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家許久,一月像鳥兒,二月像火車。
三月,我找不著北,在城市亂竄,
等郵差的消息,在酒吧,喝烈酒,跳艷舞。
四月,我迷失在字典里,
X是希望,Y是絕望,XY組合一起就是時間。
五月,我在時間里,償還高腳杯,
把良心當游戲,練習爬墻,漂泊如浮萍。
六月啊,我懷疑,六月不存在,
老街的白玉蘭,不再開放。
七月,我終于找回六月,找回高索橋,
投在城市邊緣的影子。陽光熾烈,
像亡魂在歌唱。我唱到了八月,唱到精疲力竭,
唱到天黑,江邊坐著釣魚翁。他釣走了九月,
魚餌誘人,美人薄命,我搖著船櫓,
來到十月。十月是送葬人的節日,他們舉著火把,
搬起巨大的石頭,相互撒謊。
他們說,十一月是逆轉的鐘,馬上就到。
我等到英雄遲暮,蛛網結上了房梁,
等來十二月的白雪,紛紛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