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曲?世界之外

（組詩）

 

作者/君子美植

 

/虛無

 

皺紋

長出呼吸

長出微笑的固執

固執相信

疼痛

會消失

雪花會消失

傷口醒來

如同黑夜

如同

快感的

利刃

加劇喘息

加劇燃繞

未來的

雪花

翻卷的雪花

有時候

秘而不宣

藏在疼痛的風中

 

越飛

越高的

星星 輪回

且不規則

陷入

回憶

陷入

天空的黑

做夢 又

拒絕雪

拒絕

去年的雪

如同虛無

如同虛無

化作的

落花

隔著風

隔著風

眼睜睜

夠不到的夢

在遙遠的距離

 

/先輩的棺柩

 

善流向善

并模仿低處

模仿

夜里的光

模仿靜下的水

云 山巒

羊群

與樓閣

生出的

閣樓的天空

 

咳嗽聽見

松木

聽見棺柩

先輩的棺柩

咳嗽聲不斷

于亂石的

回聲中

發出

前世的風

于前世的裂縫

人們走失

從故鄉

從故鄉

晃動的

松木聲如風

于亂石間不知去向

 

/打開月光

 

剩下的名字是悲傷

是活著的死亡

石頭掙扎

在石頭

并看見

血

看見

疼痛的時間

死亡的

時間

活下來

于冰冷的石頭

 

死去偷偷選擇

選擇受苦

受苦的

居所

搭建

在荒野中

在海上

努力的夜

在遠方

滑行

那兒

天空云水

找尋河岸

在云水間

許多年

而流水

在背后

窺探我們

窺探

菊花香

菊花

正熾的菊花

在我

遇見你

遇見回憶

過時的

橋

不近

不遠的季節

你打開

月光

打開月光

散佚的

炊煙 落日

與落日

慈悲的殘缺

 

/故人燈影

 

合體出走

從悲憫中

從悲憫的塔中

天空溢出

隱秘

溢出

內心的空曠

在影子中

在鳥鳴中

而花開

相信人類

相信塵世

堆疊的

山峰

堆疊的云朵

堆疊的

興奮的

天空

堆疊的天空

堆疊的海市蜃樓

 

歸宿

大病一場

嗚嗚寫好

流水

寫好

流水的遺書

人類的燈影

燈在吠

與鳥鳴

與搖晃的玻璃

只剩下星星

透明的

哈氣與窗

與窗上

蹲著的流浪狗

與放棄的樹

或人間

翻轉的

故人 燈影

與精神病患者

 

/一個世界的擁有

 

崇敬神

崇敬

光彩與力量

而狡黠

與自私

與愛人之苦

愛人之分岔路

偶然的

歷史

偶然的永恒

偶然的道路

隱秘的

矛盾

與命運

隱秘愛

刻意的時刻

刻意的

嚴肅的

面孔

于刀口前

擋住時刻

擋住時刻的軟弱

 

很多是否

就是擁有

羅列或丟失

純白或

純白的

捕捉

或站立成

孤獨的漫長

或呼喊

柳樹會否

瞥見凋零

瞥見凋零

退回的

夜晚

退回的童年

葬埋的

童年

葬埋的期望

或卑微的

咒語

與命運

或命運的

大雨 觸角

觸碰到的

空空的

感嘆號

與晨光的桌

墻 斑駁的

拖鞋 牙刷

或一個世界的擁有

 

/放蕩的心

 

陌生搖晃影子

并打撈

自己

樹枝蹲下

于隱秘的

星星

星星背后

掛著云

掛著海

掛著影子的

折射 風 與鳥鳴

 

自己找到自己

惟有飛

惟有

孤獨的飛

如此 寂靜

寂靜的夜

更深的夜

讀著歷史

讀著人類

讀者自己

照見的

自己

身體里的黑暗

并用梯子

找尋

放蕩的

夢 放蕩的心

 

