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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那碗鄉愁

 佇立在歲月的記憶里,望著那已經過去的春暖花開,心中多了一份淡淡的惆悵與哀愁,多了一份守望與向往。喜歡在夢里尋找那熟悉的呼喚,讓歲月的滄桑和流逝在心靈深處碰撞,我永遠收藏那濃濃的家鄉味道,去留住那一碗讓我心動的鄉愁。
 我無法定位鄉愁的內涵,我知道那一種想家的味道是酸澀的。離開老家走進小城,家不再是生活的全部,獨個去承受走過的艱辛之路。每到周末,鄉愁總是爬上心頭,用心去感受那思鄉的味道,我努力想去忘掉奶奶做的那碗面疙瘩的味道。三十年了,我無法忘卻。面疙瘩的味道在我的腦海里留下一種記憶,留下一種痕跡,回味的歲月成了一種痛,銘在心里。也許是我慢慢長大,慢慢變老的緣故。盡管一切都在改變,但奶奶拌的面疙瘩的味道在我的記憶里留下溫暖的痕跡。
 奶奶離開我已經三十年了,那一年我剛參加工作,第一個月拿到38元工資,除去開支,我把剩下的20元交給奶奶。奶奶收下了,她臉上樂開了花,眼里總是含著淚,她看到自己的孫子拿了屬于他自己的工資。我不滿周歲離開母親身邊,隨著奶奶在小鎮上生活,與奶奶的感情比母親還深。偶爾見到母親,居然不好意思喊媽。以致母親逢人便說,兒子見她不會叫娘,這也許是在奶奶身邊呆久的緣故吧。與奶奶一起生活了20年,習慣了奶奶拌的面疙瘩。平時,奶奶會把面粉揉成小面魚兒,放上切成條狀的蘿卜、豆腐,加上水,放進佐料,一碗熱騰騰的“拌疙瘩”就好了。這種叫“拌疙瘩”的家鄉小吃,在老家已流傳多少年了,每次吃都不厭。那天周末,奶奶聽說我要回來,早早拌好疙瘩放在地鍋里等我。當她從鍋門前猛一起來時,因血壓升高,突發腦溢血,栽倒在鍋臺前,當我急急忙忙趕回來時,奶奶已經不能說話,處于昏迷狀態。幾個小時后,83歲的奶奶永遠走了。中午,我掀開地鍋,奶奶給我做的最后一頓飯“拌疙瘩,”在鍋里還熱著呢。我擦干了淚水,我想,我永遠也吃不上奶奶拌的疙瘩了,含著淚把那碗疙瘩吃完。埋葬了奶奶,我又離開了老家。我多次在夢中去感覺奶奶的存在,用感恩的心去收獲那些令人回味的感悟。
 老家的方向,是我記憶深處最美的凝望。鄉愁總與距離有關,我感覺到鄉愁其實就是在寂靜的暗夜中的一縷清香,將那遠離喧囂世界的自己一點一點溶解。當自己融入那片熱土,那感人的情景再現我眼前,那動人的感傷彌漫我的心靈深入。我渴望與往事揮手昔別,但思鄉是無法撫平的傷痛。鄉愁是一幅永恒的畫,家鄉仍保留著一種濃濃的味道。奶奶雖然走了,但也忘不掉老家里有父母的叮囑,有父母的牽掛。母親刻意要扮演奶奶的角色。忽有一日,她突然打來電話,知道是周末,我要回家,并為我準備了我愛吃的飯。我急急忙忙趕到家,見父母面前各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面疙瘩,還有一碗明顯是我的,他們在等我吃那碗“拌疙瘩。”頓時,我眼眶濕潤了,于是就有了那個不眠之夜,我在想我在夢中聞到的奶奶拌的疙瘩的味道。吃過母親拌的面疙瘩,始終吃不出奶奶做的那種味道,在記憶的深處,我在追尋那種親切、溫馨的味道。
 懂得了鄉愁,去尋找那種陌生的熟悉。曾經的時光,讓我怎能不想往事。把那碗鄉愁收藏在心,縮短心與故鄉的距離,去耐心地留住那一碗鄉愁,它能讓你感悟人生,記住春暖花開的日子已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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