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時代立傳與為作家立傳
——讀溫星編著《人跡板橋劍凝霜:徐劍論集》隨感
文/鄭明
由溫星編著的《人跡板橋劍凝霜:徐劍論集》(以下簡稱《徐劍論集》)正式出版面世了。我因在外地,未能前往參加由奔來書院主辦的研討活動,甚為遺憾!好在不久后,溫星就送來了新書,我展書開卷、頗有感觸,略記如是。
徐劍是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長,著名作家,昆明大板橋人。在長達50年的創作生涯、軍旅生涯中,他寫下了近800萬字的作品,叫得響,傳得開,影響力大,可謂當代報告文學及非虛構創作的旗手、領軍人物,著有《大國長劍》《大國重器》《東方哈達》《浴火重生》《金青稞》《西藏媽媽》等一大批廣受好評的作品。他的作品不僅具有很高的文學價值,更是充滿著深刻而又溫暖的悲憫與人文關懷。
作為從云南昆明近郊農村走出去的一位優秀的軍旅作家,徐劍的文學成就和人格魅力都為云嶺高原這篇紅土地增添了光彩。在我的閱讀印象中,他的作品大致可分三類。其一,是他結合自己火箭軍文藝創作室主任身份,而創作的系列關于我國軍事力量的特殊題材作品,如《大國長劍》《大國重器》等;其二,是記錄其他重大歷史事件的作品,如《東方哈達》《金青稞》等;前面這兩類都是長篇報告文學,還有其三,就是同樣兼具靈魂高度的散文,題材也主要集中于藏地與藏文化,如《經幡》《瑪吉阿米》等。
其實,這三類創作中,都有許多藏文化元素,所以,溫星有一個評價,說“所有非藏族、亦非藏地的作家中,于藏人、藏地、藏文化書寫最為用心的,就是徐劍”。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阿來先生在為本書作序時,也援引了溫星的這個判斷,說明應該也是深有同感的。
徐劍的作品不僅展現了他對軍事、歷史等領域的深刻見解,更體現了他對人性的深刻洞察和關懷。他的作品中充滿了對國家和民族的深情厚誼,他用文字記錄下了時代的變遷和人民的奮斗歷程,展現了中國在現代化進程中的輝煌成就和面臨的巨大挑戰。他筆力雄健、文本流暢、語言生動,能夠引人入勝,讀者在富含知識點的閱讀中,還能進一步激發愛國情懷。
作為中國報告文學學會會長,徐劍不僅是云南籍的第一位魯迅文學獎桂冠作家,還獲得過三次“五個一”工程獎,更實現了云南人擔任全國文藝界協會或學會一把手的“零突破”,他是云南作家的驕傲與榮光,也是云南家鄉人的榮光。
我和徐劍是在參加中國作協全委會時相識的,得知他是云南人,而且在火箭軍文藝創作時任職,從事專業文學創作,我非常欣喜。我和他有著共同的軍旅情結、文學情結,加之我供職于云南省文聯,服務作家,和他的交往就漸漸多了起來。
徐劍為人謙遜、真誠,對待工作和生活都充滿了熱情和執著。他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詮釋了什么是真正的軍旅文學,什么是真正的文學追求。徐劍堅持“三不寫”原則:“走不到的地方不寫、看不到的真相不寫、聽不到的故事不寫”。他為了寫西藏精準扶貧,數十次走進西藏。他的作品不僅在國內產生廣泛的影響,也走向了國際舞臺,為云南的文化事業和文學事業做出了積極的貢獻。
總之,徐劍是一位備受尊敬的軍旅作家和文學家,他的作品和人品都值得我們深入學習和傳承。祝愿徐劍的作品越來越雄健。
