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 不能提現(xiàn)或可提純
作者:張愛軍
作者:張愛軍
時光穿越回古代。誦詩三百,可以授之以政,可以使之四方,遠則侍君,邇則侍父。現(xiàn)在,你若在人前誦詩三首,就一準有人罵你是神經(jīng)病。反正,當別人介紹我是一“詩人”時,我總是能真切地感覺到,有些人看我的眼神就沒那么明亮。所以,世人稱孔子為“時之圣者”。現(xiàn)在社會不需要“酸腐文人”了嗎?的確,我已三年多,沒有碰觸過“糞土”了,都是手機支付。似乎一切都發(fā)生了改變。我常想,如果孔圣人成為這一屆公民,該怎么辦?對互聯(lián)網(wǎng)加怎么看?商業(yè)新零售對傳統(tǒng)生意的沖擊會到什么地步,如何應對?對今天的政治生態(tài),怎么看?有何良策?
這些問題,孔子他老人家,當然難以啟齒了。人類社會發(fā)展了幾千年,進步是肯定的,只是泥沙俱下,敗家子兒太多,有些差強人意。試問:如果秦王朝不那么短命,給法家以機會糾錯和改進,國家從此走向法制化的道路,法家思想占據(jù)社會主流思想,現(xiàn)在社會情形會怎樣?至于文人,當然不能少,酸腐就不必了。只知閉起眼來心系“天命”的唯唯諾諾,成為一個被訓練有素的筆桿子,就更不必了。其實,這一點,無論古今。你若只是背會,不去體會,不去實踐,不去做社會民生的代言人,只知開口閉口之乎者也,搖頭晃腦,脫離社會現(xiàn)實的記問之學,左進右出,紙上奔騰,何用之有?只是有幾個文化符號,行走的X展架而已。必然是授之以政而不達,使之四方不能專對。你只是倉儲了一堆叮當作響的文字而已。一個可憐的時之剩者。一個只拿文化當背景墻的假文人。
一個真正的文人是英雄。是一個民族、一個時代的精神脊梁。甚至還有人說:一支文人之筆不亞于上帝之手。這次新冠肺炎有多少人的性命,就是那些有良知的文人在吶喊聲中拯救的。他(她)們眼睜睜地看著救災物資的集散地,堂而皇之的變成了某些人的名利場。一個個惶恐萬狀的無辜市民求救無門,有的甚至全家都倒在了花團錦簇的春天里。他(她)們不再安于做一個“克己復禮”的好好市民,慨然憤起于一個“不善何棄之有”的——文人!他(她)們知道自己也是一個戰(zhàn)士,是沒有身披白鎧的醫(yī)生,這個社會生病的人太多了,需要更多的人來醫(yī)治。正如鮑鵬山先生所言:生氣的人多了,這個民族才有生氣。曾震驚全國的呼格吉勒圖案,在沉冤十八年后得以昭雪,是我的師友湯計先生以筆代伐挺身而出,歷時九年,用五篇內(nèi)參,冒著生命危險最終贏得正義之聲。而那些個衣冠楚楚者,踩著冤死者的尸體升官的升官發(fā)財?shù)陌l(fā)財。如若沒有像湯計這樣的文人,這些個“惡人谷”的大小“谷主”還不知要危害多少人,逍遙到什么時候。文人弱嗎?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先也。文人是文化的創(chuàng)造者。在遠沒有文字之前,他們就在找“事”做。否則,我們對人類遠古時期的圖騰、生存、生產(chǎn),將一無所知。
我常羨慕那些英雄的文人,像曹操、文天祥、岳飛、辛棄疾、曾國藩等,居然能調(diào)動各種力量,一展胸襟。且都有經(jīng)典文學作品流傳千古。誰人酸腐?分明個個好漢。他們既能認清社會現(xiàn)狀,又能積極用世。上馬擒賊,下馬草書。八千里路云和月,似乎能裝得下他們所有的愛與哀愁。可謂既悲壯而又詩意的表達了自己的一生,名垂青史。然而,我們也不得不承認這樣一個現(xiàn)實,英雄能有文人情懷,文人多無英雄手段。更多的時候,我們只能對月傷懷或望筆興嘆。我記得詩人行順說過:詩人只是一種狀態(tài),而不是以一種職業(yè)存在。然也。畢竟我們不能只靠在雨后的蘋果樹下自由地呼吸活著。杜甫,作為一個時之異見者,我們無不歌頌其偉大,然而時至今日,又有誰能甘愿過那樣的生活?如若沒有一種謀生手段,你連跋山涉水的資格都沒有,哪兒不要門票?
我們寫文章,講究體無一殊,物無一量。把文人置于天地萬物之間,也能分出大、小、真、假來。如果,一不小心,你愛上了文學,成為了一個文人,迫于內(nèi)界、外界的原因,你不能聲名鵲起,卻也還真,不要緊,就過溫馨的小日子。低低檐下低低雨,小小盆栽小小花。寧可小到模糊,也不要“大”得雷同。或許,當你感覺虛無時,靈魂卻正因此而豐盈。
今作小小文字,不能提現(xiàn),或可提純。
2020年2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