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外一首）

 

文/張振玉

 

那年爬山是為了救命

今朝爬山是為了尋命

命和命不同

爬上極頂也不見命

 

沂蒙和四川不同

沒有猿猱刻畫標桿

沒有黃鶴演示難度

山路崎嶇

在我之外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沂蒙山的石頭太多

石頭滾滿地數都數不清

坐滿了先師先圣的魂

出沒山路的不是幽靈

都有名有姓有殼有窩

 

搭梯子的山神

就緊跟在你身后

兩丈高的巨石你怎么上去的

不是玄幻吧

 

揩一把額頭上的汗漬

和閻王握手特別陰森可怕

后怕是否會有后遺癥

這個問題更可怕

巧了大家誰也沒有一口飲用水了

 

沉醉的不是山頂看到的風景

是腳下滾燙的生活

沂蒙山的生活不是煎餅卷大蔥

是石頭縫里長野花

 

夏雨

 

下雨，下雨

高屋建瓴

我們生命的源頭在烏云上

雨水甜潤了整個大地

 

烏云的家在岫洞

岫洞屬于海底之物

海水退走的時候

在洞里埋下了種子

 

雨水垂直灌下

屋頂失色樹木斂容

花草蜷縮身子......

啪啦嘩啦發出巨響

天和地在決斗

 

畫布傘澆成了落湯雞

老光棍和舊鐵锨重拾舊愛

轉角處的濁浪花是應勢而生

西天邊的彩虹橋是應運而起

 

下雨是個玩場

孩子在外邊打水仗捉魚蝦

爸爸在屋里玩撲克

外間擠滿了人

下雨是份辛勞

就像媽媽翻出了所有的舊瓷器

全部擦拭一新

 

那雨

扎根大地

越扎越深

 

（注：本文已獲作者授權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