/來世

 

心里沒有港灣

雨很大

風也很大

風雨的后來

我以為我

可以

找到

我自己

而誰選擇

忽略所有人

不解釋

而時間

懂得放棄

滿心

歡喜

而路途遙遠

時間遙遠

時間

從沒有錯

那傷悲的又是誰

 

名詞

完成的你

在完成

下沉下沉

心看見

逝者

看見活人

活著或

死去的

殘垣

而父輩

在其中呼喊

疼痛想起

疼痛

想起父輩

迎送的

鑼鼓

不止一次

死亡與

誕生

看見你

看見你的來世

冰冷的骨頭

冰冷的骨頭

與你無關

揚長而去

卻留下劍

留下

青袍

與父輩的高呼

再三的高呼

再三的

苦痛

歷經的

見證

歷經的

長生不老的來世

 

/流水賬

 

來不及

思念

淋濕的記憶

記憶裹住

悲傷

裹住無言的世界

時間切割風

切割

立夏的風

被撕扯的心臟

永遠如常

永遠

在遠方

想象生活

想象

確切的祭臺

時光最好的傷悲

今日如初

永遠如初

向一切

假裝的沉默

假裝的

不敢

打聽的消息

揮手致意

對著

門前的

離別

對著怯懦的我們

 

不在意

流浪

這一生

這一生

讀過

翻爛的真理

而真理的

戲劇

是生活

是時間

重構的戲劇

重構的

生活

看見

或看不見

風雨的肥沃

風雨的貧瘠

陽光的

金色

染上的枯黃

染上的

云天

之上的枯黃

或四月的

冰雹 暴雪

及春雨的流水賬

 

/告別在原處

 

愚蠢的心

丟下你

丟下

乘風的馬

與頭頂的

云石

去領受

飄來的

質疑的云彩

質疑的

世界

質疑的

烏黑的世界

烏黑的

想象及

愛情

終極的

浪漫與愚蠢

 

歸來的

眼睛與色彩

夢里看到盡頭

看到

盡頭的

道路

長出道路

那兒悠長

奔跑

在原點

在原點

繞著的圓

而你卻

不能

影響

鳥的眼睛

鳥的記憶

也不能

影響

四季離去

或回到過去

繼續追問

夢回的

午夜

聲淚俱下的

離去與告別

或流云

暴雨

梧桐樹的

告別告別 在原處

 

/不再談論

 

未知走向

未知

走向

折疊的時間

折疊的心

墜落的心

那兒話

已封存

聲音

不再

聽見聲音

裝飾變成耳朵

變成待售的菌群

發光的頭顱

見到深海

見到

夢想的童年

陌生的

繁榮

無限的繁榮

無限的倒影

碾過坦克

輾過

贊美的莊園

巨型莊園

巨型鮮花

這時世界

已無法

抵達世界

抵達未知

或未知的世界

 

早已不再談論

如何前行

前行

已停止

已沖垮談論

放棄談論

訕笑的

談論魔鬼的臉

陌生的臉

發出異味

詭譎的

異味

與笑容

如吹散的信念

分解的

炮彈或

腐爛的大樹

血液的機器

成為污水

成為

罪惡

結構的愛

那兒遍地

皆是

憎惡與

涂黑的

信仰 崩塌

與消失的體質

 

/燕子檐下

 

溪流 外在的皮囊

宣之于

一生的

飄搖

萬流千溪

長出

確認的

真切

確認的幻象

那幻象的

存在

那飄搖的村莊

摧毀暴風雨

摧毀

暴風雨

飄搖的時光

 

可能構建的時光

構建否定

構建

抵抗的真相

且越來越

離不開

幻象

離不開

幻象的

內心

確定的溪流

確定的

土地身份

背叛的經歷

背叛的記憶

背叛的

溪流

村莊

皴裂的手指

離不開

涼水

猛灌又

曬傷的母親

厚厚的

記憶

黃土

歸來的燕子

與布谷鳥

生存的背叛

 

