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 （散文詩組篇）

 

作者：顧偕

 

　　1、生命的舞蹈

 

　　存在就需要回響，鐘聲可以聽不見，但所有的故事，不一定都會在無聲中發生。有時白天就是傍晚，黑夜中也有黎明。如同有愛便有真實的沉迷，有世界，就有一切夢想轟轟烈烈地走過。你在歲月中聞風起舞，心靈的節奏一直飄向遠方。可有時歡樂會凝固，花園會有哭泣，愛在黑暗中渴望更強烈的回旋。太陽、月亮和星星就是大地舞臺的燈光效果，人類何其渺小，但生長就得有個方式，比如美麗，總在尋找著展示。一切回味與痛苦無關，一切幸福，可能也與甜蜜無關，豐富也許代表著最大的空虛，意義也未必定要呈現出什么燦爛。

 

　　2、時間不能多說

 

　　它留給你的是包圍抑或臺階，抑或是不能面對的秘密及無法解釋的承擔。它是永不落下的云彩和一直盯著你的前方。它是12個月滿是光芒的寓言和盡力為你支撐的火杷。它逐一燃燒掉你的欲望，最后灰燼又變作了曙光。它不在乎你會死去又能復活，它埋葬一切輝煌，只讓你看一種簡單的永恒。開始在開始中結束，風在風中尋找著無意識的胸懷。它的淚水變成了空氣，它的強壯，融入了春夏秋冬。它其實沒有任何旅程，而你，卻是它相互永遠無法的改變。

 

　　3、原諒歷史是蒼白的

 

　　寬容地看待這些沉睡的過錯吧，塵世已對它們沒有任何用處了！它們誰都不可能站起來，再大談什么解放事業的崇高了。它們的鮮血在自己的身影里，有的已開始流向了天堂。就讓它們在靜靜的詞語中，獨個清醒地面對自己吧，如果凈化會帶來悲傷，枯萎能于回憶中放射光芒，就讓我們的理解，為它們升起圣火吧。讓我們用明亮覆蓋它們，讓它們不要再在黑暗中永無出路。

 

　　4、權力世界從無真正的未來

 

　　你不要太過自信的相信自己的蒼天，迷信是方向的毒藥，未來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契約，一直能讓你仰望到那怕可以控制的天空？！好好珍惜眼前正已黯淡下去的獸皮吧，所有的強悍都會在累倒后很快消失。你恐懼被拋棄嗎，如果你還想使自己的尊嚴有一點顫抖的權威，就趁早認同和承認，即便是高高的棲居之所，最終也都會是曲一無所剩的哀歌。

 

　　5、智者的病態

 

　　他們在塔尖吶喊，總不愿平靜的走向陸地。他們震蕩的碎片，一如潮水總向貧乏的民眾涌來。他們是一些堅強堤壩的破壞者，他們的想法恍如飛墜而下，一直讓仿佛已然完美的世界不安。是深度扭曲的守望者，是無恥智慧散發的星光；打破平衡捧起一個輝煌的荒野，他們總能讓你邂逅顛三倒四神秘的微笑，讓你在心碎中交流，靈魂總是狂呼一種錯誤的喜悅！魔鬼的聰明并不一定要和天使一起奔跑，他們很多時候就是一些燦爛災難的締造者，無數壯麗的毀滅，早已使文明痛不欲生。

 

　　6、還有多少夢想仍在飛翔

 

　　如果祝福是來自黑夜的沉思，激情作為不速之客，總愛在平凡中搖擺；如果地下室是心靈的天空，欲望在黑暗中都能展翅等待；如果重壓會使花兒綻放，水泥在凝固中，還想用造型來洶涌澎湃；如果王者失去冥想，暴君的歡樂已開始變為大海；如果英雄都愿默不出聲的倒下，愛情從今以后均逃向了遙遠，只有在這個時候，你的生命就可邁向山峰了；你是夢想一生的情佀，只有在這種時候，高蹈的火焰，也都會幻化為思想的雄鷹。

 

　　7、生長與死亡處在同一過程

 

　　還有什么是永遠的陌生，希望和絕望都在緩緩爬行；迎面和掉頭總是那么寂寞，流水和高山獨守命運的空蕩，廉價和昂貴均在睜大著眼睛。還有什么不是平衡中的錯落，誕生是告別的序曲，死亡是重生永遠的夢境。相對的火炬和沉寂總在繼往開來，還有什么洪水和死潭需要循環的檢閱，有什么孤獨和歡快，不是掙脫時光的迎來送往！

 

　　8、歲月是無知的

 

　　我們枉費了你鮮麗的給予，枉費了你寬厚的撫慰；我們撕裂了多少個良辰美景，使瞬間丟失了擁抱，使輪廓無光，許多輪廓永遠只是輪廊。我們欺騙你說要去尋找光明，可始終覺得火種也是種多余；我們自私地舒展，僅是為了輝映自身的優秀，我們不知道你淚水的珍貴，更不知你力量的慷慨。

 

　　9、創造是人類寂寞的光芒

 

　　那么前進是否就意味著消滅苦難，表現是否就能說明我們對明日的歡迎？那么血液融入夜色，世界的富麗，莫非就是我們將一切智慧與激情高舉了頭頂？思想的行列是否都已擁有了深邃光芒的禮炮，機器與文明，是否再也沒有了陰謀和怒吼；你的世界已然在突兀中形成，但寂寞的歌聲，同時也在玫瑰上流逝般閃耀。末日必定會來，但人類不會因為毀滅，從此便放棄創造。而一切秩序，從古至今，均不過是社會一種殘酷的花邊。

 

2019.10.4國慶期間夜于廣州科學城

 

　　作者簡介：

　　顧偕，上海市人，當代著名詩人，中國作協會員，廣州市作協副主席，第五屆全國青年作家創作會議代表。曾為廣州市文學創作研究所、廣東省文學院專業作家，在《芙蓉》《花城》《湖南文學》《詩神》《人民日報》《文藝報》《文學報》《南方日報》等全國大型報刊發表長詩近30部，著有《顧偕長詩選》《太極》(英文版)等詩集九部，電子版新作詩集、評論集兩部。詩作曾被拍攝成電視詩、電視音詩在中央電視臺、香港等全國30余家電視臺播出，多部詩集被國家圖書館、中國現代文學館、香港圖書館、日本東京外國語大學圖書館收藏。長詩作品入選人民文學出版社的《三年詩選》等多種專家選本，多篇詩歌評論在國際知名人文社科前沿期刊《中文學刊》刊載（全球發行）。獲“第五屆中國長詩獎·最佳文本獎”及其他文學獎項多種。曾作為中國作家代表團成員隨張賢亮、徐懷中團長出訪日本、巴基斯坦進行國際文學交流。1996年起《詩探索》雜志、中國作協《文藝報》社以及廣東省作協和廣州市文聯等先后三次聯合在京召開其“作品研討會”。相關作家名和作品篇目內容被《中國新詩編年史》《中囯當代文學發展史》《中國作家大辭典》及“百度百科”辭條等寫進和錄入。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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