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角:我的“清冷之人”
——《清冷之人》創作談
作者:曉角
——《清冷之人》創作談
作者:曉角
某段時間,我被悲傷抓住,整晚坐著一動不動,窗外下雪,冬天了,下雪后會降溫,降溫又下雪,然后又到了新年。
有時也會坐立難安,站起來滿屋子走,抓自己頭發,想要哭和說話,焦躁難安,我擁有的可憐的書們此時我一本都讀不下去,它們有一多半兒是別人送的,作者中外都有,很精美,還有一些是我自己的,我給它們寫上名字,它們很徹底地屬于我,也靜靜地看著我難受。
我當時屬于悲傷和焦慮。
新年的燈籠,又紅又圓,黑夜紙一樣襯在它背后。
可怕的焦慮持續幾天開始減弱,剩下復雜的悲傷,依然統治著我,消耗我作為正常人的部分,于是,我讓自己亂涂亂畫。
我之前寫過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有的還發表了,甚至有的被人家稱贊,但我很少讀過它們,或者說一讀,總感覺羞愧不已。
這是個什么故事呢?我寫了三個星期,期間還去別的地方呆了兩天,都是在深夜寫,也只能在深夜寫。我整夜失眠,所有東西鋪展開來,滿地狼藉,如此抵抗絕望感,這種情況下誕生了這個粗糙的并不優美的故事。
終于寫完了,我看了看——在類似于我家鄉的多雨小鎮,來了一個外地的男人,他是我制造出來的“真”人,和我一樣頹敗、敏感,是我的以后,我的成年。他怎么樣焦慮絕望,怎么樣漂泊求生,甚至怎么樣生病,都展現在我面前,但他依然熱愛閱讀,態度天真,常對過去耿耿于懷;另一個人物是個女人,她焦慮,空虛,內向地生活,但又善良。結局是他生病了,女人則去回憶童年,回憶一個山洞,很簡單。我有一點開心,它并不算是一個爛到極端的東西,當然它散漫,笨拙,乏善可陳,但我在寫的過程中很盡興。
我對現實中,或者說“柴米中過每一天”的人并不熟悉,我真的沒見過幾個人,沒和人們一起生活過,我實在無法對照他們來反觀自己和“清冷之人”。
后來我又好起來,又回到沉浸在書里的糊涂生活。小說里的人在另一個世間安然無恙,靜靜等著我成年和衰老,去和他重合。既然都會發生,那么我就不會再想什么寫得羞愧不羞愧的事情了。
原載于《草原》2021年第 8期
作者:曉角
來源: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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