/漂亮的黑色

 

時間風

留給我們

放松的

期待 詩

或不漂亮的人生

不漂亮的

季節

調換的

凜冬

或之后的春天

反轉的答案

神明的

期待或

神明

模糊的印象

或扣問

絕望

與殘軀

吃剩的獵物

獸的沮喪

咬上的

瞬間

咬上的

街頭的深夜

或黑色

身后

漂亮的詩

漂亮的黑色

 

/精神夜

 

和平涂上金色

親吻最后的

時間及被

槍殺的

撫慰

存在

只存在

狂妄 愚蠢

挽救的

狂妄

愚蠢或

狼藉吹過的風

過錯的雙眼

看不見

現實

抵消的顏料

和上帝的

金色

戰場與

死里逃生的貓

它們滴著血

滴著血

與勇士歸來

又建筑

又沖破

瞬間的怨念

如同蛙鳴的善意

蛙鳴的仇恨

糊涂地

撈取

神秘的

道德鑰匙

極寒的紅

或極寒的金色

 

守門人

愛的劇痛

來回穿梭

軀體

穿梭

幸福之謎

把守的微風

道德

進出的

一切都是

無門的山丘

那兒人性

崎嶇又

丑陋的

山丘

隱蔽的

山丘日常

蹣跚于

精神夜精神夜

麻木的脊梁

負疚與

黑暗的

出走

或牢籠

轉身的

建筑

循環的守門人

 

/為了誕生

 

滾滾故事

荊棘

與流血

習慣太陽

習慣夜色的呼嘯

顏色的

呼嘯

碾過呼嘯

碾過呼嘯的我們

為了誕生

為了

黑壓壓的

無法承受的誕生

句號 零

壓著的

重量

壓著

所有人

所有門

像合上的午夜

合上的花朵

收拾

午夜的

紙張

并寫滿句號

 

嶄新的昨日

如夜晚的

對話

對話

與我們

這時

你看到誰

看到誰

在質疑

看不見的海水

看不見的

坦白的

海水

坦白的誓言

而華麗且

精致的

質疑

相信重逢

相信重逢

與聚散的

裂縫

相信

質疑記得

任何形狀的無形

縫合的

眉頭

縫合的破碎

呈現的

破碎的

海水

滴落如墨

滴落如

精神的海水

將我們質疑

 

/遇見的遇見

 

看見

你相信的

相信是什么

是什么

攢著血痕

道道血痕

道道黑色

身后的

黑色

拖著

瀕死的喘息

瀕死的靈魂

身后

飛快的

逃離 腳

與棉花

塞滿的自信

與傻子奔跑的

慌不擇路

或這夜

那夜

看見與相信

 

害怕

讓眼前黑暗

黑暗逃亡

無數次

遇見光明

遇見骨頭

遇見

骨頭

聲討骨頭

聲討尖銳的骨頭

寒冷的骨頭

溫柔的骨頭

丑惡的骨頭

包含其中

還有

那昭然

若揭的骨頭

撿起的

破碎

與落寞的兇器

裝載的

黑暗 喧鬧

巨大的裝載

與繽紛的

博物館

建造的

謊言 時尚

與陰影的

無辜

與正義

與仇恨的發言

及其其中的

虛幻與

真實的主義

裝載的

主義

崩塌的主義

可見的崩塌

可見的

肉眼的結構

世界裝載的哀嚎

裝載的夏天

生活的

裂紋 樓宇

裝載的

樓宇

遇見的遇見

 

/下一場暴雨

 

刀明晃晃的心頭

致敬悲劇

致敬黑影

致敬荒誕

現實的荒誕

世界的荒誕

真相知道

肖像畫

也知道

黑影

和比黑影

更大的

白晝

更大的黑影

請回太陽

請回

傷悲的肖像

并撿回

無法阻止的

調色板

駕馭的

背景 畫布

與靈魂的

肖像

沉默或

傷悲的身姿

而這些

是否夜晚

閃過的

黑影

或慶祝的洶涌

定義的人生

定義的

刀子

明晃晃的

致敬或悲傷

 

