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神不知鬼不覺,很秘密。
他,包養(yǎng)了個二奶。
那二奶的那個美啊,像水豆腐,嫩得讓人心疼。包養(yǎng)后,他感到生活很美,很有詩意,很有一種鳥語花香的意味。
甚至,有時,坐在辦公室里,一個人時,他突然會伸開雙臂,唱起一支當(dāng)年的老歌:“我想唱歌可不——”唱到這兒,他啞然失笑。當(dāng)然不敢唱,不然,老婆知道了咋辦?上級知道了咋辦?組織知道了咋辦?
不敢唱就不唱唄,心里偷著樂得了。
可是,還是有人知道了,知道得一清二楚。誰?他的司機(jī)小周。
每次,去那位女孩那兒,都是司機(jī)小周開的車啊,時間一長,那家伙啥都看出來了。后來,自己只要說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小周就會一笑,將車直接開向了那兒。
當(dāng)司機(jī),當(dāng)?shù)竭@個份上,特讓人滿意。
因此,一次在車上,他呵呵一笑,拍著小周的肩道:“你小子,我肚子里的蛔蟲啊。”然后,手指豎在唇邊,如一個小青年一樣“噓”了一聲道,“不過,這兒可要把嚴(yán)哦。”
小周點(diǎn)頭,發(fā)誓:“放心領(lǐng)導(dǎo),神不知鬼不覺。”
他很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甚至覺得,這一生遇到這樣一個司機(jī),還有一個水嫩的二奶,實(shí)在是前輩子修積的。
一來二去,時間一長,他發(fā)現(xiàn),小周每次開車送他去,總是打著呵欠,總是顯出不情愿的樣子。有時,打手機(jī),小周也不能按時趕到,趕到了也無精打采的。
那天傍晚,他打了小周的電話,說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電話里,小周告訴他,自己開著車出去了。他很不滿,搖搖頭,禁不住相思之苦,坐了公交,去了情人那兒。
在他給情人買的那座別墅前,他看到了一輛車,他的車。
他很生氣,再次打電話,問小周,你在哪兒?
手機(jī)中,小周陪著笑說,局長,對不起,我回了趟老家。
他沒說什么,臉色煞白,向樓上望去,燈光下,窗簾后有兩個人影。他在心中喃喃罵一聲,一對狗男女,竟敢背著我行茍且之事,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呢。
他很受傷,覺得受了欺騙。
但是他沒有大發(fā)雷霆,在電話里仍笑著告訴小周,既然回去了,就多玩兩天。他自己呢,準(zhǔn)備去省城開會,得一個星期后才回來。
確實(shí)的,他有個會,之所以趕來,就是想和小情人告?zhèn)€別,領(lǐng)略一下那種“執(zhí)手相看淚眼”的滋味。現(xiàn)在看來,用不著了。
在省城開完會剛回來,走下火車,一個驚天霹雷傳來:小周死了,是車禍;同時死去的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
他站在那兒,驚得瞪大了眼,再也沒去那個別墅。他知道,另一個死去的女孩,就是他的小情人。
一切,就這么風(fēng)清云白的過去,仿佛天空的白云,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沒留下一點(diǎn)痕跡。
不久,他又有了一輛新車,有了一個新司機(jī),有了一個新二奶。一切,又鳥語花香起來,春光燦爛起來。
就在一個早晨,他醉后起床,拿了手提包,走出新二奶的別墅,準(zhǔn)備上班時,警察上了門,手銬也戴在了他的腕子上。
原來,那次車禍?zhǔn)撬桃庵圃斓摹?br />
當(dāng)他知道情人和小周好上后,他悄悄溜到車上,將剎車的一個螺絲松掉了。他知道,在這樣一個山城,一星期中,那兩人放心大膽地開飆車,不出車禍才怪呢。
被公安帶走時,他怎么也不明白,這事做得那么神秘,簡直是神不知鬼不覺啊。
他沒想到,因?yàn)閹字丫疲┞读俗约骸?br />
那天醉后,到了新任二奶那里,晚上他說了夢話。夢話里,他把自己那個神不知鬼不覺的秘密全吐了出來。他的后任小蜜一聽,渾身一驚,馬上打了報警電話。
因?yàn)椋@位小蜜很年輕,她可不愿整日陪著這個糟老頭子。她也有個相好,可不愿自己和相好也這樣死去。