這部《徐劍論集》,是全國范圍內首部系統研究徐劍的專著,某種程度上,也是對當下全國報告文學及非虛構創作的一次系統梳理與細部審視,具有著獨特的意義和價值。
編著者溫星是極具影響的媒體人,也是優秀的文學評論家,更是一位急公好義、熱衷于文化公益的文化活動家,文化主持人。他原來供職于生活新報、春城晚報,常年從事或主管時事評論、深度調查、文化副刊版面,打下了很好的觀察、思考以及“刨根問底”的功底,且具有著強烈的社會責任與文化擔當。為更好地實現自己的文化追求與文學夢想,他離開了體制內的報社,轉戰新媒體和自媒體,并致力于閱讀推廣和文化傳承。這讓他的生活更廣闊,視野更開闊,用武之地也更大。
當年溫星還在報社時,我在云南省委宣傳部工作,就熟悉他,他寫了很多有影響的新聞報道、評論文章和深度人物訪談。近年來,他辦了很多有影響的作家與藝術家作品的研討會、首發式及各種形式的文學文化活動,從策劃,到邀請嘉賓、做PPT、找場地、活動執行,再到寫新聞稿,大力宣傳,甚至主持,往往都是他一力操持,事無巨細,而且,幾乎都是純粹做公益。他的文藝情懷或堅守殊為不易。
今年,他的這份堅持與堅守終于有了頗為厚重的一個收獲,那就是由他創意并發起,昆明滇池國家旅游度假區管委會與他所供職的新浪云南公司,聯合創辦了立足本土、面向全國的公益文化平臺“奔來書院”。這家書院成立不久,卻已經辦了文學研討、藝術交流及讀書會十幾場,得到本土及國內諸多領導和文學藝術名家積極參與,已然贏得各界良好的口碑,并正在漸漸產生著較好的社會效益。
奔來書院,可以說,就是作為入滇川人的溫星20多年一路跌跌撞撞、卻也始終堅定“奔來”的一份回報;而這部《徐劍論集》,某種程度上,也體現著“天道酬勤”的最樸素的人生道理,因為溫星追蹤閱讀、研究徐劍其人其作品,已然整整18年,才終于捧出了這部40萬字的厚重專著。
這部專著,分為上、中、下三卷:“上卷:名家論劍”,是學界名家評論徐劍的文章;“中卷:徐劍論劍”,是徐劍本人的一些文論集萃;“下卷:對話徐劍”,是包括溫星自己在內的幾位評論家、媒體人與徐劍的對話。三卷之外,還有一篇約達15000字的《徐劍創作觀察:“靈魂經幡”、“大國重器”及當代報告文學理論構建》,亦為溫星手筆,系統地闡述了他對徐劍創作整體的印象與評價。
溫星這四大板塊的設置可謂匠心獨具,連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邱華棟先生也盛贊“體例合理,構思精巧”,從四類不同的視角,較為完整、客觀地分析研究了徐劍的創作成就、美學追求與歷史擔當,用心、用情、用文學評論與文化觀察的專業功力,為云南、為中國當下奉獻出了一部新時代具有人文溫度的作家研究專著。
表面看,溫星十幾年來對徐劍的研究與推介僅僅只是一例個案。但如果充分關注到他作為評論家、閱讀推廣人的身份定位,從評論家與作家的關系、閱讀推廣人于書香社會建設的作用這樣的視角,來觀察此個案,這部《徐劍論集》則具有了更加廣泛的意義和價值。“為時代立傳”的文學名家徐劍,值得我們深入研究,大力推廣;同時,以這部論集的獨特形式為“時代立傳人”徐劍“立傳”的溫星,同樣值得關注和欽佩。
畢竟,文學的評論與推介工作太像是“為人作嫁”,甚至都不算自己嚴格意義上的“創作成果”,費力不討好;而在整個文學版圖及書香社會建設中,閱讀推廣人這個在作家作品與讀者市場之間“搭橋梁”的角色,目前來看依然是非常少有的。這,或許正是跳出個案之外的這部《徐劍論集》的價值所在,我為之述評。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