果子拍碎暴雨

繞過平靜

繞過柿子

遇到的太陽花

螞蟻看著

暫停的

下一場

暴雨或犧牲

或暴雨

舞蹈的聲音

眼睛閉上

果實

閉上

枝頭的

太陽花

盛開的枝頭

潰泄的

平常

或假裝的奧義

被淋濕的

全部的

我們

下一個昨夜

下一場暴雨

 

/列隊的午夜

 

盛大

與祝福

于你上空的世界

陌生的世界

望向羽毛

望向美酒

與榮耀

與虛假的豐盈

當悲傷

出走于

羚羊的夜宴

當理想

葬埋

無數次

深夜的我們

當此刻的畫

開始列隊

與色彩

與色彩的午夜

與鮮血

與鮮血

齒咬的

生活與門

與繩索

偶現的理智

與倏忽的

丁香

葉片

與玫瑰

憤怒的影子

立夏的

露珠

已混進

列隊的

色彩

列隊的午夜

 

/我們的夏天

 

當無人知曉的

螞蟻 矜笑

與風

與時間

顛倒的

邏輯 對錯

與詩的日子

彼此找尋

灑落的

陽光

與午后

糾纏的

過往

與螞蟻

螞蟻

走過的枝頭

掛滿的松果

終于

明白

麥芒麥地

行走在溝壑

在真理

之間

或之上

于真理的

距離與螞蟻

或真理的

寒冷

真理

寒冷的夏天

知曉你

知曉真理

距離之間的

我們與我們的夏天

 

結局探望我們

探望原地

及多年后

互道的珍重

而人類

最后的

鮮亮是靈魂

而我們

卻忘了

死亡

忘了死亡

水聲

汨汨的

時刻與眼睛

而那種

顛簸

沒有身體

沒有身體

唯有

閃耀的

日光

逮到水流

逮到水流

動蕩的

一生

一言

不發的一生

并帶走

流水

帶走一切

帶走死亡

熱愛的

我們

且飄離飄離

向勇氣

向最后

勇氣的

岸邊與結局

結局探望我們

 

/成為一條魚

 

成為一條魚

語言或時間

語言的水

告訴

人類

無盡的海

無盡的

漂浮

在前行的語言

鎮定的語言

意義的

語言

如語言

抵達語言

抵達理性

抵達

理性的

語言 自由

大海的

自由

呼吸

海水的呼吸

它黏住我們

包裹我們

凝視的

海底

漂浮的記憶

 

諱莫如深的云

布滿天空

而人類

總要凋落

花朵總要

凋落

如仇恨

如受難者

或旁觀者

他們揭發

又戳穿

無情

戳穿無情

關閉的

呼吸

關閉的閃電

或那些上天

觀看的

生存

觀看的

雨水與鮮血

 

/悄悄的風

 

意義抵達死亡

抵達重生

抵達

重生與

死亡的等待

等待的

養育

等待的恨

與愛

大海

將行船 海風

永不干涸

又無邊

無際的海還給大海

 

回應有了一生

或一生

夢的

姿態

變幻的云

悄悄的風

或干癟的

海帶

一覽無余

痛苦的

影子

所有的影子

涂淡影子

或太亮的

影子

日光 長成

天空的云朵

長成云朵

許諾過的

少年或

日子的

情思

情思

縫隙的

情思

料不到的悄悄的風

 

/失去

 

你目送風

目送吹走的風

你走到

年輕

走到年輕

思念的蒼老

走到老房

走到老房

斑駁并

不再

變老的畫

不再

變老的

呼喊的

跳躍與熱情

那步履

蹣跚的

童年 老年

已獨自

長成灌木

也獨自

葬埋

全部的愛

所有的愛

靠近的

人類

靠近的

斑斑銹跡的愛

并失去

土地

失去雨水

音符與失去

 

