問題∕水引來了∕溫飽問題自然解決了∕可是,那些外出打工的婦女∕還是沒有回來∕聽說有幾個在春節回了趟家∕又把在家的小妹帶走了”。 讀了這首詩,忍俊不禁的同時,就想起阿根廷詩人博爾赫斯的一句話來:“詩應該要有的樣子,也就是熱情與喜悅”。魯若迪基就寫出了幽默,寫出了喜悅,把本來應該需要小說表達的內容,他三言兩語就表達了。隨著社會發展,出現一些形形色色的社會現象,這些現象有很多深層次的原因,我們不去考究。只贊嘆詩人對社會現象和生活細節的觀察和了解,對詩歌寫作技巧的嫻熟運用,對讀者心理、心態的準確揣摩和把控;談笑之間,信手拈來,就成佳作。
接著看另一首作品《路遇》,會給我們與前面兩首詩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雨后∕指頭那么大的蛙∕滿地跳來跳去∕我走在路上∕小心翼翼∕怕不小心要了它們的命∕有時,不得不停下腳來∕仔細辨認那灰色的一點∕是不是小蛙∥如果有什么∕從我們頭頂走過的時候∕也能小心翼翼∕我不知道∕還有什么比這更幸運”。詩句并不長,寫作技巧的應用也并不復雜,但是閱讀之后的觸動卻很深刻;我們感嘆詩人的大愛和善良,他以慈悲之心,眼睛向下,俯瞰低處的事物,在他眼里,人們自然有享受生命多姿多彩的權利,但世界上任何生命同樣有生存的權利,即使是“指頭那么大的蛙”;另一個感覺是人生的不容易,特別是我們普通老百姓:風雨雷電,老天爺的臉色得看,因為你要靠天吃飯;專橫跋扈,一些官員的臉色得看,因為你是一介草民;忍欺受壓,地痞流氓的臉色得看,因為你要在這塊地盤上生活;蠻橫執法,城管和警察的臉色得看,因為你保證不了何時被強制塞進警車,遭刑訊逼供。
接著看《最平均的是死亡》:“……既然我們沒法平均土地∕沒法平均房屋∕沒法平均金錢∕沒法平均權利∕那么,就讓我們平均死亡吧∕讓每個人只死亡一次∕讓那些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人∕想死兩次也不能∕讓那些想長生不老的人∕不死都不行”。直白的詩句,娓娓道來的訴說,深邃厚重的哲理,發人深思的社會現象,如同接受了智者點撥,讓我們茅塞頓開,知道了很多道理,明白了取舍、明白了輕重,受益匪淺。
再來看我同樣喜歡的一首詩《祖國》:“當別人把錢當做祖國∕我卻乞丐一樣∕把祖國當做一枚金幣∕揣在自己心懷”。看這首作品,我想起魯若迪基提起家鄉時,深情地說:“讓自己嗓子更嘹亮,以便能更好地為那片土地上的人們作啼血吟唱;我深深地愛著那片土地上的人們,在我的詩里留有他們的笑,他們的淚和期盼的目光;我與他們同悲同喜同落淚,我的詩是那片土地的一捧土,是愛恨交織的疼痛,我想用詩證明:詩人是愛的代名詞,即便是恨,那也是因為愛”。同樣,通過這首簡約的詩歌,我們深切感覺得到祖國母親,他愛的那么真,愛的那么誠;他愛祖國的歷史,愛祖國的現在,甚至愛祖國的不完美,愛到極致了,就小心翼翼地“揣在自己心懷”。詩人愛祖國不像一些官員在臺上侃侃而談、口若懸河,背地里卻貪贓枉法,損國害民;也不像這樣或那樣的一些明星在鏡頭前聲淚俱下地作秀,私下里吸金無數、逃稅出國、驕奢淫逸。
發展中的憂
先來看看下面一首詩《憤怒的海》:“一條河∕經過一座城的時候∕受傷了∕它捂著傷口∕急切逃離∕卻被阻擋在∕一個個工廠∕錯過了四季和愛情∕渾濁的眼∕看不到向海的路∕滿溝的憂傷∕無人能懂∕當它拖著一身的病∕投入海的懷抱∕它已奄奄一息∕海憤怒了∕一次次咆哮著∕向岸撲去……”。這是作者關于生態建設和環境保護方面的詩作,這個話題應該說近年來很熱,不論是報刊、網絡、電視上經常曝光、探討、治理,但是效果似乎并不好,很多地方依然青山不青,綠水不綠,霧霾彌天;莫名其妙的怪病屢屢出現,群眾怨聲載道;很多動植物生存之地受到嚴重侵占和污染,數量急劇減少,與百年前相比,很多物種甚至以數倍的速度從地球上消失。顯而易見,這是前些年我們很多地方官員盲目追求經濟發展,追求GDP飆升,好大喜功,置專家的論證于不顧,置廣大老百姓的呼聲于不顧,甚至置自然規律發展于不顧,盲目開發、上項目、殺雞取卵,拍腦袋辦事造成的。
我們看了水的憤怒,再來看看山的命運,《老人的山岡》,“這座山岡∕坐在這里很久了∕山岡多石∕人們便在山腳下建了工廠∕高高的煙囪∕整日里冒著白煙∕遠遠望去∕就像一個老人坐在那里吸煙∕多少年過去∕山肚子里的石頭∕被漸漸掏空∕一個夜晚∕我聽到了幾聲山的咳嗽∕然后是一聲巨響”。就在我現在居住的山西,時常聽朋友們說以前的礦區不時坍塌,有些地方公路、甚至學校、農家房屋修好不久就塌陷、斷裂;山體松動,泥石流頻發,給當地群眾生產生活造成很多不便。魯若迪基筆下的生態破壞問題,能看出詩人對這種真實現象的關注和痛惜,雖然人微言輕,但努力地呼吁著,希望引起更多人們的重視。好則習主席高瞻遠矚,不止一次的對發展和生態保護作了指導:“要正確處理好經濟發展同生態環境保護的關系,更加自覺地推動綠色發展、循環發展、低碳發展,絕不以犧牲環境為代價去換取一時的經濟增長”。我們相信生態環境的保護和改善會越來越好。
魯若迪基是知名詩人,曾獲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駿馬獎”、《人民文學》優秀詩歌獎、首屆漢語詩歌雙年十佳獎、第三屆徐志摩詩歌獎等,還入圍了魯迅文學獎。2015年中國作家協會重點扶持作品《獨龍江》即將出版。雖然創作成績斐然,但他一如既往的淡定和謙和,孜孜以求的進行詩歌創作和探索。說是給他寫評論,我會有十萬個慚愧和惶恐,只是出于對他和他的作品的仰望和敬重,就當是一篇讀后感吧。
史映紅:筆名桑雪,藏名崗日羅布,上世紀七十年代生于甘肅莊浪縣,九十年代入伍進藏,服役21年,已轉業;居山西太原。在《詩刊》、《解放軍報》、《文藝報》等發表詩文950余篇(首)。著有《西藏,西藏》等詩集4部;曾就讀于魯迅文學院第十九屆高研班。系中國詩歌學會、西藏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