/慌亂終生

 

目的地

關心的

人類

去往母親

去往黑色的鎖

與窗戶

與門

與所有

建筑的

心緒

與傷口

縫合的傷口

在世界

黑色的背上

我不是我

不是

目的地

關心的人類

他們穿過黑色

穿過女人

穿過

路邊的

女人

路邊的

黑色

并開放

在日光叢中

那滴血的發絲

恐懼與怯懦的發絲

將夜晚的凌厲

化為勇氣

化為母親

與月色

 

大海需要母親

需要

海鷗 珊瑚

鯨 與舌頭

提醒的

智慧

潦草的盡頭

與時時

我們

那局促的一生

局促的舌頭

慌亂一生的

話語

或真心

舌頭

足夠的

舌頭話語

太多的話語

慌亂終生

 

/海的時間

 

流浪 流浪

一次次流浪

清醒

骨折

善良

打撈靈魂

從海中

從丟失的海中

丟失的風中

打撈

黑暗

打撈黑暗

吞噬的血

吞噬的擁抱

為了一切

知道或

不知道的

愛情或

一切

不歸路

或邊際

難尋的

森林

暗淡的森林

無事的

世界 寂靜

比海底

更危險

這霧氣的世界

這蒙蒙

霧氣的

世界

迎娶你

迎娶荊棘

卷起的

黑色時光

卷起的

傾訴 哭喊

卷起的廢土

及廢土

之上的

虛無 流浪

 

海里

游回的魚

死去或

倒退的故事

聽到瞬間

聽到瞬間

漁網

勒斷的瞬間

像黑色的

問題

像黑色

深海的去向

確定又不確定的

故事與瞬間

發出悲憫

走向悲憫

走向魚眼

辯論的哲學

一場

與本體

無關的

哲學辯論

無關的死亡贊嘆

使死亡提前

屠戮人類

或提前的

人類

冰冷的

現代隔絕的現代

隔絕的

人類與魚

與你的轟鳴

巨大的

轟鳴

瞬間

與機器

如魚的

主人 注視魚

注視魚與海的時間

 

/夏天的灰鴿子

 

孤獨 孤兒

路走到

一個人的城堡

一個人的

城堡

建造夢

建造

一個人的彩虹

一個人的道路

新的道路

新的

彩虹腳步

消散又

呼喚的

道路淚水

喝下的

道路

并燙傷的畫

燙傷的心

擁抱的玫瑰

擁抱的

道路 血

荊棘

歡呼與

道路與孤獨

 

喧騰的萬耐俱寂

喧騰的

萬耐

俱寂的城堡

避世的

建造

是誰的青年

誰的暮年

誰的愛人

誰的

被牽著的

父輩 母親與真理

把自己

當成愛人

或父輩

入暮的靈魂

觸摸到的混濁

伸出的阻隔

伸出的

躁動

又混濁的日子

渾濁的

夏天的

轟鳴

夏天

轟鳴的灰鴿子

發情的目光

發情的房子

 

07/28/24 于廣州

君子美植 （Junzimeizhi Artist 廣州 廣東）詩人。畫家。中國南方大型文學雜志編輯主任。已于國內外知名文學藝術刊物，發表詩作，畫作及詩歌翻譯作品若干；已于美國洛杉磯、舊金山、芝加哥，紐約等地, 舉辦多場聯名、或個人專場畫展；出版個人原創詩歌專集多部。包括由中國文學出版社出版，全球發行的詩歌翻譯專集。

 

君子美植作品之一

君子美植繪畫之二

君子美植作品之三

君子美植作品之四

君子美植作品之五

君子美植作品之六

君子美植作品之七

君子美植作品之八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